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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很驚訝,為何朕會傳位於新兒?”

  海公公雖沒有問出口,穆天德卻是清楚,這個老海心頭定是格外震驚,說話也是改了口,從我改為了朕。

  斟酌了片刻,海公公沉下心緒,平穩出聲:“願聽皇上教誨。”

  他明白,傳位給穆雲新,定是有穆天德自己的一番道理。

  所有字寫完,穆天德擱下自己手中毛筆,雙手將那密旨拿起,輕輕地吹了吹,好讓墨幹得更快些。

  “因為,所有的事,皆不是新兒所為。”

  一句話,已是說了個明白。

  海公公心頭的震驚卻是絲毫不減,下意識地,便去猜測,既然不是三皇子所做,那,這些害人之事,又會是誰所為?

  穆天德卻是並沒有解釋下去的打算,墨字很快便幹了,雙手將那密旨細細地捲起,末了,放入了密旨邊緣所特製與密旨相連的細銅管中。

  密旨放入其中,而後用力將開口處的蓋子推緊,只聽到啪嗒一聲,整道密旨,已是變成了約莫只有半掌大小的模樣。

  銅管為特製之物,一旦打開皆為不可逆,不能復原,這也就能保證了密旨的唯一非改性。

  “密旨交與你,若是哪日,朕去了,你便將這密旨上的內容,昭告於天下。”

  海公公的眉頭微微揪起,伸手接過了密旨,放入了自己的袖中,口中應了一聲:“是。”停了一瞬,還是開口說道,“皇上萬福,自是會長命百歲的。”

  “長命百歲……”穆天德的眸光微微渙散開來,看向了放在桌上的燭台,“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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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五十七章、除夕前

  除夕夜,很快便臨近了。

  縱使皇室出現了那般大的波瀾,縱使這其中暗涌非常,但整個汀元京都,還是洋溢著一種喜洋洋的氣氛。

  於百姓而言,能夠上吃飽穿暖的日子,能夠過上一個好年,便是最好了不是嗎?

  隨著糧鋪散出的消息,幾近整個汀元都已是知曉,原來那散糧背後的示意者,是四皇子。

  太子穆雲古又是已經離世,一時間,整個汀元皆是議論紛紛,這下一位太子,怕就是四皇子穆雲錦才是了吧?

  暗潮,處處皆涌。

  王府,也是打扮起來。

  處處都是掛起了紅色的綢緞,也是每一處院落,都貼起了喜慶的紅色福字窗花。

  “紫蔻,瞧瞧,看正沒正?”

  杜微微的聲音帶著些喜意揚起,示意站在階下的紫蔻看自己剛貼好的窗花。

  明日便是除夕了,賀瀟去了宮中,自己便留在了府上,開始準備這除夕夜要做的一些事情。

  一大早,說要入宮時,杜微微本是要跟著的,卻是因為賀瀟的再三不准,自己便沒有跟著一道去,但賀瀟卻是向自己保證了,這一趟,自是會將穆雲新保出來。

  總歸,是一件心事了結了。心頭放下了不少,杜微微也是格外專心地弄起了府上的除夕夜安排。

  “小姐,再往左邊去一些。”

  紫蔻踮著腳看著那福字窗花,一邊說著話,一邊比劃著名。

  “這樣嗎?”說著,杜微微移動了手中的窗花。

  “再往左去一點,一點點。”

  “這樣呢?”

  “好了好了,正正好。”

  隨著紫蔻肯定的話語落下,杜微微空著的右手這才一把拿起了放在窗欞上的漿糊刷,刷到了窗花的邊緣,而後重重的拍了拍。

  “真好看!”紫蔻走到杜微微身旁,不由自主地誇讚了一句,“小姐畫的窗花就是好看!”

  “鬼丫頭,就你嘴甜!”

  扶著紫蔻的手從凳子上下來,聽著她那誇讚的話,杜微微伸出手彈了彈她的額頭,口中不禁嗔了一句。

  轉過視線,看向了不遠處石亭裡頭的兩個男子,聲音綿陽揚起,戲弄意味十足:“我說,你們好了沒呀?”

  紫蔻站在杜微微的身旁,將漿糊凳子挪到了下一個要貼的地方,而後也是衝著石亭那邊看去。

  亭子裡的人,正是沉木和黃。

  雖說是兩個男子,卻是做著一件通常女子才做的事情,剪窗花。

  之所以會讓他倆剪,便是因為一開始時,沉木和黃過來幫忙,卻是對紫蔻坐在一旁剪窗花表現出了一絲絲的不以為然,最後便是杜微微看不下去,安排兩人去石亭子處剪窗花去了。

  這不碰不知道,一碰,沉木和黃二人才是意識到,這剪窗花,簡直比他們平日裡練武還要難上加難!

  兩個人皆是皺著眉頭,手中動作分外不自然地拿著剪子,動作格外彆扭地剪著手中杜微微早就是畫好的窗花。

  隨著杜微微的問話落下,兩個人的額頭上皆是沁出了密密的汗,動作更是僵硬了不少。

  同時刻,兩個男子抬起眼,默默地對視了一瞬,瞬間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情緒和意思。

  自己,這是做的什麼孽!逞的什麼能!

  “小姐,我看還是算了,他們剪出來的窗花肯定巨丑,別回頭把您畫的都給毀了,那就太不值了!”階上的兩個女子又是看了看石亭處的兩人,紫蔻率先開口說了話,語氣里,少不了對他們的嫌棄之意。

  杜微微扭過頭,看向身旁的紫蔻,倒也是未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同意了。

  得了小姐的意思,紫蔻的氣勢瞬時揚了起來,大步往石亭方向而去,還未走到石亭處,聲音已是響起:“來,還是讓本姑娘好好教教你們才是!”

  沉木抬起眼,看向了神色靈動的紫蔻,很是乖巧地讓開了自己坐的位置,天寒,石凳本就是涼的,自己坐熱了給紫蔻坐,自是應該的。

  黃坐著沒動,暗暗跟自己較著勁,就是不肯鬆開自己手中的剪子和窗花。

  “哎呀你們怎麼剪成這樣?!”剛坐下,紫蔻的眸子瞬時睜大,雙手重重地拍在了石桌上,又一下子站了起來,而後,雙手格外嫌棄地捏起了桌上一個是算剪好了的窗花,拿到半空中,揚了又揚。

  “這就是……你們剪的?!”

  紫蔻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不可置信。

  杜微微站在階上,目光始終看著三個人的方向,看到紫蔻拿起的那絲毫看不出是什麼花狀的紅紙,終於忍不住,掩面笑了起來。

  黃就在紫蔻的對面,似是對於她灼灼的目光有些承受不來,扭過頭,和沉木對視一眼,終是有些不自在地點了點頭,語氣里,還有些不肯服輸的勁兒:“對……對啊!怎麼了?”

  “怎麼了?!你們還好意思問怎麼了?!”

  黃的話語剛出口,紫蔻的聲音瞬時高起,將黃的聲音重重壓了下去:“你們剪的這是窗花?!啊?!你們自己看看,這是什麼玩意兒???”

  說話間,紫蔻的手一把將那根本不成樣子的紅紙,在沉木和黃的眼前,重重地揚了好幾下。

  “你們告訴我,誰能看出來這是個窗花?”紫蔻明顯被兩個人氣得不清,自家小姐畫了整整兩天的窗花,到了這兩個人手裡,竟是被剪得跟破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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