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20章 你要永遠驕傲。

  李硯永遠都忘不了吉密魑一族在那一起事件中所遭受到的沉重打擊。

  曾經他們引以為傲的吉密魑的榮光不再;他們所有族人的信仰——那個被譽為“魔王”讓整個血族忌憚的吉密魑突然陷入沉睡;吉密魑一族被打擊的速度猶如雷霆,前一刻還在歡笑的家庭,下一刻就被查抄、逮捕……

  絕望就像是瘟疫,在整個吉密魑氏族內部迅速蔓延。

  好像是真的世界末日已經來到,他們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未來。

  可恨的是那些昔日阿諛奉承此時看戲看的正high的貴族,他們一邊笑,一邊說著尖酸刻薄的風涼話——吉密魑一族,也不過就是喪家之犬。

  而最可恨的是,作為吉密魑一族的他甚至連反駁的力量都沒有。

  有些血族追隨著吉密魑一起沉睡。李硯鄙視這樣所謂的忠心,因為他們其實是在逃避現實,拒絕面對吉密魑一族所遭受的殘酷現狀,他們根本無法真的為吉密魑做任何事情,當吉密魑醒來之後,看著滿目瘡痍的氏族和族人他會怎麼說呢?

  有些血族為了捍衛吉密魑的名譽而一再挑戰該隱的權威,最後他們被處以了極刑。李硯覺得這樣所謂的烈士犧牲的實在是愚蠢,他們除了惹人嘲笑愚忠以外,再換不得任何尊重。

  有些血族屈服了,拋卻了吉密魑的驕傲,早早的對布蒙貝亞和克努特之流搖尾乞憐。李硯恨不能殺了那些血族,但他卻悲哀的只能想想,什麼也無法做。可恨之人依舊掛著無恥的嘴臉高高在上,他卻只能咬牙,想著早晚有一天會怎麼怎麼樣。

  最後很少的一部分血族選擇了如巴托里夫人這樣隱忍下來,積蓄力量,幻想著有朝一日重現吉密魑的榮光。

  事實上,李硯也不是很贊同這樣懦夫似的的做法。

  但他捫心自問,就像是一個批判家的他,又能有什麼建設性的建議呢?答案顯而易見,他什麼都沒有做,他也什麼都做不了,其實他自己才是最該死的,不是嗎?他根本拿不出任何主意,只是一味的在憤世嫉俗而已。

  在李硯的記憶里,他的父親扶著他單薄的肩說,‘你要永遠驕傲,知道嗎,硯,我唯一的孩子,’那時候的他還很小,他謹記他父親對他所說的,‘你要牢記,你是一個吉密魑。’

  此時已經長大了的李硯卻很想對著記憶怒吼回去,這該死的、可笑的驕傲能夠改變現狀嗎?

  可惜,他永遠都得不到回答了。

  他信仰著的,信仰著他的,都已經隨著那棟被付之一炬的房子消散在了歷史的長河裡。只有他守著他的母親,苟延殘喘與世,等待著被終結,又或者是那微乎其微的有可能終結他人的日子。他真的受夠了!那小的幾乎可以忽略的希望,比絕望還要折磨人,他想要終結這一切!不論是用什麼方法!

  大概是真切的感覺到了李硯那溢於言表的哀痛,吳彥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李硯,他只能不斷重複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李硯說什麼對吉密魑事件所知甚少,那其實是在騙人的。因為仔細想想就可以發現,李硯的話根本是前後矛盾,他說他對吉密魑的案子不是很清楚,但他卻可以把處罰結果說的一清二楚。試想誰會沒事兒去關注一個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事件的結果?

  “沒關係,是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準備告訴你這些。”李硯無力的搖搖頭。

  “為什麼?”吳彥一愣。

  “因為那是我的過去,與現在的Lee?巴托里無關。”李硯說。從他不斷更換名字開始,他就已經決定聽瑪利亞的話,把過去埋葬,耐心的等待那遙遙無期的有朝一日。

  有朝一日,一個多麼奢侈的詞彙,跟“希望”一樣奢侈。

  然後,他們沉默下來,誰也沒再說話。唯有李硯剛剛的悲壯情緒在狹小的室內傳播蔓延開來,喉嚨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扼住,窒息,難受,卻又吐不出哪怕一個音節。

  最後打破沉默的還是李硯,他恢復了他那個經典的沒心沒肺似的笑容,他對吳彥故作輕鬆的說:“那都是六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呢,在現世的話,一個王朝乃至兩個王朝都足夠被顛覆了,還有什麼好介懷的?我都記不得我以前在布蒙貝亞公主大街的家是什麼樣了呢。”

  “那裡一定挺漂亮的。”吳彥配合著乾笑著說道。

  “當然,那可是我父親的心頭寶。洛可可式的精緻別墅,嫩綠齊整的糙坪,翻過繡球花叢就能到達鄰居家……”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前後矛盾了,李硯才止住了嘴。他一直以為他早已經忘記,現如今才發現他根本無法釋懷,那些明晃晃的過去一直在記憶里鮮亮著。

  “我很抱歉。”吳彥再一次道歉。

  李硯搖搖頭:“不論你在那篇文章裡面到底寫了什麼,我都不會責怪你。因為我很高興你對吉密魑事件的質疑,那是整個異血域裡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勇氣去做的事情。吉密魑是冤枉的,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負責任的告訴你,可是我沒有證據……”

  “如果我早知道會這樣,我是不會如此糙率的。”吳彥說,“起碼不會陷入如今的局面。”

  吳彥必須要承認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其實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自信,在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之後,他急需向別人展示自己的強大,他想要改變現狀,他不想要成為那個看上去窩囊陰鬱的李硯,他想得到認同。

  但這樣的急迫卻使他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冷靜判斷,他該為這件事情負責的。

  “安心啦,既然出面來抓咱們人是遁世會,就代表著沒事。”李硯揮揮手,他笑著說,“這可不是安慰你喲~當然,如果來的是守衛騎士團也許才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只要不是稽查隊,就一切都還有周旋的餘地。”

  “那些都是什麼?”吳彥發現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是太少了。

  “唔,我們一個個來講好了。”李硯聳肩,“反正我們的時間很多。你想先聽哪個?”

  “遁世會。”吳彥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目前的現狀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始終介懷著是他導致了現如今糟糕的境遇的認知,“我從課本上知道遁世會是在現世的一個由年代都比較偏古的血族組成的團體,東大陸那個著名的第三代血族拉杜就是出自遁世會。”

  “所以說,課本什麼的,都是不可信的東西。”李硯一臉嫌棄的回答。

  吳彥給了一個願聞其詳的表情。

  李硯勾起唇角,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解:“事實上,遁世會其實就相當於是特務機構,他們隱藏在任何有吸血鬼的地方,不論是異血域又或者是現世,他們掌握著所有吸血鬼的動向,生活上的一點一滴,只有他們不想知道的,沒有他們不能知道的。

  隸屬於東大陸這點倒沒錯,遁世會是屬於拉杜一系的勢力。

  當年幫助該隱找到異血域的聖瑪利亞號上面的人也都是遁世會的力量,而那船上的人我幾乎都認識,事實上我的朋友幾乎都是出自那艘床。好比我前面提到過的那位彪悍的女性好友——瑪利亞。

  而我們家,也就是我們的母親之所以還能得以保留爵位,靠的就是瑪利亞的庇佑,她是聖瑪利亞號的團長。”

  “團長?”吳彥表示,他怎麼也想不通一艘船上怎麼會出現團長這麼一個不相符的職位。

  第21章 很多事情都壞在這個“但是”後面。

  “所謂團長者,指的是聖瑪利亞號上面的有血有肉馬戲團的團長。”李硯搖頭晃腦的笑著說道。

  “有血有肉?”吳彥的表情在那一瞬有那麼一點扭曲,“馬戲團?!”

  吳彥表示,他一開始還以為這個團,怎麼著也應該是一個武裝力量的,好比一個艦隊上的血族軍團之類的。

  李硯揮揮手:“其實你可以忽略‘馬戲團’這部分的,那就像是‘有血有肉’一樣,那只是一個連在一起的名字,和馬戲團的本質意義完全不一樣啦。整個聖瑪利亞號就是服務於這個團體的,雖然從說法上是有血有肉馬戲團隸屬於聖瑪利亞號,但事實上,卻是反過來的。

  而這個團里有三個團長,瑪利亞、何塞以及夢。

  順便說一下,我至今也沒有搞清楚他們到底誰才是正團長,誰又是副團長。沒有事的時候他們總是吵作一團,真正出事的時候他們又齊心合力,真的是很破朔迷離的關係。

  我和團里的人關係都還算過得去吧,因為瑪利亞的關係。”

  “你交了個不錯的朋友。”吳彥想了想說道,他覺得拋出瑪利亞太過剽悍的言詞之外,她真的算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了,“你看人的眼光不錯。不過我真的有些好奇你是怎麼和這麼一位關係好起來的,我是說,從往日的時間來看,你並不是特別會和血族相處。”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