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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宮翎面上從容,耳尖卻是悄悄暈上一碟紅,太明顯,蕪秋偷瞄一眼,沒戳破。

  「我卻是不知,你是怎麼看他的?為何會突然想與他成婚?若你只是一時興起,又或是對這唯一的弟子生了憐憫,我自然不贊同。偏頗些,雖也算與月清徽相識一場,卻仍不願你跟他過多牽扯,他這人思慮過重,身上成謎,又擅長偽裝攻於心計,老實說,我怕你吃虧。」

  仙宮翎蹙起眉:「他很好,何曾有那般不堪。」

  就只道會被維護,蕪秋幾分發苦:「別被迷惑,他有許多模樣你不曾見過,我描述的不過籠統,是非好壞我也不予評判,你需得認清才好。」

  仙宮翎見他懇切,也認真思量起來,若是月清徽當真有許多面,且比蕪秋描述的還要惡劣呢?

  「我與他成婚,不管他變成什麼模樣,只要他還是他,我就迎娶他,不是一時興起。」

  蕪秋看出些苗頭來,當即打趣道:「也不是憐憫?」

  仙宮翎卻沒辯出那是玩笑,認認真真的反駁:「不是。」

  「那是什麼?」

  「……」

  蕪秋劣性被勾出幾分,幾許竊笑起來,緊追不捨:「是什麼?」

  「我……」難堪的感覺又浮上心頭,仙宮翎咬了咬牙,耳尖上的紅又暈染上了面頰,向來面若冷玉的人被徑直翻了個面一般,看的人賞心悅目,嘆為觀止。

  「我心悅他。」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句話出口,仙宮翎就此息聲了一般緘默下來,便是蕪秋再與他三兩句玩笑,他也抿緊唇不答,倒是意外的顯得嚴肅起來……若是徹底忽略掉那猶難消去的暈紅的話。

  蕪秋心道玩過了頭,險些都要以為他會就這麼沉默下去,片刻後,仙宮翎面色才終於稍霽。

  「便是那成婚一事,我與他提過,卻好像被當做醉言含糊過去了,既不應允,也不追問,我拿不準他是何想法,也只能暫為擱置下來。」

  與方才相比,他此刻已然平靜許多,聲線清冷沉穩,也無太多波瀾起伏,蕪秋悄悄打量一眼,竟連薄紅都尋不見了,不禁有些可惜,然而他面上還需得一派淡然,道:「他可是知道你的想法?」

  「……什麼想法?」

  「比如…你對他有意?」蕪秋一邊這般說,一邊不住打量向他神色,生怕錯漏什麼好戲。

  結果卻令他有些遺憾,自方才那一回之後,仙宮翎就好似被打了什麼預防劑,篤定從容,雷打不動。

  只聽他道:「我容他近身,也許他親昵……還不夠明顯?」

  蕪秋:「……」

  蕪秋曾與他想法相似,而今不禁反思起了自己的過去,他以為天元反應不過來只怪他當樹當慣了榆木……如今細想下來根本不是這回事?

  「這種事,不如先同他說清楚你的想法,再問他是否願意與你成婚?」

  眼瞧著仙宮翎還是不解,態度迴避,甚至臉上都寫有了「麻煩」,蕪秋只得換了種說辭:「且不要當他為熟識,若這要換成個姑娘,你突如其來的不是表白,而是直接求婚,九成是要被你嚇跑的。」

  他這番形容過分生動了些,仙宮翎凝神細想,也認了這理,當即頷首道:「我知道了。」

  蕪秋微鬆口氣:「你明白最好,毓靈那邊也不用掛心,而今一切都好,我今日過來便為得一事。」

  「還有何事?」

  蕪秋神色稍斂,「而今族內事務除了仰仗族老外,還有許多由我代為打理,族中之人無人知你去向,族長而今仍身在泫涸另一界,毓靈這邊穩定下來後便更無歸意。」

  「……你想讓我回去?」

  蕪秋默認下來,眸里全無玩笑,仙宮翎惑道:「你既然見到了族長,她如若已知曉了毓靈現狀,必將解契。」

  蕪秋點頭,「不錯,族長確有這般做。」

  「族長本與就族人等同,既然契定已解,族內的物華天寶也談不上再多禁限,『嫡脈』一事,也便不那麼重要才是。」

  蕪秋嘆了聲,「你還是不懂,這世上有一物喚作『意』,凡世謂之民心,也可作士氣,而今的毓靈,比你想像中還要需要這種東西。」

  仙宮翎垂下眸,睫羽投擲出一小片陰影,「我與你相同,希冀毓靈能長久下去,能見得今日已是有幸,至於其他……」

  「你要說的應該不是不想擔責吧?」蕪秋目露出強烈的譴責之意,不無痛心道,「我一心在族內操勞至今,少主卻是打小被族人圍著溺愛長大,而今閒雲野鶴,竟是連個甩手掌柜都不願做了?」

  仙宮翎總覺得有哪裡奇怪,不禁道:「蕪秋哥,我…」

  蕪秋趁熱打鐵,乾脆出言又堵住他的欲言又止:「我等你考慮清楚,當然,也不可能有甩手掌柜這種東西,只要你回來,就得在毓靈當好你的職位,切莫讓族人失望才是,還請你儘早決定好。」

  儼然一副長輩模樣。

  就這般從「要不要回來」這問題莫名其妙的演化成了「什麼時候回來」,仙宮翎憶起故時,又被這一番說道,反駁不得,竟是片刻間有些茫然。

  天元來時便見得這情景,這附近他都能探知清楚,自然也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他覺得蕪秋這虛張聲勢的樣子實在好笑,唇角微揚幾分。

  蕪秋覺察到他,猛的扭過頭看去,見果真是天元,心下略過幾分尷尬,也強作淡定的踱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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