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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眶通紅,望著他的眼裡有濃烈的眷戀。她輕啟朱唇,說出的話卻堅定不可動搖,“王爺去後,阿瑩隨後便到!”

  劉王心頭一凜,欲奪她手中劍,卻覺胸口一個刺痛,劍刃便貫穿了他左胸!他不顧利劍穿身,往前探身想抓住她,無奈她早有預料,飛快轉身,跳下了萬丈鳳凰崖!

  他瞳孔驟地擴大,急急要朝她跑去。可方踏出一步,撕心裂肺的疼痛令他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倒下的那一刻,他感到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慢慢地流走,軀體變得前所未有的輕盈。意識逝去的剎那,他想到的並非那把九龍寶座,也非自己步步經營起的龐大軍隊。留在他腦海中唯一的念頭便是,若人當真有來世,他即便踏遍六道,也要將她找回來!

  大結局

  外面刮著風,純白的雪花紛紛借勢往玻璃窗上飛撲。可惜這窗是個外冷內也冷的無情郎,熱情的白衣女子們等不到回應,只能悻悻離去。房間裡開了水暖,與窗外的天寒地凍仿若兩個世界。

  “我如何會殺王爺?”輕柔的聲音好似從另一個時代傳來,與眼前眉目清淡的女子融合在了一起。

  作為清門最厲害的女殺手,她的劍從來未有偏差。她不是草木,雖然清楚自己的使命,可又怎麼能真的狠下心殺了自己深愛的男子?所以,那一劍她故意刺偏,劍刃是離著心臟一個手指頭的距離刺進去的。

  “當時傷心欲絕,也無顏再回清門,所以……”舒昶嘆了口氣,眼中隱隱有淚,“我沒想到,王爺最後還是……”

  向成安下頜緊繃,臉色暗沉如摧城的暴雨狂風。若前世他真的沒死,那剛才聽到的廖時的聲音,便不是在夢裡!再聯想這段時間越來越沉的睡眠,冷不防的暈眩,不時浮現出的前世的景象,所有這些,恐怕都意有所指!他拼命壓抑著想要怒涌翻騰的心緒,的確,自己賭贏了,她捨不得殺他。可如今這情景,他巴不得輸得徹徹底底!若有司命的仙官,他總有一天會揪住他,喝問他如此折磨他究竟是什麼居心?

  “王爺?”舒昶面露擔憂,輕聲叫道。

  向成安沒有說話,一隻手仿佛是本能般,緊緊抓著舒昶的手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抬起眼,聲音沉沉如無波的古井,“幾點了?”

  雖然仍覺得他有些異常,但聽到他的聲音,舒昶還是微微鬆了口氣。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快十二點了,你早餐也沒吃,現在肯定餓了。你想在家吃,還是去外面?”

  他沉默了一瞬,“就在家吃吧。”

  “好,”舒昶道,“那我去廚房把菜拿上來。”

  剛起身,卻感覺那本就抓著她手腕的手猛地又一緊,“你待在本王身邊!”

  舒昶沒來由地一陣心痛,她依言坐下,“那我打電話讓小小送上來?”

  吃過午飯,兩人便相擁著躺在床上。窗外的風停了,雪也有越下越小的意思。但窗口透進來的日光,仍然白得有些令人恍神。

  舒昶轉過身,額頭抵著他結實的胸膛。過了一會兒,輕聲問道:“王爺可是有心事?”

  向成安沒有回答,放在她腰上的手攏了攏,讓她更貼緊了自己。舒昶等不到答案,鼻尖熟悉的氣息又讓她覺得安定,慢慢地便睡著了。中途她醒了一會兒,向成安本來閉著眼,感覺到她的動靜後,便睜開了。午後最容易睡不醒,腦中的瞌睡蟲黏黏糊糊,她抵擋不住,漸漸地又合上了眼。再醒來,屋內的光已經變成了暖黃色。原來太陽已經將將要落,雪光被天上火紅的晚霞染得溫柔如水。

  向成安低頭看向她,柔聲笑道:“你如今的體力,倒不如從前了。”

  舒昶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剛要問,卻突然明白了過來。她臉上一燙,抓起他的手,輕輕地咬了一口。再抬眼,見他眼中帶著溫柔的笑意,本來凌厲的輪廓被霞光襯得柔和可欺,大腦一熱,便湊過去,咬了咬他的唇。向成安心下一熱,寬厚的手掌將她的纖腰一轉,自己凌駕在了她上方。他俯下身,溫柔又瘋狂地汲取著她口中的津液。

  一隻飛鳥從窗外路過,不一會兒,又拍著翅膀飛回來,落在了窗台上。它轉著腦袋往屋裡看了一會兒,不明所以,又轉過身去賞飄飛的小雪。賞了一會兒雪後,才又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這場雪過後,冬天便要收拾行裝,準備遠行了。

  病房裡靜謐無聲,一個鶴髮雞皮的老者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地看著病床上沉睡的男子。進來換藥的醫生腳步一頓,險些將那突然出現的老者看成一座雕塑。

  他走過去,將吊瓶換下。

  “他還有沒有救?”老者開口,隱隱透著一股威嚴。

  他是代人過來換藥的,並非病人的主治醫生。但因為病人特殊,他們同個科室的都密切關注著治療進展。

  他道:“生命危險是沒有了,但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他自己願不願意了。”

  “什麼意思?”

  “病人除了腿有缺憾之外,其他機能都差不多恢復了。但病人潛意識裡可能不太想醒,甚至……甚至有尋死的想法。現在給他的藥也只是治身體,心理上我們無能為力。”

  醫生走後,一個男子從房外走了進來。

  “龍爺,是不是把那女人找過來?”剛才醫生的話,他全都聽見了。

  陳天龍瞟了他一眼,輕笑道:“你這麼關心他,真心想讓他醒過來?”

  莫耿強道:“小肖是我的兄弟,他醒過來,我是一萬個高興!”

  陳天龍擺了擺手,“這些話就不要跟我說了。你出去吧,以後沒什麼事,也不要進來了。”

  出了醫院,幾個小弟模樣的人圍了上來。

  刀子先說了話:“強哥,肖亦死沒死?”

  莫耿強吐了口吐沫,又摳了摳牙,道:“死不了,但也是殘廢一個了!”

  老鳥咬著牙問道:“既然他沒醒,能不能趁機……”

  莫耿強有些不耐煩道:“龍爺已經不讓我進病房了!這老頭怕肖亦死了,沒有人跟我作對,他那個位置就換我坐了!”瞥了一眼老鳥空蕩蕩的袖子,“你這條胳膊討不回來了。”

  當初去追債,肖亦手下的大強趁亂砍了他一隻手,最後一句“誤傷”就把事情了了。本想趁著現在肖亦昏迷不醒要回一隻胳膊,但哪想莫耿強告訴他根本沒有可能了!

  刀子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個女人傷了我們這麼多弟兄,是不是派人……”說著,拿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刀。

  莫耿強罵了句髒話,恨恨道:“你看肖亦現在這樣,就是因為動了那娘們!只要向成安在一天,我們就拿她沒辦法!”

  雖然那天他們不在場,但因為陣容大,損失慘重,當時發生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黑道。舒昶便是蒙面高手的事,也自然被傳開了。

  “那我們什麼都做不了了?”大鳥不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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