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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苗看著手巾,疑惑地等著磯川警官繼續說明,或者提出問題。

  “月代在祈禱的時候,被人用這條手巾從後面勒死,她死前曾用右手緊抓住手巾的一角,這條手巾雖然髒,但是並不舊,你看,這邊的切口還很新呢!請你想想看,最近有誰拿過這樣的手巾?”

  磯川警官指著切口,對早苗說。”

  “我不知道。”

  早苗想了一下,又接著說:

  “最近沒有裁新手巾,而且也不曾給過誰這樣的手巾。不過,島上的人應該都有這種手巾,因為以前在歲末年終、喜慶弔唁時,我們都會發這種手巾。”

  “你們家還有這種手巾嗎?”

  磯川警官皺著眉頭問。”

  “大概還有兩三卷吧!自從木棉被管制之後,祖父就叫我們多染一些存起來。後來由於貨源不足,就暫停分發了。我們家很節儉,儘量不裁新的來用。”

  早苗詳細地說明家中手巾的儲存情況。

  “這手巾是整匹染出來的?”

  金田一耕助想確認什麼似的,急切地問。

  “是的。用來分送給別人的日本手巾都是這樣,在要用的時候,就裁下一塊來用。”

  “是這樣,新的切口……”

  金田一耕助從磯川警官手中接過手巾,反覆查看,而後便陷入沉思中。

  早苗也恍惚起來。

  第十八章、小夜的悲劇

  島上並沒有人心惶惶。

  鬼頭家的三姊妹都死了,悲劇也結束了,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了吧?

  獄門島上的人都這麼想,大家也都有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當然這種感覺對死去的人,的確有點不敬。

  載有大批全副武裝警察的船,一艘艘連續不斷地到島上來。島上的人也從這股緊張氣氛中,感覺到案子快要結束了。

  但事實上,案情現在才進入高潮呢!

  金田一耕助卻和警察們的忙碌正好相反,他看起來似乎很傷心,好幾夜沒睡的他,無精打采地看著警察積極偵辦案子,腦子不斷地思考著,好像答案就在不遠處,卻又找不到突破口。

  他陷入兇手布下的盲點中,為這樁案子深感苦惱與煩躁。

  屋裡有瞭然和尚與了澤低沉、遲緩的念經聲,荒木村長、村瀨醫生和分家的三個人也來了。

  金田一耕助感到悶熱頭痛,他想,也許吹吹海風會比較舒服些,於是穿上木展,從後門走到街上。

  所謂的“街上”,也不過是只有五六家小店的地方,金田一耕助正要走到那裡的時候,有人叫住他。

  “金田一先生,請來一下。”

  理髮店老闆清公大聲對他喊著。

  金田一耕助看見理髮店裡有五六個人,正在高聲爭論著。

  “快來、快來,這裡又發生大案子啦!”

  金田一耕助的腳步卻顯得有些遲疑。

  “別顧慮什麼啦!我們正在談這件案子呢!阿仙還說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哩!”

  清公熱情地招呼著。

  “什麼奇怪的事情?”

  金田一耕助突然停下腳步,好奇地問。

  “老闆,快別提啦!”

  阿仙慌忙出聲阻止。

  “這有什麼關係!天底下哪有吊鐘會走路的事?不過既然看見吊鐘在走路,還是說出來,聽聽金田一先生的意見比較好吧!”

  另一個男人附和著說。

  “吊鐘會走路?”

  金田一耕助感到一陣興奮,又不自覺地搔起頭來。

  “是啊!阿仙說他確實看到了,因此大家才爭論不休。請坐在這邊吧!”

  清公以和金田一耕助私交甚篤而頗為自豪的姿態,把金田一耕助往理髮店裡面拉;金田一耕助則對吊鐘會走路的事感到有興趣。

  在理髮店裡的這五六個人都不是來理髮的,他們只是來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老闆清公站在理髮椅前的泥土地上,其他的人在有點髒的榻榻米上或坐或臥,金田一耕助一走進去,這些人突然都正襟危坐起來。

  “大家昨晚辛苦了。”

  金田一耕助彎腰向眾人打招呼。

  “連續忙了三天,很累吧?”

  清公也客氣地對金田一耕助說。

  “是啊……對了,剛才你說什麼吊鐘在走路,究竟怎麼回事?”

  金田一耕助敷衍著清公,卻看著阿仙問。

  “這件事還是讓阿仙來講吧!”

  大伙兒推著阿仙,阿仙怯生生的,紅著臉、搔著頭說:

  “這件事真的很奇怪耶!”

  他看金田一耕助的確在聽他說話後,開始變得比較有自信。

  “大家剛才都在取笑我,但是,我真的看到吊鐘在走路。前天,就是雪枝被殺的那天,我划船到對岸去,準確的時間我已經記不清楚了,反正是在黃昏的時候。我往本島這邊劃回來的時候,突然看到天狗鼻下面的坡道附近放著一個吊鐘。”

  阿仙說到這裡,環視大家一眼之後,接著說:

  “當時因為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一看那外形就知道是吊鐘。我知道瞭然和尚叫年輕人把吊鐘暫時扛到那附近,再說,從那邊也看不到天狗鼻突出的平台。”

  “那你當時看到吊鐘的地方,應該不是在那塊岩石上面了?”

  金田一耕助把坐墊向阿仙面前挪了一下,認真地問。

  “是啊,因此我才覺得奇怪。然後我繼續划船,又漫不經心地往上面看了一下,從那個角度能看得到天狗鼻突出的平台,我卻發現吊鐘好好地擱在那上面。”

  金田一耕助那副認真的表情讓阿仙感到:他的確是在專心聽他說話,阿仙不免也有幾分得意起來。

  “我嚇了一跳,心想那吊鐘不是很重嗎?再怎麼粗壯、有力氣的人,也不可能扛著它走路的。如果從剛才看到的地方運到岩石上的話,一定會發出很大的聲音才對。在傍晚的時候島上最安靜,這些聲音我在船上也應該聽得到才對,奇怪的是,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因此我才覺得見鬼了,吊鐘自己會走路。”

  阿仙有條不紊地把他看見的怪事,仔細對金田一耕助說明。

  “等一下,那時候吊鐘已經不在剛才的地點,是嗎?”

  金田一耕助問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不知道,因為我划過岬角就看不到那個坡道,現在想起來,倒是有些遺憾,早知道,我就乾脆再劃回去看個仔細。”

  阿仙也覺得自己沒看真切,有點不好意思。

  “你確定是在坡道附近看到吊鐘的?”

  金田一耕助有點不放心,再問了一次。

  “是的,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是那形狀一看就知道是吊鐘。”

  “這島上有兩個吊鐘嗎?”

  “怎麼可能!戰爭時甚至連僅有的吊鐘都沒有了。”

  清公插嘴說。

  “那吊鐘很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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