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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裡還是平坦得和其他地方一樣。南宮懌不死心地看了又看,終究什麼也沒看出來。倒是白秘書長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人家肚子上,也跟著好奇地看了兩眼,低聲問他:“看上他了?眼光不行啊,這人外表好像不錯,陽氣可特別低。就好像讓人吃了幾頓似的……怪了,這身上也沒陰氣,難道不是穿越者乾的,是碰上大妖怪了?好啊,還有敢吸人陽氣的妖怪,太不把我們《治妖管理條例》放在眼裡了!”

  白秘書長酒意上涌,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去調查不屬他分管的工作。南宮懌聽他說話的意思,這人竟是個普通人,不是個穿越者,連忙拉著他問道:“難道他不是穿的?我記得他前幾個月還有身……孕……”

  一隻拳頭堪堪停在南宮懌鼻樑骨前,揮出那隻拳頭的胳膊上,卻握著一隻看起來纖長綿軟、毫無力道的手。

  “秘書長!”南宮懌聽著文彥斌的手骨發出的咯吱聲,眼看著那隻手紫漲起來,血管浮現在皮膚之上,忍不住低聲替他求起饒來。他的手往白秘書長手上按了按,白羅才解除了過度緊張狀態,甩開文彥斌的手。

  南宮懌生怕他再出手傷人,站到兩人當中調停起來:“文彥斌,你怎麼在這兒?對了,你身體……沒事吧?咱們之間出沒什麼仇怨,何必出手傷人呢?”

  “你能在這,我憑什麼不能在?”文彥斌怒氣幾乎變成了實體,一口啐掉還燃著的煙,抬手又想揮拳。可惜骨頭傷著了,一動手就疼得冷汗直冒,胳膊也抬不起來。“你又換了個男的啊……有種別老躲別人後頭,咱倆堂堂正正的比一回,誰輸了誰以後就再也別見他。偷偷摸摸的撬我的人,你算什麼東西!”

  怪了,他明明除了教導這個姓文的向善之外,也沒跟他有什麼交集,這人怎麼恨他恨得跟什麼似的?他實在想不到文彥斌說的什麼人是誰,也不願在白秘書長面前打架,拉著秘書長轉身就往外走。

  白秘書長卻不肯走,雖然醉得連輕重都不分了,卻還惦記著自己的工作,一把揪住了朝他們衝過來的文彥斌:“你最近是不是搞對象了?男的女的,叫什麼,什麼種類的,住哪兒,都給我交待清楚,不然治你個妨害公務……”

  他的力道看似不大,卻是甩也甩不開,文彥斌急得眼珠都紅了。南宮懌看著越圍越近的保安和服務員,連忙拉了拉白秘書長的手:“秘書長,這兒人太多,咱不能這麼對[嗶——]動手啊。”

  白秘書長撒開了手,往四周看了一圈,認真地托著下巴向四周看了一圈。“是人多了點兒,不好看。要不咱們先放過他,然後偷偷跟蹤兩天,到了沒人的地方再……”

  他說話聲音不低,保安們都露出了無奈又厭煩的神色,一遍又一遍彬彬有禮地請他們出去。文彥斌更是怒火中燒,抄起電話就叫人來打架。南宮懌酒喝得雖不少,但還記得遵記守法不在別人看得見的地方打架,連忙拉住白秘書長就往外走:“我認得他,以後還能常見。白秘書長,你酒也喝多了,先回去吧?”

  橫拖倒拽地把人弄出了會所,白秘書長酒喝多了也不能開車,南宮懌就打了輛的,想送白羅先回去。白秘書長苦笑道:“我哪有家啊,平時就住西郊那廠的辦公室里。這麼大晚上,人家也不樂意出市,我能不能先去你家裡住一宿?”

  南宮懌豈會拒絕,立刻報上了自己家的地址,在文彥斌的怒罵聲中絕塵而去。爺爺奶奶都幾過他幾回,只把他當成南宮懌的年級組長,也不問他一個老師為什麼和學生一塊兒喝得滿身酒氣回來。

  兩位老人熱情地把他迎進家裡,然後把南宮懌轟到書房過夜,把他的房間讓給了白秘書長。南宮懌雖然喝了點酒,但因為家裡多了個人,書房暖氣又不夠,反而輾轉難以入眠。轉天一早他剛要合眼,就聽到門外人聲響動,生怕出了賊,忙忙起身查看。

  到了客廳,就見白秘書長頂著滿頭亂翹的頭髮,披著小了兩號的睡衣在客廳里亂逛,閉著眼挨個兒門摸,找他們家廁所的所在。南宮懌趕忙起身,把他送到水池子前,擠好牙膏遞上洗面奶,服侍他洗漱更衣。

  拿冷水沖了幾把臉後,白秘書長才恢復正常,牙刷也擱進了嘴裡。匆匆洗漱罷了,他喊了句“我上班去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脫不開身還能替你找人呢”,身形就忽地從空中消散,不知已往何處去了。

  自從白秘書長走了以後,南宮懌就發現自己多了一項異能。

  每回出門,都有一群有主或無主的狗繞在他腳邊跟來跟去,雖然從不隨他上樓,但每回有人對他露出不好的神色,那些狗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衝著人狂叫。他猜是白秘書長的法術所致,卻也不敢確定,只是沒事不敢多出門,生怕哪天有心臟不好的人讓狗嚇著。

  但不出門也不可能,他倒想在家裡多蹲兩天,楚珩的電話卻直接打到了他家裡。“關君,我跟你說的那個畫展就在明天上午,你9點半到南昌路22號來吧,我在門口等你。”

  說起來,文彥斌跟楚珩的關係,的確是有點不清不楚的。

  白秘書長猜測有人吸了文彥斌的陽氣……不對,白秘書長這麼說,那文彥斌就不是鬼,也沒懷孕?南宮懌正分析案情,被這事一打岔,思路就偏了出去,滿腦子想著自己又犯了大錯。把個好人當成了穿越者,還當成了孕夫,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那可多丟人哪……難怪文彥斌恨他恨得跟什麼似的,男人的面子啊!

  他捂著臊得通紅的臉,心裡一陣沮喪一陣擔憂,還得小心看著腳下那群狗,免得哪只闖了禍。一路憂慮重重地走到了畫展門口,跟著比平常更精神幾倍的楚珩進了展室。

  裡面掛的都是些裝裱好的畫卷,有的是花木,有的是山物,還有些山水景物,有水墨也有設色,楚珩看得興致勃勃,不停拉著他講,南宮懌本人倒是覺著索然無味。走了幾步,倒是看見了一張水墨山水,頗得山之骨。他原先也學過山水,就湊近了想好好看看。

  看罷了畫,他又看到畫下面釘著個小牌子,上面寫了畫名和成畫時間,字跡極小,便又湊近了些。楚珩在後面輕輕碰了碰他:“關君,那個畫不能摸啊,很貴的,千萬別弄髒弄壞了,我們可賠不起呢。”

  很貴?這又不是名家之作又不是古董……不對,他是宋朝人,離現在都一千多年了,再出什麼他不認得的名家也非不可能。雖說這畫他看來只是平平,也許人家是什麼新畫法呢?

  他小心地倒退兩步,問楚珩:“這畫多少錢一幅呢?”

  “這畫不論幅,論尺。這位畫家是當代山水畫名家,他的作品在榮寶拍賣的話,一平方尺五萬左右吧。”

  五萬……這種東西,居然能賣這麼貴?南宮工程師一個月才掙一萬多,這一副畫就,就比工程師還值錢了?他要是也能畫得這麼好,以後只要賣賣畫,治污費肯定就沒問題了啊!哪怕他得在這兒等機緣等到八十,而且一輩子不吸陽氣,賣畫的錢也夠他交治污費了……

  南宮懌激動地吸了吸鼻子,緊握雙拳,低聲發誓:“我明天就學畫畫去,這輩子就當畫家了!”

  第21章 真相 …

  南宮盟主激情澎湃地在展會上欣賞描摹那些畫作,回家路上就拐進超市買了筆墨宣紙,回到家一頭扎進書房,揮毫把那張《溪山暮雪圖》重畫了下來。

  畫完之後他自我欣賞了半天,覺得自己寶刀未老,當年學的那幾筆還沒撂下,順手又在上面題了闕《沁園春·雪》。雖然不怎麼相配,但有詞有畫,畫面疏密有致,不加題款也有幾分氣派,真像是名家所作。

  他拿著畫到門外請爺爺指正,兩位老人雖然不信孫子能畫出什麼來,但也不打擊他的愛好,慈祥地準備誇他一頓“畫得好”“畫得像”“別玩兒了,寫作業去吧”。

  等畫兒真一展開,倆人都震驚了:“哎喲,這孩子還真會畫畫,天才啊!老關家祖墳上冒煙兒了,要出畫家了!”

  奶奶哆哆嗦嗦地拉著他,懸點沒哭出來:“好孩子,明兒個奶奶就給你找畫畫班去,咱好好學,將來也當個畫家!好,快練你的畫畫去吧,要能當上畫家,咱還學啥外語啊!”

  南宮盟主就當真了,回去埋頭揮灑墨汁,把買來那幾張紙都糟踐了才肯睡覺。

  過了幾天,奶奶真給他報上了個藝術班。不過那個班教得比較基礎,得從素描開始學起。南宮懌是畢業班,每周六還要上課,奶奶就給他挑了周日的班,每禮拜日從早上到晚,一共6個小時。

  後來因為畫畫用具使著不順手,南宮盟主自己問了問老師,老師說他們不教國畫,素描就是學到頭也不給你毛筆用。他們這兒是針對藝術類高考設的素描速成班,沒有國畫培訓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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