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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片刻,那第一間花樓里便跑出了四個小廝模樣的人。

  “給我把這小子綁了!反了天了!”揉著生疼的屁股,老鴇艱難地站起了身,退到了小廝的身後,依舊手指著沉木。

  很快,四個小廝便將沉木一下子圍住,面露凶光,手中都是拿著了棍棒之類的東西。

  沉木的眉頭微微一凜,視線掃過面前的四個小廝,餘光看向了愈來愈沉黯的天色,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那個躲在了小廝身後的老鴇身上,心頭滑過一絲狠意,腳步點地,一個騰空,重重地踩在了其中一個小廝的肩頭上,隨後落在了那個老鴇的面前。

  “啊!”老鴇哪裡會想到這個男子有這麼好的功夫,只覺得自己面前一道人影晃過,隨後,自己的脖子已是被一條布所勒住,“啊!殺人了!救命啊!”恐慌瞬時從心頭泛起,老鴇那古怪的聲音開始不停地尖叫。

  沉木的鼻子微微皺了皺,那刺鼻的胭脂味又是極為濃郁地傳入了他的鼻中,手中本來用來遮面的面紗勒住了老鴇的脖子,一個運功,狠狠地用了力,旋即一個翻掌,將老鴇再一次重重地推了出去。

  這一次,沉木的力道極大,老鴇的身子被推出,重重地撞在了四個小廝的身上。

  一個轉身,沉木將手中那塊沾染了胭脂味的面紗扔在了地上,沒有任何的停留,徑直向著花街裡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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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五章、三姐

  花街兩旁的花樓,早就是因為這處的聲響,探出了不少的身形和視線,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再上前,去招攬沉木。

  所有的目光皆是看著了他,眼見著他的步子一直不停,越發往花街裡頭而去,每個人心頭的寒意也是愈發湧上。

  這花街最裡頭的地方,是他們都知道的地方,驚若樓。

  自打那驚若樓再也不做花樓,而是改成了茶戲樓後,整條花街上,生意最好,便是那驚若樓了。

  俗話說,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驚若樓生意好的幾近是那周遭的花樓的三四番,怎能不惹得旁人的嫉妒,也是因此,花街上曾有那麼幾家比較大的花樓派出過人去找那驚若樓的茬,卻是每次,都被那裡頭功夫厲害的人給趕了出來。

  也是從那幾次事情之後,這花街上,再沒有人敢去招惹驚若樓的人。

  ……

  步子沒有任何的停留,沉木徑直往裡頭走去。

  越往花街深處走去,人也是愈發少了,兩旁的花樓有許多都已是關了門熄了燈,不再做生意。

  遠遠地,沉木便看見了最裡頭,那有著光亮的地方。視線一凜,大步向著驚若樓的方向而去。

  驚若樓的門,還沒有關,光亮從門口的方向照出,格外顯眼。

  步子到了驚若樓的門前,沉木反倒是放慢了腳步,沉緩著向裡頭走去。

  一眼看去,驚若樓的中庭沒有一個人,燈火卻是分外明亮,照的整個中庭十分清楚,尤為明顯的,便是那入門處的掛牌處。

  沉木並未來過驚若樓,每次來的人都是紫蔻,卻也是聽她說過,驚若樓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若是想要哪個姑娘奉茶或是唱戲,便從掛牌架上挑一個你中意的,上二樓尋了屋子便是。

  四下環視了一周整個驚若樓,收回視線,走到了那掛牌架前站定,那牌架上,三排五列的牌子,皆是滿滿當當地掛著。

  一一掃視而過,沉木的視線終是落在了那個寫著墨竹二字的牌子上,沉吟了片刻,伸出手,想要將那牌子取下。

  “驚若樓今日已是打烊,公子若是想喝茶或是聽戲,還請明日趕早。”手還未碰到那牌子,一道帶著疏離的清麗女聲便響了起來。

  沉木收回手,視線抬起,徑直看向了二樓樓梯處的女子。

  女子一身乾淨整潔的米色衣裙,長發束起一半,嘴邊笑意恭敬卻也是帶著傲氣,就那般站在二樓樓梯的欄杆處,笑著看向了沉木。

  沉木視線掃過女子,而後又看向了二樓樓梯方向而上的屋子,最後,目光又一次看向了身旁的牌架上。

  笑意同樣深邃揚起:“蘭墨姑娘。我來,既不是喝茶,也不是聽戲的。”

  只一眼,沉木便已是推算了出來,這女子,便是蘭墨了。

  照著那牌架上的排布,再掃視過她身後最近的那間屋子,沉木自是知曉了她是誰。

  蘭墨的眉頭輕輕一動,笑容變得有了些深意:“那蘭墨可要告一聲歉了。驚若樓很早就不是花樓,若公子是來尋歡作樂的,怕是尋錯了地方。”說話的功夫,手中的帕子揚起,遮著面笑了一笑。

  沉木的腳步卻是又往裡頭跨了一步,聲音沉穩清晰落下:“我是來,尋你們三姐的。”

  三姐二字出口,沉木注意到,蘭墨的神色明顯變了一變,笑意消散,視線變得濃郁起來,反覆打量了下沉木,這才落下聲音:“公子還請稍等片刻,待蘭墨通報一聲。”言罷,腳步抬起,向著另一個方向的樓梯而去。

  沉木的神色不變,腳步悠然往裡頭走了幾步,尋了張椅子坐下,視線又一次深深地看向了這驚若樓的四周。

  蘭墨腳步不停,急急地往驚若樓裡間趕去,自打驚若樓改為茶戲樓後,許多以前驚若樓的姑娘都是回了樓中,蘭墨也不例外。

  而蘭墨也知曉,對外的說法,驚若樓向來都是沒有主事人,知曉三姐的也是只有極少的幾個人,而此刻,樓下的這個男子,竟是準確說出了自己和三姐的名字,看樣子,定是什麼重要的人物。

  半刻的功夫,蘭墨的身形已是重新出現。

  這一次,明顯恭敬了不少,從二樓樓梯上下來,深深看了一眼沉木,轉身走到了門口,將樓門關起,轉過身,走到了沉木的身旁,語氣格外恭敬道:“公子,還請跟蘭墨來。”

  沉木抬眸,看向了蘭墨,沒有猶豫,起身便跟著蘭墨的方向而去。

  上了三樓,繞過三間廂房,再入內三十步的距離,穿過兩道遮簾,終是在一間看著格外清雅的屋子前停下。

  “公子請。”蘭墨的手抬起,將那房門推開,示意沉木入內。

  門打開的一瞬,一股淡淡然的藥香便傳了出來。

  向著蘭墨點了點頭,沉木沒有停頓,向著裡頭走去。

  屋子布局很是簡單清雅,里外不過兩間,本是極為通透的地方,卻是在中間掛著了一道紗簾,以至於一眼並不能看清裡頭的場景。

  沉木也是極為有規矩地沒有多有動作,就站在了最靠近屋門的地方,也並不多說話。

  “公子,是來自王府吧。”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響起,卻是依舊能聽出來說話的女子定是格外端莊大方。

  沉木停了片刻:“正是。”

  “我身子不好,便不帶病見公子了。公子若是有話,便請直說。”

  透過紗簾,沉木可以隱隱約約看見坐在裡頭的身形。想了想,還是開了口:“我是,王妃派來的人。”

  聲音落下,裡頭卻是久久都沒有聲音。便是沉木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看向裡頭的視線卻是猛地一凜因為他已是看見,那道隱隱約約的身形,竟是站了起來,有些緩慢地向著外頭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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