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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合他也沒什麼,仙宮翎沒猶豫,也就伸手接過那紅綢緞的一頭,誰知月離弦變本加厲的又翻出一個紅蓋頭,看樣子還想讓他戴上,仙宮翎默了片刻,內心拒絕,把那蓋頭扣到他臉上,月離弦搖頭晃腦一番,沒晃掉,竟也不打算取下來了。

  「阿翎可要牽好,我若是摔了,這蓋頭就換你蓋。」

  仙宮翎也便打著頭領他走,鞋靴落到紅毯上,回過頭,見那人即使頭上蒙著個東西還行步穩健,心裡有了膈應,沒等他踩最後幾個台階,攬手過去穩穩的把他抱了下來。

  行路兩旁均有燈籠,地上還鋪了寬闊的毯子,一直向前,倒是根本不用認路。

  「這是?」

  月離弦感應到他所指,解釋道:「聽聞凡界成婚時要跨火盆。」

  「……」仙宮翎看著面前數丈、已是能用火牆來形容的結陣:「這是火盆?」

  ……火盆就火盆罷,仙宮翎攥緊手中喜綢,牽著他邁入那結陣,遠方的一處行宮就這麼遞入眼帘,殿檐下、璧柱上,入目所及處處張燈結彩,金碧輝映。

  這行宮有些眼熟,仙宮翎思量片刻,與記憶中的對上了號。

  他很少看到這殿堂外觀模樣,再加上外掛上這番裝飾更是容易讓人混淆,要說接觸最多的,怕是也就只有那一方水亭。

  牌匾上的字清晰可見。

  ——留仙殿。

  「我知道師尊對這裡不喜,也曾想拆它,但它有個好名字,裝潢布局也勉強入眼,又是關乎於你,也就保留至今。」

  睫羽垂落幾寸,「沒有不喜。」

  察覺到他情緒,月離弦心知要避開這一角,又不住橫生醋意,伸手就要掀走蓋頭,又按捺著垂落下去:「師尊還喜歡上了?!」

  「不是…」仙宮翎不知怎麼就扯到喜不喜歡的問題上,便是自己再不反感,在他面前恐怕也說不得喜歡,只道:「喜歡你。」

  月離弦驀地頓住,隔著層綢緞,也看不見他是什麼表情,總歸是被安撫了下來。

  只聽他哼道:「……那般走吧。」

  算作不計較了。

  仙宮翎確認幾番他確實沒再耍脾氣,也就牽著紅綢與他同行,也沒敢問「既然蓋頭麻煩,為何不摘」。

  等他順著這毯子鋪就的路面一路入了內殿,適才有些緊張起來,素手執起那一桿纏綾紅木秤桿,觸到蓋頭一角輕輕挑起,便覺他已是燦然,笑意盈滿。

  月離弦自發斟起酒,座上那兩杯金樽亦是被條絲緞牽連倒一處,兩杯斟滿,仙宮翎嗅出那酒的味道,正是銀瑤那天帶來的那壇桃花釀,因微醺誤事,他還以為會被倒掉。

  月離弦遞過一杯與他:「難得能讓師尊染醉,便與你同飲。」

  回想起那時,仙宮翎接下酒樽,靜默片刻:「我是認真求親的。」

  「我知道。」月離弦輕笑,「便是真醉了,師尊也不會拿這等事開玩笑,倒是托它的福,真要等,也不知要到何時才能等你憋出幾句。」

  仙宮翎從未與他對飲,多是他飲,他就在一旁看,這唯一一次的同飲,竟是喜酒。

  行合卺禮,一飲而盡,仙宮翎透過杯沿偷看他一眼,又在他覺察之前飛快收了目光。

  酒樽被輕輕擱置,幔帳紗徐徐撩開又落下,下定決心雙修,真到這一刻還是束手束腳,對比之下,月離弦卻是主動的緊,惹得仙宮翎頻頻側目,似是對他的反應好生奇怪。

  月離弦泰然解釋:「師尊這身子如何,我熟悉不過。」

  仙宮翎面無表情扯過他手,推他落榻:「少說無用的。」

  又聽數道崩裂聲在下方響起,仙宮翎瞥清床上的紅棗花生數等,奇道:「這是什麼?」

  「凡世婚俗,吉兆,早生貴子。」

  仙宮翎愣住片刻,忍俊不禁:「你生?」

  月離弦盯著他清疏笑意,順嘴接的毫無障礙:「生。」

  終是笑鬧,仙宮翎抬指撤去那些物什,集中注意於手上交握之處,靈息自那處蔓至內府,一股誰也不曾熟悉的暖流跌宕入田,額頭相抵,分明尚未就緒,卻已觸及一角親密。

  「真願意?」

  月離弦悶笑幾聲:「到這一步,師尊還問什麼傻話?」

  心裡的結還沒能過去,仙宮翎如噎在喉:「……還是別叫師尊了。」

  月離弦壓在金絲枕上歪頭睨他一眼,流轉如絲,媚態自成,本性露出不少,故意道:「那叫什麼,相公?郎君?」

  仙宮翎抬手就是捂住他的嘴。

  又不出片刻,果真一頓,卻也沒再大反應,面上仍舊寡淡,他扯了手,不徐不疾的順道把沾到的口水反蹭到他內襟上。

  過不久,仙宮翎只覺攀到他肩頭的胳膊又是一緊,忙問:「難受?」

  月離弦微眯著眼,果真是在忍著,他沒回難不難受,只是道:「你打算怎麼做?」

  仙宮翎稍抿唇,終是把想法如實相告。

  「……就是這樣,等到道契完成就好,應該不會難受太久。」

  月離弦卻覺頭皮發麻,忍耐著道:「師尊都沒有做功課?硬來?」

  仙宮翎茫然幾許,倒是不知詳盡一些的該從哪做功課,遲疑道:「我覺得能行。」

  憶起他當年那可謂是橫衝直撞亂七八糟的吻技,月離弦覺得牙疼,他委實不想更疼,便堅定的推開他:「我覺得不行,師尊…我們是來歡好的,不是來上刑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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