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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吃晚飯吧,我買了不少菜呢。今天叫你來也是知道你幫了鄭雷不少忙,專門請你來吃飯的。他是個悶葫蘆,不知道怎麼表達朋友之間的感謝,有不妥的地方你可別介意。”
蘭夏笑著推辭:“改天吧,今天公司真有事兒。”
周麗萍也站起來:“你要真有事兒我就不好再留你。”拿起桌上的禮品袋,“但是這個你得帶走。”
“這是送您的禮物。”
“本來是我替鄭雷表達謝意,怎麼能收你的禮。”
“這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一條圍巾,天冷了您出門戴上也暖和。”
周麗萍真誠的笑:“貴不貴重我都不能收,再說圍巾我有,上禮拜宋唐剛給買了新的,還沒來得及戴。”塞她手裡,“你的心意我領了,謝謝你啊。”
蘭夏不好再說什麼,拿上禮物下樓了。
鄭雷頂著太陽在路上走,冬陽不暖和,刮著風還有些冷。
酒店離公司不遠,他走得並不快,馬路盡頭向左拐是一家披薩店。窗明几淨的店內坐了幾桌顧客,還有繫著圍裙拿著點單器的服務員。
他推門進去,有人迎上來,問他幾位。
“一位。”
服務員領他去窗前坐下,他拿了菜單,看了兩遍,不知道想吃點兒什麼。
服務員看了他一會兒,看不下去。
“先生。”
指指他的肩。
他低頭,肩上浮著一片彩紙,是宴席上的手噴禮花。
摘下來,光滑的亮片被陽光照耀,反著五顏六色的光,像極了少時書房的糖紙。
站起來。
“先生你不點了?”
“不餓。”
走了。
服務員罵:“不餓還進來,神經病!”
第73章
余山回去時店裡還有幾桌客人。
鄭雪看見他:“這麼快?”
“該說的都說了,他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辦。”
“聰明個屁,要是聰明早就把宋唐娶回家了。”
余山笑:“感情是強求不來的。”
“別說這些沒用的,鄭雷我了解宋唐我也了解,分不了。”
邊說邊合上抽屜,帶著脾氣,也不知在和誰生氣。
余山還笑著,朝門口努努下巴:“來客人了。”
“這都幾點了還來!”
一抬頭,來者頭戴一頂棒球帽,腳穿一雙短靴,似被冬風凍了手,正雙手合十來回的搓。
不經意和吧檯里的鄭雪對上眼。
頓了頓,轉身往外走。
朋友一把將他拽回去:“幹嘛呢?說好的請客呢?”
“換一家。”
另一朋友:“不換,就吃火鍋!”
“換個地兒吃,我知道一家更好的。”
“不走了,這都幾點了,就在這兒吃!”
他還想往外走。
“沈濤。”余山叫他,“不是要吃飯嗎,進來吧。”
先前那朋友驚:“認識啊!”拽著他往裡走,“朋友的生意不照顧你也太不講義氣了!”
半拽半走去了桌前。
余山親自給他們點菜,還推薦幾個特色菜,送了幾瓶啤酒。同桌几人很高興,夸沈濤交了個好兄
弟。
他往後廚走時撞見鄭雪拎了只笤帚。
“幹嘛?”
“我還沒來得及趕呢,你倒好,全領進來,正好一下全攆走!”
往外沖,沒衝出去,被余山攔下。
鄭雪抬眼:“他可是你情敵!”
“你跟他早分了算哪門子情敵?”頓了頓,“還是說你現在還喜歡他?”
“喜歡個屁,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讓我接待他!”
邊說邊往外沖。
余山不讓。
“給我讓開!”
余山很冷靜,朝笤帚努努下巴:“給我放下。”
平常都是順著她,忽然不順了她還不習慣,遲疑的檔口余山搶了笤帚扔回去。
“你幹嘛!”
“治治你衝動的毛病。”拉去角落,“進門是客,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樣子,你因為沉不住氣
半途而廢多少事兒?他是顧客你是老闆,這單生意重要還是發脾氣重要?”
鄭雪懵了一會兒。
余山拽她去了吧檯:“老闆娘不管錢拿著笤帚趕客人算怎麼回事兒。”
她嘟囔:“之前你也沒管過我。”
“之前你也不是我女朋友。”
“怪我嗎?”
“不怪你嗎?換衣服似的一個又一個,這個最次,跟一大爺似的讓你伺候,你就是一小白菜,有苦不敢言,眼淚往肚裡咽,還磨磨唧唧那麼久才斷了,不怪你怪誰。”
他上擼的毛衣露出麥色胳膊,腿上一條工裝褲,腳上一雙登山靴,訓她的同時還伸出沾了火鍋油的手去扶一把鼻上的眼鏡。
“站這兒幹嘛,進去啊!”
鄭雪咽了咽口水,進去了。
沈濤那桌離吧檯不遠,正和朋友推杯換盞,剛乾了一杯,朋友又讓他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