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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瀟的身形已然站在了正中央的位置,側臉對著那小兵,神色上一片漠然。

  周澤的眉頭微微一蹙,看了一眼同樣緊張的章貿德,終是開了口:“將軍讓你看,你便看!”

  不知為何,對於這質疑將軍的小兵,周澤的心頭也是有著些不滿,此刻開口,聲音中明顯帶了些不快。

  深深地又咽了一口口水,章貿德的手終於是顫抖著伸出,跪著接過了那軍令,接著顫抖著手打開了來。

  每一個字,帶著濃重的筆墨,映入了章貿德的眼中。

  軍令的內容並不多,但卻是字字都帶著一絲嘲弄一般,入了章貿德眼和心。

  尤其,是那軍令的最後,極為紅艷的將印,和那穆天德的私印。

  兩道印,紅艷地有些刺眼,直直地逼入了章貿德的心。

  下一刻,本是單膝跪下的他竟是撲通一聲,狠狠跪了下去。

  “屬於不知規矩,冒犯將軍,願自領軍罰!”

  隨著章貿德跪下去的動作以及那響亮的聲音出口,所有在場的人皆是明白了其中的一切,他會跪下去,那便是說,將軍所說的事情,全部是真的,那軍令,千真萬確!

  賀瀟的眸光,卻是在聽到那小兵的話語後,越發深邃了起來,停頓了片刻,微微轉過身子,視線居高臨下瞥看了那一眼男子,口中的話語明顯依舊十分漠然:“起來吧。”

  雖然賀瀟落了話,可那章貿德卻是絲毫不敢動彈,雙手捧著那軍令,全身伏地,眉眼根本不敢抬起。

  冷哼一聲,賀瀟也不多言語,腳步微微靠前,再次掃視過面前的眾人,聲音厲厲而出,帶著他作為將軍的高揚氣勢:

  “如今,孽者穆雲錦,冒天下之大不韙以坐擁天下之勢,本就是十惡不赦,難逃其責,眾將,可否願跟隨賀瀟,一舉捉拿奸子穆雲錦?”

  隨著賀瀟的聲音厲厲落下,整個操練場上,卻又是一片寂靜。

  所有人依舊跪著,卻是沒有人敢應聲。

  將軍的話,他們如何聽不懂,這是要,讓他們造反啊!

  “軍令上寫的很清楚,那私印也是很是明白,我們所要效忠的,是先皇,而不是現在的皇上。”

  “你們,可明白?”

  賀瀟的話語向來不著急,悠悠然出口,卻是一直帶著足夠的氣勢。

  周澤站在賀瀟的身後位置,看著黑衣男子那君臨天下一般的氣勢,心頭猛地一動,身形率先跪下:

  “誓死跟隨將軍!!!”

  隨著周澤的身形和聲音同時落下,一時間,整個操練場的士兵頓時收到了感染一般,本就是跪著的身形,頓時齊刷刷的再次彎下:

  “誓死跟隨將軍!!!”

  震耳欲聾的聲音頓時響徹在整個操練場上,聲音直逼那已然大亮的天空。

  天和地站在賀瀟身後的位置,看著那跪在爺腳下的眾將士,眸色深深,皆是帶著了一絲鄭重。

  賀瀟本是抱胸的手緩緩放下,垂在了身旁,眸光一瞬間,重重地亮了起來。

  一切,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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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六十九章 、質問

  到達皇宮的時候,天色已是完全大亮了起來,紫蔻手中鞭子的動作極快,高高揚起重重落在了馬臀上,甚至都未同那守宮門的侍衛說上一句話,不過是揚了揚手中那黑金色的王府府牌便徑直往皇宮裡頭而去。

  而馬車後頭,那趕急趕忙跟著的,便是那一早去王府請杜微微入宮的車馬,車馬內的人,正是江鑒。

  雖然新的養心殿紫蔻只去過一次,但紫蔻記性好,輕車熟路,便到了養心殿外。

  杜微微少有的穿了一身深藍色的衣裙,徑直從馬車上跳下,眉頭微微蹙著,對著紫蔻低聲吩咐道:“一定要查到阿季所在處明白嗎?”

  “嗯!”

  也便是來皇宮的路上,紫蔻才了解到,為什么小姐會突然改變主意說要入宮,便是因為擔憂十三皇子穆雲季。

  應了聲,紫蔻將馬車在養心殿前停好,多囑咐了一句:“小姐你萬事小心,不論找沒找到,紫蔻定是會隔一個時辰回來看下的。”

  “好,你也小心。”

  杜微微袖中的手緊緊地攥著,看著紫蔻的身形很快便消失在了這偌大的宮闈中,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向著養心殿內方向走去。

  如今局勢已然這般緊張,每入一次宮,便是對她的一次考驗,如何不動聲色,又如何能全身而退,皆是一番計謀。

  一身深藍色的衣袍,用金線紋了孔雀的的紋路在衣裙的裙擺上,外披一件純白色的厚絨披風。

  面上略施粉黛,薄唇泛著紅,耳上,掛著長穗軟金葉脈耳墜。

  杜微微今日的發全部束起,梳成了兩束飛鳳髻,兩支全金的孔雀簪分別插在了髮髻兩側,格外高貴大氣。

  也是杜微微第一次,束了關於鳳的髮髻。

  隨著杜微微的腳步往養心殿前殿而去,杜微微竟是又一次,嗅到了這殿上,那若有若無的竹香。

  眉頭微微一簇,杜微微的視線在邁入前殿時,已是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的左側方向位置。

  一身易裝龍袍的穆雲錦,正站在了離她十步遠的地方,面目是上,是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可那笑意,卻是絲毫不達穆雲錦的眼底。

  杜微微的腳步也是沒有再動,身子微微側著,看著遠處站著的穆雲錦。

  男子的身子不過停下片刻的功夫,已然邁步,向著杜微微走來。

  同樣隨之而來的,便是那逐漸加重的竹香。

  杜微微的心頭一聲重重的冷笑,這穆雲錦,便是坐上了皇位,還是喜歡這種竹粉的香氣。也便是杜微微上次來過後,才意識到,這穆雲錦身上的竹香,並非普通的竹香,那竹子,怕就是噬血竹才是了。

  “微微,見過皇上。”

  隨著男子的逐漸靠近,杜微微的步子微微退開,彎腰行禮,恭恭敬敬。

  下一刻,一隻玉琢一般的白淨大掌已是一把輕握住了杜微微的手臂:“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不必這般多禮。”

  穆雲錦的口中,竟是未稱朕,對著杜微微,用了我。

  杜微微心頭的厭惡瞬時翻騰而起,身子直起的同時,腳步頓時就要後退。

  但這一次,穆雲錦卻是沒有給杜微微掙脫的機會,那抓著杜微微手臂的手陡然用力,徑直拉著杜微微往主殿方向而去。

  杜微微眼神掠起的飛快,掃視過穆雲錦所要將自己帶走的方向,頓時脫口而出:“穆雲錦!放手!”

  聞聲,穆雲錦的手並未鬆開,腳步卻是停了下來,未回頭,背對著杜微微,良久才落了聲:“你叫我什麼。”

  杜微微的視線看過穆雲錦抓著自己的手,心頭的厭惡和噁心愈發翻湧而上:“放手!”

  “你叫我什麼。”

  男子的聲音,竟是越發陰冷地落下,面龐也是緩緩向著杜微微轉了過來。

  杜微微那雙滿是反感的眸子頓時對上了穆雲錦的眸子,未有任何的退縮,杜微微的冷笑重重落下:“穆雲錦,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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