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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格淡漠地轉過頭,黑色軍帽下微眯的眸子深不可測,他忽然抓起她的手,關小珺一愣,下意識掙扎了幾下,他身上現在的殘酷氣息太重了,讓人的感官自動判定為危險人物,然而儘管她閃躲和抗拒,等對方說出“別動”兩個字的時候,她還是很快停止了掙扎。

  陰暗cháo濕的光線下,原格的臉部輪廓非常完美,他低著頭,只能看清鼻尖以下的表情,狹窄寂靜的廢舊空巷裡到處瀰漫著血腥和腐敗味道,原格的臉頰上也濺了血點,不過很少,不仔細看不會發覺。他現在的一切行為都讓她明白他很危險,她應該馬上扭頭就走,可是先不說她跑不掉,就算她能跑掉,眼前這個男人卻能夠讓她明知他是危險的卻不願意離開。

  他擁有讓人甘心獻身的致命吸引力。

  “難怪我安排在學校里監視你的人總是莫名其妙受傷,原來都是他幹的。”原格掐住她的脖頸,低沉的聲音滲透了嚴謹高貴的氣息,“你們都談了什麼?達成了什麼協議?”他忽然湊近她,漆黑的眸子陰沉地盯著她,“你都知道了?”

  關小珺呼吸有些困難,她一臉茫然地問:“知道什麼?我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

  原格應該是早就不相信她了,根本不聽她解釋,直接道:“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因為不管你到底有沒有知道那些事,你會和他走在一起就肯定是有想知道的念頭。”

  他騰出一隻手扯開了領帶,另一手按著她的肩膀將她困在牆上,雙腿擠進她兩腿之間,帶著黑色氣息的格爵制服又硬又冷,關小珺忍不住顫抖起來,啞著嗓子拒絕道:“不要,我不要這個……”

  原格看似溫柔卻十分用力地一點點捏著她柔軟的胳膊和肩膀,她很確定自己身上絕對青一塊紫一塊了,他抓著她不放,不由分說道:“只要是背叛,哪怕只是腦子裡想想,我也不會輕饒。”

  “我下次不會再理他了,我真的什麼都沒和他說也什麼都不知道……不,快停手!等等……”關小珺無法阻止他,他太強了,他直接扯開了她的內褲,手指毫不憐香惜玉地攪動著,她根本沒有能力反抗,她的掙扎只會讓她脆弱的身體受更多的傷,她痛苦地仰頭低呼:“疼啊!好疼!”

  沒有哪個時刻比現在更讓她後悔穿裙子了,雖然一早就做好了會被這樣對待的心理建設,但當它真的發生,還是以這樣被強迫的形式時,還真是無法說服自己心平氣和地接受啊。

  原格是個冷血的變態狂,他當然不會在乎關小珺的感覺,即便他身後有一個被他打到重傷昏迷的年輕人,他也不會感覺到自己在此地做這些事有什麼不妥,他面不改色地用眼神一點點從頭到尾將她仔細打量了一遍,最後乾淨利落地將她所有衣服都輕易毀滅,她赤著滿是青紫的纖細身體靠在黑暗冰冷的牆上,連周圍的光芒似乎都被這氣息燃燒得更加明亮了。

  “自我反省收效甚微,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改。”原格用那把帶著血跡的手槍抵在關小珺赤/裸的胸前,面帶微笑,“光著身子,擺著被/操的姿勢,你可真能幹。”

  “你給我聽著。”他強硬地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他,她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情緒,冰冷空洞得仿佛他不存在,他意味深長道,“別挑釁我啊。”

  關小珺緊緊抿著唇,一語不發。對方也不急,就那麼用槍貼著她左胸口,盯著她暴露在空氣中的嬌/挺胸部看,那粉色的辱/暈像是剝了皮的小櫻桃,恍惚間似乎還泛著瑩潤的水光,非常誘人。

  原格後撤身子,單腿屈膝踩在厲子安昏迷的身體上,黑色軍靴下那人的肩膀微微凹陷,可見他力道很重。他依舊沒有挪開槍,兩人默默無語,她迷茫又費解地瞪著他,身體有些顫抖,也不知是嚇得還是冷的,他倒是很淡定,只是用眼神放肆而下流地將她再一次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他甚至將踩在厲子安身上的腳挪開了,長腿伸到她雙腿之間,強迫她分開腿站著,女孩私密的地方就這麼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那被撕壞了的白色內褲還掛在她右腳的纖細腳踝上。

  “夠了!!”關小珺忍無可忍地握拳朝他吼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原格停止他的“視jian”行為,似乎就在等她這句話,等她說完就收回了槍,修長的手抬起她的右腿,另一手解開制服褲子的皮帶,沒有翻山越嶺,直接進入正題。

  “幹什麼?”他有些扭曲地笑了笑,“什麼都不干,就干/你。”

  一瞬間,尖叫、痛呼、呻/吟充斥了整條巷子,這裡的光線似乎更加昏暗了。

  原格是個很直接的人,不論是在哪個方面。他殺人都是一槍斃命,除非對方不能死,做/愛也是一步到位,手段也一樣狠辣乾脆,一點柔情蜜意都沒有。

  又或者,他沒有那個概念。他明白這些東西,卻對更深層的內涵沒有一個正確和完整的概念。

  總之,他從來都不拐彎抹角,一旦時機成熟,該說的該讓她知道的他都會說。

  也許對普通男人來說現在只是上了個女人,但對他來說卻是頭一次,並且很可能會是最後一次,而且這個人還是有必要保持距離與絕不該發生這種關係的名義上的“妹妹”。

  更不要說,後面還躺著一個棘手的人物。

  原格將一切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訴了關小珺,他湊在她耳邊,將他為什麼要殺死尤拉,怎麼殺死了尤拉,厲子安的父親歷飛舟又是怎麼被他殺死的,為什麼被他殺死,還有厲家其他人的走投無路也是他幹的,他又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全說了。

  尤拉的死說得純粹點大概是因為他的嫉妒心與危機感,再然後他有病了,並且病得非常重,那麼一個精神病人會除掉曾經下令允許生下尤拉這個威脅的厲飛舟就很好理解了,厲家人被厲飛舟牽連也不是不可以。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關小珺耳邊敘述著尤拉死時的情景,他說著尤拉當時單純的腦瓜和笑容,甚至當她腦子上開了血洞都還在笑著叫他哥哥。這些事他也全說了。

  他似乎以為語氣溫柔就是真的溫柔了,但女孩的哭聲卻絲毫沒有減弱。

  是的,十六歲的少女身體是那麼脆弱和稚嫩,她太乾淨太生澀,而他又太強硬太直接,兩個最極端最相悖的人結合在一起,不是極致的愉悅便是無盡的痛苦。

  很顯然,在原格和關小珺之間,原格屬於前者,而關小珺屬於後者。

  關小珺覺得下/身痛得像是快要裂開了,她不停地搖頭,一下子知道那麼多匪夷所思的複雜真相讓她精神上不堪重負,她的淚水混著汗水從胸口滑落,落在兩人結合在一起的地方,曖昧極了。

  “不要……不要這樣,這……”她無力地推拒著他,現在她可以確定了,原格他就是個變態!他就是個神經病!別人完全被他假正經的外表給迷惑了,他朝你張開雙臂根本不是要擁抱你啊,他是怕一隻手掐不死你!

  雖然他和代孕母體沒有所謂的“親情”,但尤拉在血緣上怎麼都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他再怎麼樣也不能動手殺了一個孩子啊!她才十歲啊!他不是神經病誰是啊!

  關小珺已經乖不下去了,她用盡力氣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他身下的動作本能地加快,她蹙眉忍受著,破碎的□堵在唇齒間,血腥味瀰漫在她鼻息間,痛苦、沉淪、無盡的黑暗。

  他扣住她的脖頸將她拉開,輕輕地說:“是我在侵犯你,控制權在我這兒。”他沒有笑容,下巴微微昂著,眼睛垂下來,眼神帶著殺伐決斷冷傲自負的氣息,“腰可以稍微迎合下麼。”

  ……

  這就是最痛苦和無奈的事實,儘管她認清了他就是個人渣,但他卻是個權勢地位和能力都無人可比的人渣,而這種人一旦有了這些背景,他所做的那些渣事也就會多少讓人們容易接受一點,畢竟,就算你不接受也沒用,結果不會改變,而你的性命卻堪憂。

  他的一切都像是他麾下的士兵,無形地侵占你的心理防線,就算你是身披金甲的戰神也抵擋不了,因為他太有心計,又太容易抓住你心裡最容易失守的角落,並且擁有無限援軍。

  從人到事,她早就不期待了,這個世界就這樣了,那些看上去好的人有八成只是恰如其分地藏好了他們的尾巴,而她在這裡的未來只能用其中兩個字來概括——死亡或者地獄。

  以她現在的處境和對外身份,如果她離開原格身邊,且不說他不會放過知道一切的她,就算其他人,包括原格口中所謂的“區政府”也不會讓她活著超過一天。

  這是她意料之中的必死,可如果她不離開他,繼續跟在他身邊,那麼她就算活著也是身處地獄。

  一道從原格出生前就存在的無形枷鎖,攪得所有人都永不安寧。

  如果沒有戰爭,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沒有家破人亡,更沒有這個“人形兵器”。

  願賭不服輸,這種不能低頭的戰爭才是一切最根本的原罪。

  她必須屈服,也不得不屈服,如果她還想活下去。

  她必須站在原格這邊,因為他完全斷絕了她所有的後路。他只給了她一個選擇,維護他就是維護她自己,而他不怕的東西,她很怕。

  ☆、第14章

  關小珺手心裡都是汗,她現在躺在醫務科,給她看身上傷的還是上次那個軍醫,護士也是她熟悉的那個護士,只是這一次她卻連看都不敢看他們一眼,死死地用手背擋著臉,然後一雙修長的手伸過來扯開了她的手,力道不大,卻可以讓人感覺到裡面的不容拒絕。關小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它太恥辱了,讓她無法言語。然而,如果你想把這個世界踩在腳下找回丟失的一切,就得咬牙挺下去。她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如果現在退縮的話,一切罪就全白受了。她慢慢睜開眼,視線清明之後發現原格就站在她前方,緊緊地挨著床頭,自上而下俯視著她,眼睛比明亮的手術燈還要刺眼,她重新地閉上了眼。軍醫熟練而溫柔的為關小珺身上的傷勢上藥,他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筆直,戴著口罩,金絲邊眼鏡下黑色的眸子微微眯著,看不出在想些什麼。他白大褂下面穿著白色的格爵制服,黑色的領帶上有特別的標誌,銀色的劍上纏繞著吐著信子的蛇,強烈的燈光照得它有些反光。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關小珺,但這卻是她給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次。軍醫的名字叫江晨希,他從格爵創建便在這裡,算是元老級別的人物,和原格的關係自不用提,看原格連這種事都不防著他就明白了。江晨希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觸碰著少女嬌嫩青紫的每一塊肌膚,雖然他已經儘量放輕了力道,但還是會有明顯的接觸感,也許是因為疼,關小珺的身體輕輕顫了一下,微閉著的眼睛有著濃密的睫毛,像蝶翼般一點點拂動。江晨希的視線微微閃爍,原格看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動作。江晨希微微一怔,放下手裡的工具,站起身摘掉手套和口罩,恭敬地問:“指揮官的意思是?”原格阻止他絕對不是毫無意圖,他了解原格,並且了解他的病。原格指了指那些剛被放下的工具:“裝好,我帶走。”江晨希毫不遲疑地開始收拾,將工具全都放在一個醫藥箱裡,謹慎地說:“現在除了胸口和大腿上的傷勢以外,其他的都處理好了,內服和外敷的藥都是一日一次。”原格接過藥箱,江晨希非常有眼力見地讓守在一邊的護士周小鷗替他開了門,將關小珺推了出去。“指揮官慢走。”江晨希微微躬身與他告別。原格踏出醫務科,忽然又回過頭來,薄唇輕抿道:“藥的效果越來越差了。”江晨希愣了一下,微微蹙眉:“我還是建議您換一種方式,長期注she鎮靜劑對您的身體……”“我跟你說這個不是讓你教我該怎麼做,而是讓你按照我的要求改進。”原格難得跟人說話比較不那麼刻薄和冷酷,他的手緊緊攥著手裡的醫藥箱,江晨希都有點擔心他把醫藥箱給捏碎。他為難地低聲道:“好,我會儘快給您滿意的答覆,指揮官這段時間要更加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原格沒有多說,得到想要的答案就離開了,周小鷗早就將關小珺推回了住所,原格回到這裡的時候她已經做完一切離開了,熟悉的環境裡,只有臥室里響著均勻的呼吸聲。原格走進臥室,將藥箱放到床邊,脫掉制服外套側坐到一邊,睨了睨關小珺,對方已經睡著了。睡著了也好,至少安靜,不會做惹他不高興的事,說惹他不高興的話。原格一邊解開她身上寬鬆的病號服,一邊回憶著江晨希的話……更加注意控制情緒?控制情緒,這四個字看起來簡單,可做起來非常難,情緒該怎麼控制?情緒是自由的東西,當他意識到自己失控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當他發現自己在憤怒的時候就已經生氣了,他能控制的只是在意識到這些後儘量讓它的危害小一點,這是控制他的行為,不是情緒。情緒是沒辦法控制的。就比如說今天發生這些事,弱者逞強和強者示弱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而那種因為她的背叛和逞強而產生的濃烈的虐待欲讓他沒辦法控制自己。在那種情況下,他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什麼東西最能讓他感到熱血沸騰,那什麼就是他想要的。原格一點點為關小珺身上輕輕重重的烏青和紅腫上藥,很多地方都有鮮明的吻痕,他似乎做得有點過分了,看當時在醫務科時趙遠鈞和護士的表情就知道了,不過這些痕跡看起來卻詭異地符合他的審美觀。他的審美觀是什麼樣的?暴力、殺戮、折磨?這是一種怎樣扭曲的美學?關小珺稍微動了一下,她緊緊皺著眉,似乎陷入了夢魘,唇瓣呢喃地吐出輕不可聞的字眼:“不要碰我……”原格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繼續面不改色的上藥,只是對於她那些不順耳的話,他卻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在意。這種感覺就跟當時看見關小珺和厲子安走在一起時一樣,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它和普通人背叛他的感覺不一樣,看看翟雨臣和俞珂的下場,再看看關小珺的現在就明白了。這是一種夾雜著很多複雜情緒的感覺,像是征服欲、掌控欲、虐待欲和情/欲交纏在一起那麼艱澀。他不知道自己在它的操縱下做出現在這些事究竟是對是錯,但現在他的感覺不算太差,這就足夠了。關小珺是睡著被原格灌下口服藥的,她嗆了幾口水,迷濛地睜開眼,一眼就對上了原格那雙仿佛黑洞般可以吸食一切生命的眸子,她的心瞬間就好像被潑了硫酸一樣。原格完成餵藥後就鬆開手任她倒在了床上,他轉身離開,關門時面向屋裡,望著關小珺,沒有情緒地說:“你聽著,我,不和你分手。”……關小珺被他話里的曖昧嚇了一跳,隨即便反應過來他大概是不知道“分手”的另一層含義。他應該只是不會放她走,也不會再責備她,兩人繼續合夥不分手的意思。可即便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聽了這話她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長得好看的人的確做什麼都有優勢,這是無可爭議的現實。原格說話的口氣很硬,為了不讓自己的詞句也硬邦邦的,他刻意補充了帶有“彌補”意味的條件。當然,這也可以算是一種酬勞。至於究竟是合作的酬勞,還是某些事的酬勞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原格告訴關小珺:“以後俞珂的職位由你接替。”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說著很無所謂的事,根本不是安排了管理著格爵軍需部的職位。軍需部是一個軍隊的命脈所在,原格敢把這裡交給她管,是表現了一定誠意的。關小珺半坐著靠在床頭,微微垂眸思索了一下,雙臂環胸很沒安全感地抱著自己,眼睛斜視著某處,看著他觸摸不到的地方,這就是她說出“嗯”時的模樣。原格是個很多疑並且嫉妒心強的人,對於他的思想下比較難辦成的事,如果太容易得到肯定的結果,他會本能地質疑,比如說現在。原格在想,她會不會是還沒搞清楚處境,仍存有反他的心思,所以才答應的這麼慡快。原格雖然是個人渣,是個變態,但在大部分時間他的思想還是正常的,至少他還儘量遵守法律,並且了解大眾的普遍三觀和是非觀。他知道自己做過的事對女人來說有多過分,關小珺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有點不明白。她和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希望你確信自己會服從安排。”最終他還是選擇暫時相信她,他慢慢關門,一邊關一邊說,“否則,我會讓你做很多你最厭惡的事作為懲罰。”就像是怕她不想歪一樣,他用強調的語氣說,“在你房間。”……關小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原格說完了就關門走人了,但她卻不可避免地回憶起了那些不堪的時光,她開始厭倦了,僅僅是看見他那張臉。俞珂究竟去了哪裡,至今仍然是個謎。關小珺是原格的妹妹,格爵是原格的直屬部隊,那麼他的妹妹來當軍需官自然沒人反對。關小珺雖然實權暫時只有軍需部而已,軍銜卻要比當時的俞珂高很多。俞珂雖然掌管軍需部,卻一直都只是個少尉,而關小珺一走馬上任便獲得了僅低於原格的地位,格爵的代團長。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她遲早會轉正,因為她是原格的妹妹啊,失散多年終於找回來的寶貝妹妹。關小珺並不懂得如何管理部隊,但她看了很多書,向尹桑請教了很多問題,儘量讓自己可以做得好一點。管理一個部隊,她這樣一個人,這簡直就像在做夢一樣。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原格的私人部隊,估計那些士兵也不會服氣由這樣軟弱的她來當團長。關小珺是在傷勢稍微好轉的第一天被原格命令跟士兵一起訓練的,訓練分早中晚三次,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圍著偌大的基地跑五公里,中午要頂著炎炎烈日訓練,她都不敢想夏天會是什麼景象。那些訓練她完全不懂,她唯一能完成的就是到了傍晚六點時喊一聲結束,這個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了。原格這一天都跟在她身後看著,但他什麼都不說,不指點不指責,就只是看著,她掉隊他也不管,人家士兵五公里跑完了她才跑了一半他也不說什麼,就不遠不近地跟著,好像一個隔絕於外的觀眾。但是,只要這個觀眾在這,士兵們就不敢對弱得不堪一擊的關小珺有一絲不滿,他們誰的臉上都看不出一丁點不屑和漠視,她說什麼是什麼,並且全力執行,完成得相當漂亮,對她也很尊敬。關小珺好像有點明白原格這麼不遠不近地好像遛狗一樣跟著她是為什麼了,她眼神複雜地看向那個冷冰冰的男人,她想他雖然是個神經病變態狂,但她必須像他學習他那用眼神殺人的絕招。淡定,威嚴,並且優雅,充滿了吸引人的男人味兒。吃晚飯的時候,原格和關小珺面對面坐著,偌大的餐廳里只剩下他們一桌,尹桑負手立在一邊面無表情地站著,非常專業的副官本色,幾乎讓人忘記了他的存在。關小珺的手有些抖,她還沒有恢復體能,吃飯有些困難,夾菜好幾次都掉在了桌子上,讓潔癖點非常匪夷所思和莫名其妙的原格頻頻皺眉。可是他光皺眉是沒用的,他越是這樣關小珺越是著急,所以做得更不好了。於是原格將尹桑派了過去,用乾淨的筷子替關小珺把菜夾到碗裡。關小珺有些尷尬地垂下頭,悶頭往嘴裡塞飯。原格壓低的軍帽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他的目光落在餐桌的油漬上,單刀直入道:“厲子安醒了,區政府來了幾個人看他,你去跟他們說說他是怎麼受傷的。”說到這他微微一頓,充滿惡趣味地挑起嘴角,“他腦震盪,失憶了。”“……”關小珺放下筷子擰眉看著他,無語半晌終究只是問,“為什麼是我去?”一想起這些事她就莫名煩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煩什麼,她對他其實並沒有恨之入骨,還不至於一見著就想弄死他,畢竟他最近做了很多明顯類似於“彌補”她的事,這按照他那性格和脾氣來說簡直太難得了,她竟有些受寵若驚,可見她都要快被他虐出斯德哥爾摩了。原格對準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因為除了當事人外,你是唯一目擊者。”“……”關於這句話,他還有補充,兩個字:“全程。”“……好。”關小珺壓抑地答應,但她隨後就改口道,“但下次,下次。”至於下次是什麼時間,那可就不一定了。說不定下次之後她還能拖到下下次。原格自然看得出她那些小心思,他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聽起來讓人微妙得有些毛骨悚然,他說:“你的‘下次’就是‘不要’,我理解的對麼?”關小珺捏緊筷子的手忽然放下了,她站起身僵硬地說:“我吃飽了,您繼續吃,我先走了。”她說完轉身就走,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原格會不允許。原格的確沒有不允許,他靠在椅背上遠遠地望著她的背影,忽然抬手將尹桑招到了身邊,壓低聲音沙啞地說:“幫我準備點東西。”“好的,指揮官需要什麼?”原格的眸子微微凝著,目光落在窗戶外面迎風搖擺的柳樹枝上,他的聲音越發輕了,但尹桑卻可以聽得很清楚。“手銬,鞭子,繩索……大概還有,鎮靜劑。”經驗是年齡和閱歷產物,原格雖然年紀不大但閱歷很多,不過那也僅僅是感情以外的方面。他對感情一無所知,在那些情緒面前他是個瞎子,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抒發那些負面的、又或者是曖昧的、極端的情緒。比如現在,這一切都昭示著他想做什麼,他想要禁錮某人,迫使她忠於他,眼中只能看到他,並且絕對服從他。這是他能想到的完成目的、並且疏散心中鬱結的唯一辦法。她現在極度欠缺調/教。不過,為了不做出無可挽回的事,他必須先拿到江晨希改良過的鎮靜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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