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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令,我想死你了,我日日夜夜想你。”“唔,我也是,寶寶,我天天想你,發了瘋一樣的想你。”兩個身子被綁眼睛被蒙的人只有嘴是能動的,親吻、甜言蜜語,訴說著這些時日的相思。

  小窗後的一人沉著臉站了起來,另一人忙跟著站起身,用口型說道:“陛下,請耐心些。”

  魏帝沉著臉站了會兒,又坐了回去。

  賀堅暗暗鬆了口氣,也跟著坐了回去。

  桓廣陽和江城還在親吻,不過方才的熱烈和激情過去了,吻的很輕柔。輕柔的親吻之間常常伴隨著甜甜蜜蜜的情話,一句比一句情深似海。

  “他倆還有完沒完了?”小窗後的魏帝看的氣悶,用口型問著賀堅。

  賀堅笑的很尷尬,“年輕人嘛……”

  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分別了一段時日,再見面不就這樣了麼?你就是再急,也得讓人家親熱親熱,解解相思之苦吧?

  就在魏帝快要耐心崩潰的時候,江城終於甜甜的道:“寶寶,我眼上蒙著東西不舒服。”桓廣陽立即道:“小心肝,我手雖然被綁著,嘴卻能動,我替你咬開。”江城嘻嘻笑,“你的牙齒還有這個用處呢。”桓廣陽笑的低沉魅惑,“我牙齒的用處多著呢,小寶寶,難道你不知道麼?”

  魏帝和賀堅同時耳根通紅。

  唉,這年輕人啊,這口沒遮攔的年輕人啊……

  江城湊到他面前,桓廣陽先用舌頭舔了一遍,“嗯,是用布勒起來的,我應該能咬開。”江城嘻嘻笑,“你舔我做什麼呀?壞寶寶,壞死了。哎呀,越說你越舔,癢死了,嘻嘻。還舔,你還舔,讓你拿嘴咬開我的蒙眼布啊,不是讓你用舌頭舔我痒痒的呀……”

  魏帝給他們氣的已經轉身走了,想想不甘心,又回來了。

  賀堅強忍著尷尬和不適,正襟危坐。

  “我重見光明了,我重見光明了!”桓廣陽終於把江城的蒙眼罩給咬下了,江城歡呼。

  桓廣陽嘴角輕揚,笑的也很舒心。

  “敢情這臭小子他也會笑啊。”魏帝看到這一幕,心裡很不是滋味。

  “寶寶,我也替你咬開好不好?”江城湊到桓廣陽面前,笑的很諂媚。

  “不好。”桓廣陽含笑搖頭,“乖乖的坐好,你手上的勞什子我也替你咬開,省得你不舒服。”

  “那你怎麼辦呀?”江城傻呼呼的問道。

  話問出口之後她才想起來,“哎,你如果把我手上的繩子也咬開了,我不就行動自由了麼?不就可以替你也解開束縛了麼?瞧我,簡直傻了。寶寶,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本來是很聰慧的大梁公主,可是一旦到了你身邊我就變笨了,該會的也不會了,我是不是太依賴你了呀?”

  魏帝聽到江城這麼撒嬌,眼角抽了抽。

  這位大梁公主不好對付啊,想讓她開導好小七之後再一腳將她踢開,呵呵……

  賀堅的心情也很複雜。

  他對自己的女兒很有信心,相信賀洛容秀麗妍媚,才華橫溢,舉世無雙,一點也不輸給這位大梁的江城公主。可是江城公主已經和小七有了這樣的情意,想要取代江城公主,談何容易。

  桓廣陽道:“你坐著不舒服,乾脆趴著吧。你趴在地上若是悶了,還可以翹起腿腳玩玩,不會太悶。”江城甜甜笑,“寶寶,你替我想的太周到了啊,那我就趴著吧。”桓廣陽交代,“慢著點,不許趴太快,磕到了會不舒服的。”江城摸索著趴到了地上,他則探頭過去在江城背後舔來舔去,“嗯,知道了,綁的也不是太複雜,也不是太緊,我咬的開。”江城笑的開心,“他們是不是瞧我生的嬌弱,沒捨得用力綁啊?嘻嘻,這樣你就省力氣了,真好。”

  桓廣陽方才咬個蒙眼布還折騰了半天呢,這咬開綁著江城的繩子就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魏帝瞧的實在氣悶,站起身走了。這回是真走了。

  賀堅也不便再停留,跟著他一起出來了。

  到了院子裡,魏帝扶額,“朕從來不知道,小七在房裡會是這個樣子的。你說說,咱們大魏皇室的男子,有這麼粘乎的麼?”賀堅道:“他這大概是小別勝新婚吧?”魏帝煩惱,“等他們咬開繩子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了,唉,朕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要聽小兩口的壁腳。”賀堅陪著笑臉,“陛下這也是沒辦法了。”魏帝長長嘆氣。

  屋子裡,桓廣陽時而幫江城咬著綁繩,時而在她耳邊低語,陸陸續續的告訴她,“阿令,魏帝找到藥王谷,在穆神醫的房中地底下找到一具小孩的骸骨,只有三四歲的樣子。他拿血試了,和那具骸骨不相溶。他和我滴血認親了,是相溶的。”江城一邊和他甜甜蜜蜜的說著話,一邊在腦海中迅速轉著念頭,“滴血認親並不科學。不過,如果穆神醫房中真有一具小孩的骸骨,那這具骸骨是桓家孩子的可能性更大,是北魏七皇子的可能性很小。因為那時候穆神醫並不知道七皇子的身份,一個無父無母撿來的孩子,死了就死了罷,有什麼必要背著人埋在屋裡?倒是桓家,聽杜大夫說當時谷中有兵干把守,應該是桓大將軍以為陵江王要故意藏起穆神醫,好容易找到穆神醫之後便動用武力逼迫了,穆神醫不知究竟,只知道這來看病的人很霸道很不講理,所以孩子沒了不敢說,索性拿另一個孩子來代替。”

  這樣的話,杜大夫的許多話也就可以理解了。譬如說,他的師父在這件事之後就不肯見他了,也沒有消息給他,而且最後一次聯繫會囑咐他投靠豪門,尋找靠山。很有可能是怕這件事有朝一日敗露了,會連累到杜大夫。

  前後左右的事聯想一遍,江城覺得桓廣陽是七皇子的可能性更大。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呢?悉心養大他的是桓大將軍和壽康公主,愛他如命的桓大將軍和壽康公主,憑什麼若干年後魏帝一句話,就要桓大將軍和壽康公主把孩子交出來了?十幾年的養育之恩,是說斷就能斷的麼?

  而且,桓大將軍是什麼樣的父親,魏帝又是什麼樣的父親啊,簡直不能比。魏帝會因為桓廣陽不聽話就把他綁起來,關起來,這若是放在桓大將軍身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寶寶,我是來救你的。”江城也趁機和桓廣陽耳語。

  桓廣陽欣喜吻她,“小寶貝,你對我太好了。”

  江城低笑,“寶寶,咱們這樣這樣這樣,你說好麼?”

  “嗯,好。”桓廣陽吻吻她的後頸,鼻尖聞到一陣幽香,心神俱醉。

  魏帝和賀堅在院子裡徘徊了一陣子,估摸著屋裡的兩個人應該相互解開束縛了,方才又輕手輕腳的回去了。

  他們沒猜錯,桓廣陽和江城果然已經相互解開束縛,親親熱熱的擁抱在一起,你親我一下,我親你一下,其樂無窮。

  “你倆還有完沒完了?”這下了連賀堅也快要崩潰了,頭無力的靠在了牆上。

  第180章

  魏帝更是臉色鐵青。

  屋裡的那一對還在溫柔纏綿,不過,桓廣陽腹中很不合時宜的發出一聲可疑聲響。

  “你餓了麼?”江城蹙眉。

  桓廣陽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江城氣憤,“所以北魏皇帝不惜發動一場戰爭也要把你弄過來,為的是什麼啊?難道把你弄了來之後就是要綁著你關著你餓著你折磨你麼?他是不是閒瘋了,這麼無聊?”

  魏帝臉黑得像鍋底一樣。

  賀堅心裡咯登一下。

  桓廣陽委屈,“我也不知道。他說他是我親生父親,但是他哪是拿我當兒子,簡直是當賊。”

  “就是,又是綁又是關還要餓肚子,他不是拿你當兒子,是當仇人。”江城忿忿的說著話,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口袋嘀咕道:“我裝了點心給你的,不知還能不能吃了。”

  她解開布口袋看了看,有些懊惱,“唉,都碎了。”桓廣陽笑,“碎了也能吃。阿令,我現在什麼都能吃。”江城一臉心疼,“看看,餓成什麼樣了。幸虧我來了,要是我不來,你肯定會餓壞的呀。”捏了點心餵到桓廣陽嘴邊,“快吃吧。”桓廣陽張開嘴吃了,連連稱讚,“味道真好。”江城得意,“單吃點心太幹了,我還給你帶了水。”變戲法似的又取出一個精巧的小瓶子,“呶,給你。”一開始是桓廣陽吃點心喝水,後來就變成他們兩個人一起吃吃喝喝了,一袋碎點心,一小瓶水,兩人卻是有滋有味,很享受的樣子。

  一面吃吃喝喝,還一面說話。

  “你在這裡真可憐啊。”“嗯,太可憐了,如果你沒來,我會被他們餓死的。”“什麼仇什麼怨,要這麼對待你?”“不知道,大概上輩了欠了他的錢吧。”“阿父阿母對你多好啊,哪捨得這麼對你?”“嗯,阿父很寵愛我的,從來捨不得打我罵我,更不會把我關起來餓著我。”“對啊,那才是親生父親的樣子嘛。”

  魏帝實在受不了,氣沖沖的走了。

  賀堅趕忙跟在魏帝身後離開了。

  “陛下,陛下。”魏帝步子邁的虎虎生風,賀堅要一路小跑才能追上他。

  魏帝猛的轉過身,眼中怒火隱現,“你憑良心說句話,朕對小七還算沒耐心麼?關愛不夠麼?不像親生父親麼?”賀堅柔聲道:“陛下對七郎好的不能再好,把所有的證據攤在他面前給他看,苦口婆心耐心勸說,七郎固執不肯聽,陛下一氣之下,才會被把他關起來的。”魏帝余怒未息,“這臭小子冥頑不靈,朕必須要管教他!”賀堅陪著笑臉,沒敢接話。

  魏帝可以罵“冥頑不靈”,他卻不好附和的。

  “小七多久沒進食了?”魏帝發了通脾氣,驀然問道。

  賀堅低聲道:“回陛下,自從您下旨把他關起來之後,他便不肯進食了,連水也不肯喝……”

  魏帝胸膛起伏,“逆子,逆子!他失蹤二十年,朕一天也沒有放棄,苦苦找了他二十年。費盡心血把他找回來之後,他卻是這般忤逆不孝!”

  賀堅默默無語。

  他挺同情魏帝的,可是也同情桓廣陽。人家正好好的做著桓大將軍和壽康公主的愛子,忽然間有人告訴他“你另有身世,另有身份”,誰能坦然接受?

  魏帝臉色陰沉的站了許久,抬腳往外走。

  賀堅忙跟上去,“陛下,七郎這裡,暫時不管了麼?”

  魏帝冷聲道:“一袋碎餅哪裡能夠裹腹?命人立即送吃食過來!”

  “是,陛下!”賀堅趕忙答應。

  魏帝怒氣未息,一陣風似的走了。

  桓廣陽側耳靜聽片刻,把江城緊緊抱在懷裡,小聲在她耳畔說了句什麼。江城驚喜的跟他確認,“只有咱們兩個人了麼?”桓廣陽點頭,把她抱得更緊了,江城抱怨,“這麼用力,我都快要喘不過來氣了呀。”口中雖這麼抱怨,卻伸出雙手也抱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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