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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謹朝的睡眠質量並不好,特別是車禍後的那段時間,他的入睡總是伴隨著頭痛。雖然後來好轉,但他也因此落下了淺眠的毛病,有時候哪怕一點輕微的風聲,都能將他吵醒。

  楚謹朝半夢半醒的睜開眼,剛才一閃而過的開門聲仿佛還在他耳朵里迴蕩。

  他緩了幾秒,記起來這是在舒臨安的家裡,所以自然而然的把剛才的開門聲當成了舒臨安夜裡起身,開門的聲音。

  他還記得舒臨安腿上有傷,遂拉開被子出了臥室。視野慢慢習慣了黑暗,旁邊舒臨安臥室的門果不其然的打開著,他睡意朦朧的叫了一聲,「舒臨安?」

  震耳欲聾的雷聲接連乍響,紫色的雷電透過房屋一面的玻璃窗照了進來,將楚謹朝身前這條昏暗的走廊在某一瞬間印的極為明亮。

  走廊盡頭的黑色房間,此刻房門半開,光影照不進那間房內,只看得見一片漆黑。

  詭異的氛圍油然而生,雷電倏停,整個走廊又陷入黑暗之中。

  楚謹朝不知是被雷聲還是光影打散了睡意,雙眸亮的驚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盡頭處的房間,像是著了魔。

  他抬腳往盡頭處走過去,步伐刻意放的很輕。

  那間房間盤踞在陰影之中,比周遭的房間仿佛還要黑上許多,好似深不見底的洞穴,要將盯著他的人牢牢的吸進去。

  楚謹朝在這間房的門口站定,他記得這扇門門把的造型,上面的花紋像細線又像繩子,古怪的如同某種把人禁錮的物品。

  他毫不遲疑的推開了房門走進去,門身發出吱呀的一聲響。

  楚謹朝身處黑暗,什麼也看不見,只能對著空氣隨口喊了一句:「安安,你在不在?」

  後方的門突然轟的一聲被關上,楚謹朝心裡一緊,轉頭就要離開房間,有人突然從後方抱住了他將他桎梏在了原地,一股水潤的潮濕氣息接踵而至。

  「誰?」

  回答他的是窗外的雷聲,狂躁的風雨拍打在窗戶上,在夜空咆哮的紫電綻出的光紋,把楚謹朝正對著的這面牆,撕裂成無數塊碎片。

  貼滿整壁牆的照片,上面人的模樣也因此被抓出了無數道猙獰的紋路,顯得格外醜陋,令人看後,只覺得心驚膽顫。

  楚謹朝望著那些照片,頃刻失聲。

  ——整面牆的照片,全是他的臉。

  或坐或立,或行或笑。甚至,還有一些和舒臨安舉止過分親密的。

  而他對這些照片所處的環境,產生的前因後果,腦子裡毫無印象。

  楚謹朝唇動了動,卻仍舊發不出聲。

  他注意到了,照片上他的眼神,沒有一刻聚焦在鏡頭上。

  尤其是單人照,仿佛是有人刻意躲在暗處,從某個角度偷偷拍下的。

  「舒臨安。」楚謹朝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咬了咬顫抖不止的下唇,力道重到留下牙印,「舒臨安……」

  他的情緒是否崩塌,取決於他叫出名字的這個人一念之間。

  舒臨安摟住他腰身的手臂驟然收緊,舒臨安把下巴抵在他的頸窩處,嗓音仍舊沙啞,竟還含著幾絲笑。

  「謹朝。」他喚,「你要瘋子的喜歡嗎?」

  第52章 興哭

  夜霧朦朧,城市被籠罩其中。

  街道上撐傘的行人來往走著,步履匆匆。「鴉」的招牌立在拐角的十字街道口,燈火絢爛,車水馬龍,繁華中透著些許迷離之感。

  身穿黑服的少年走進這家俱樂部的大門,他身材頎長,蒼白消瘦的手指尖上勾著一把還滴著雨水的黑傘,從旁的侍者立刻上前接過,為他引領前路。

  進入電梯,直達七層。常聚的斯諾克室里,和他同齡的人七七八八的落座在各個區域,賀皿放下手裡的球桿向他看過來,「怎麼樣?」

  舒臨安接過侍者遞來的毛巾,拭了拭手背上殘留的水珠,「沒什麼兩樣。」

  「臨安哥,你到了就過來玩一把唄。」有男孩子在球檯前吆喝,「我們都被賀皿虐了一上午了,你快來替我們主持公道!」

  不等舒臨安回話,賀皿率先出聲驅趕,「去,期中考考完了才讓你們出來放鬆的,別瞎嚷,自己玩自己的。」

  他安排好了這群男生,又走到舒臨安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語氣難得正經,「還好?」

  「你指什麼?」舒臨安背往後一靠,目光注視著半空,「今天掃墓去的人?」

  賀皿看他一身黑服,袖口的地方遺留著一片菊花的花瓣。舒臨安順著他的視線兩指捻起這片花瓣,扔進了垃圾桶里,賀皿尷尬的移開眼神,「斯諾克,來一盤?」

  一桿進洞,有個男生興奮的跳起來,「打了半天,就這麼一個球准!」

  舒臨安看著5號球從網袋裡一路掉到最深處停住,和前一個球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他興致缺缺,「不了。」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擺,「我就是來打個照面,今天先回去了,你陪他們好好玩。」

  「別啊。」賀皿一把將他按回原位,表情略顯稍顯急切,「不玩斯諾克玩別的,你一個人這麼早回家幹嗎?」

  今天是舒臨安爸媽的忌日,賀皿和舒臨安認識多年,知道每年的這一天對舒臨安來講都尤為「特別」,他是真不敢讓這人回家獨自待著。

  舒臨安眉間浮現出不耐煩的情緒,賀皿裝作沒看見,又招呼了後面還在打球的一群人,「走,去三樓ktv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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