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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個青龍幫弟子附在周曉妍耳邊說了什麼。

  只見周曉妍臉色大變,急忙喊道:“阿標,住手!”

  匕首已快要見血,此時不報仇,便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即便他聽到了周曉妍的話,不但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可下一刻,卻見眼前迅速伸來一隻手,將他握著匕首的手腕一扭,匕首落地。手腕傳來的巨大疼痛,讓他忍不住倒在地上,抱著手腕慘叫不已。

  向成安將手放回身後,面色清冷,仿佛他弄斷的不過是一根野草,一段枯枝罷了。

  “向成安!”周曉妍雙眼通紅,憤怒地吼道,“你不得好死!”

  向成安“嗤”地一笑,“‘好死’如何?報應又如何?只有如你一般畏首畏尾的弱者,才會對老天搖尾乞憐。”

  周曉妍眼淚突然奪眶而出,苦心經營了這麼久,犧牲了如此之多,到頭來,卻不能耐他如何!她明明派了人好好守著病房,可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竟讓他的人成功帶走了周銘?老天為何如此不公?如此冷血無情的人,怎麼還能與人相愛,怎麼還能高高在上,怎麼還能活在世上?

  “周曉妍,”一個中年男子不滿地問道,“現在什麼情況?我們天鷹幫的人可沒時間跟你在這裡耗,到底要怎麼樣,你給個明示!”

  周曉妍無力地蹲下,抱著頭道:“放他們走……不要傷了他們……”

  話音一落,眾人面面相覷,皆是迷惑不已。押著舒昶的兩個彪形大漢,也猶疑地鬆了手。舒昶一解脫,便快速走到了向成安身邊。

  向成安寬厚的手掌伸出,將她冷汗未乾的手握住了。

  “誰,都別想走。”聲音隱忍,透著一股陰冷的狠勁。

  眾人朝身後看去,看清說話的人後,都紛紛退開,給他讓出了一條道。

  周曉妍猛地站起,看向走向他們的人,“你不能傷他們,我爸爸在他們手上!”

  肖亦冷哼一聲,“關我什麼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當初就不應該答應跟你合作!”

  “你自己不也是殺不了他嗎?”周曉妍道,“要不是我,你能在這裡見到他就是痴心妄想!”

  肖亦一把將周曉妍的衣領提起,“那你還放他走?我告訴你,今天他要是走了,你就永遠別想要他的命!”

  周曉妍有些愣怔地看著他,此時的他,陌生得她似乎從來不曾認識。

  舒昶卻毫不意外,斯文優雅只是他的麵皮,他的骨子裡是冷血和自私。

  肖亦將周曉妍放開,卻是一刻也不敢再耽擱地下令道:“兄弟們,這幾天沒有任務,現在該喂喂手上的兵器了吧?我肖亦承諾,誰要是把向總的人頭砍下來,賞他一百萬!”

  龐大的數字讓人眼冒綠光,死寂了兩秒後,一眾人拿著各自的兵器一擁而上。懸賞令要的是人頭,天鷹幫來的人雖然都帶了槍,但無法一槍將人頭摘下,只能也拿了刀斧加入混戰中。

  “砰!砰!砰!”隨著幾聲槍響,湧上的人突然一個個轉身往後逃,與前一秒的場景截然相反。還未來得及上前的人,一面往後退,一面伸著脖子去看前面的情況。

  只見中心地帶,鮮紅的血向四周蔓延開來,幾個看不清面孔的男子姿態各異地在血泊中打滾。那獨立於泯泯眾人中的男子,兩手各拿一支槍,每開一槍都正中來犯者的膝蓋,當真是槍法如神,箭不虛發。再看他身邊的女子藏到了哪裡,卻不想看到的是她左右騰挪,出拳掃腿,動作敏捷,轉眼便將那僅有幾個的天鷹幫弟子身上的槍給奪到了手上!這時,眾人才明白她剛才說的話並非胡謅亂傍,虛張聲勢。

  肖亦見此情景,立馬改口道:“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殺了向成安,都賞一百萬!”

  天鷹幫的弟子此時卻是苦悶不已,槍都被那女子拿走了,除了用冷兵器,還有什麼方法?可向成安手上有槍,他們又不能不顧性命作這造福後來者的死士。

  一時間,場面凝滯住了。

  “讓他們走!”周曉妍突然衝出人群,手中拿著槍指著眾人,“誰敢阻攔,我就向誰開槍!”

  肖亦冷聲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青龍幫弟子只要用槍,就永遠被逐出幫派,你可想清楚了!”

  哪想周曉妍竟然哈哈大笑,“什麼年代了,還有這麼迂腐的幫派?不能用槍,也不能幫我報仇,我還留在這樣的地方有什麼屁用?肖亦,虧我以前還對你有點意思,你覬覦幫主的位置,對幫里的規矩一點也不敢違背,實際上你就是膽小,是個懦夫!”

  肖亦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包煙,將一根煙抽了出來——

  “小心!”隨著舒昶聲音的響起,那根煙極速飛向了周曉妍拿著槍的手。周曉妍手腕一陣刺痛,槍脫手之際,她下意識地用力一甩,槍便被拋到了半空中。

  幾乎是同一時間,有兩道身影倏地奔跑,躍起。舒昶先碰到了槍,可下一刻,肖亦一個劈手,將槍打離了她。他欲伸手去奪,卻被舒昶手上變幻極快的招式弄得無暇他顧。兩人沒有支撐,開始下落。肖亦突然腳一抬,重重地踩了一腳周曉妍的肩膀,藉此又回到了半空中。眼看著他便要拿到正往下墜落的槍時,一股堅韌強勁的力道纏上了他的腳,將他往地上猛地拉下。與此同時,只聽一聲槍響,肖亦悶哼一聲,左胸已中彈,流出了鮮紅的血。

  方才舒昶和他的身影幾乎重疊在一起,雖對自己的槍法有自信,可有誤傷舒昶萬分之一的可能,向成安也不會去做。當兩人的身影上下分開時,他當即開了槍。遺憾的是,因舒昶將他拉下的速度太快,本該準確打入心臟的子彈,現在恐怕有所偏差,停在了心臟上方兩指處。

  沉悶的重物落地的聲音,肖亦面色蒼白,身上火辣噬骨的疼痛令他無法從地上爬起。舒昶將槍拿在手裡,忍住上前攙扶的衝動,退回了向成安的身邊。

  向成安冰冷的眼緩緩巡視了一圈圍在四周的人群,眼神突然一頓,槍緩緩舉起,“不想死的便讓開。”

  循著槍的方向望去,槍口對準的人,正是方才打了舒昶一個耳光的男子。一時間,男子周圍的人作鳥獸散,離他是越遠越好。

  那男子嚇得竟尿了褲子,也顧不上什麼羞恥臉面,一把跪在自己的尿液里,一面磕頭求饒,一面狠狠抽自己的臉,“向總,我錯了,我錯了,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若按照現在槍口的位置,子彈飛出去,無疑正中眉心。

  突然,一隻纖細的手握住了槍口,“我來吧。”

  向成安看了她一眼,一切事物在他漆黑的眼瞳里無所遁形。半晌,他緩緩鬆開手。

  舒昶暗暗鬆了口氣,槍指著那男子道:“聽著,我這一槍出去,若是打傷了,不准再追究。若是不幸打中了腦袋,我會好好給你辦一場葬禮。”

  “舒小姐,饒命啊,舒小姐!”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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