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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是醫院打來的:代三公呼吸停止,宣告死亡。

  肖亦握著手機沉默了半晌,而後打了個電話,將車頭調轉,往醫院去。

  一連兩天,肖亦都沒有等到舒昶。於是,他讓人將代三公去世的消息傳了出去。果不其然,消息傳出去的當天,他在醫院看到了舒昶。舒昶看到他時,並沒有任何意外,想來她早料到這是個圈套。可是知道又能如何?她沒見代三公生前最後一面,難道連入土前的最後一面也不見嗎?

  當棺材合上的那一刻,舒昶的脖子傳來一個微小的刺痛,她靜靜地偏頭去看,看到肖亦正給她注射著什麼。她似乎是輕笑了一聲,又將頭麻木地轉了回去。幾秒後,她雙腿一軟,眼睛閉上的最後一刻,她看到代三公的墓碑躺在草地上,還未豎起。

  隨後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裡,舒昶每天都會被肖亦注射一種藥物,這種藥物會讓她四肢無力,失去了逃跑需要的最基本的能力。為了讓她還像個正常人一樣整潔,肖亦專門請了兩個女子來照顧她上廁所,幫她洗澡。至於一日三餐,舒昶吃的都是流食。為了均衡營養,蔬菜和肉都會用機器打得粉碎,再拌著粥一起餵她。若她拒絕進食,肖亦便會給她注射葡萄糖,無論如何,他都有辦法讓她活著。

  轉機出現在一個星期後,而舒昶等這一天仿佛等了一個世紀之久。

  一個星期後,代三公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肖亦帶著舒昶就要跟著陳天龍北上。因為坐的是飛機,肖亦不能再給舒昶注射藥物。他雇了兩個打手跟在他們身後,自己一隻手緊緊攥著舒昶的手,外人看來,就像是如膠似漆的一對情侶。

  辦完登機手續,一行人便排隊要過安檢。舒昶的計劃是,過安檢時大聲呼救,即便肖亦有她“精神殘疾一級”的證明,她仍可爭取逃跑的機會。

  隊伍正在緩慢地前進,肖亦攥著她的手卻絲毫沒有鬆懈。這時,陳天龍突然轉過身低低說了一句,“有人要殺我”,便想越過他們,往機場大門走去。他剛離開隊伍,便見三個身材壯實的男子分別從四周的隊伍中走出。

  舒昶知時機已到,當即便朝著陳天龍的背影喊道:“陳爺爺小心!”

  這一喊,不但全場的人將目光看向了他們,那三個男子中的一個竟然掏出了槍,向舒昶開了一槍。千鈞一髮之際,肖亦顧不得多想,將舒昶推開了一步。這一聲槍響將機場裡的人嚇得不輕,只見跑的跑,喊的喊,哭的哭,混亂得仿佛世界末日來臨。機場的警衛如洪水般湧來,全力逮捕引起騷亂的源頭人物。舒昶一脫離了肖亦的鉗制,立馬飛速朝機場外跑去!肖亦只是分了一會兒神去躲避男子的攻擊,再回神去找舒昶時,卻已不見了她的蹤影。

  舒昶逃走後,找了一個無需身份證的青年旅社住了一晚。第二天買了份當地早報,報紙說機場騷亂起因是債主尋仇,三個尋仇的男子已交給警察,欠債的陳姓男子已放行。舒昶不敢輕信報導的處理結果,她、肖亦、肖亦雇的兩個打手是一起買的票,若陳天龍沒有被放行,他們都會是警察搜捕的對象。吃完早飯,她用身份證在一家賓館開了房,而後便躲進了賓館對面的網吧。一天下來,進出賓館的人不少,可沒有一個是警察。至此,舒昶終於相信了陳天龍安然無恙。

  賭徒

  小小一見到舒昶,眼淚便奪眶而出。她內心充滿了自責和愧疚,若不是她,舒昶也不會遭受這些無妄之災。

  舒昶悄聲對她道:“周曉妍要對付的是我和成安,你才是被我們連累的!”

  向思宇剛從酒吧回來,便從小小抽噎的敘述中明白了事情始末。他心思活絡,幾乎是剛聽完小小的話,便知道了周曉妍的目標是向成安。他原本以為他的大哥和舒昶在一起,要麼是一時新鮮,要麼是為了氣葉瀾,可卻未想,他為了她,竟連自己的生死都可不顧!繼而,他疑惑,舒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麼敢一個人去救小小?如此只有兩種可能,其一,舒昶心思單純,以為只要她過去了,小小便能無事。其二,她知道向成安一定會來救她,只要經此一事,她在向成安心中一定有所不同。若是第一個原因,只能說她涉世未深,天真得令人都不忍責罵。若是第二個……那她城府之深,實在是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陳婕看到舒昶身上的血跡,心中驚駭又疼惜,忙吩咐張媽去拿藥箱。

  向成安道:“拿到我房裡來。”說罷,牽著舒昶上了樓。

  上了樓,向成安直接將舒昶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舒昶以為他想替自己上藥,忙道:“我沒有受傷,王爺不必擔心。”

  卻見向成安伸出手,輕輕地撫上了她的面頰,眼中隱忍而有些戾氣,“還疼嗎?”

  舒昶握上他的手,“早就不疼了。”頓了頓,有些忐忑道,“王爺,你可生阿瑩的氣?”

  向成安從鼻子裡冷哼出一聲,卻是任她握著自己的手,“我原本還以為,肖亦既能在短短几年之內,掌管青龍幫近乎一半的權利,應該也是個值得青眼相待的人。今天看來,他竟然連你都能利用,此類作為,和小人有什麼分別?”

  舒昶知道他說的是肖亦允許別人掌摑她的事。向成安之所以放過他,一來自然是因為她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卻是因為肖亦並不會害她。若他知曉五年前肖亦拘禁她的事,那饒是她再怎麼求情,肖亦也必定逃不過。所以,方才她開槍之前說要報復五年前之苦的話,聲音微小得只容肖亦一人聽到。她的那兩槍,雖然不致命,但如果不搶救及時的話,以後很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了。前世她可以毫不留情地斬殺一條生命,但是現在,她有了現代人的思想,讓人少一條胳膊,甚至一個小指頭,都能讓她愧疚不已。然而在向成安面前,她只有對肖亦足夠絕情,他才能保全性命!

  “小舒,傷到哪了,讓我看看!”張媽拎著藥箱,急匆匆地進了門。

  向成安道:“我來便可,你下去吧。”

  張媽神色擔憂,但仍是放下了藥箱,“有什麼要幫忙的,一定要叫我啊!”

  張媽走後,向成安道:“你先去沖洗一番,出來本王再幫你上藥。”

  本以為查明背叛他的人還要一個晚上,沒想到派去工廠的人還沒到,陳天龍就收到了錢達捲款逃跑的消息。

  錢達跟隨他幾十年,沒想到卻是他背叛了他!陳天龍怒急攻心,當場昏厥了過去。

  再醒來,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今天下午,錢達七歲的女兒突然出現在了工廠里。錢達曾明令禁止家裡人到工廠找他,唯一一次妻子抱著女兒來,還是因為他父親突然入院,打不通他的電話,情急之下才來的。但也因了這次,廠里人都知道了他還有這麼一個女兒。下午,當她女兒出現在工廠外時,守門的人並未問她要暗號,而是直接將她抱進了廠里。沒有人認為,一個還在上小學的女孩能對工廠造成威脅。

  然而,錢達看到女兒的剎那,卻非高興,而是震怒!他朝她吼道:“誰帶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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