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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刀接一刀,不斷刺向上官燕的身體,鮮血狂流。

  無盡的痛,痛醒了上官燕,這才曉得求生,奈何手腳皆被大大的鐵鏈鎖住,她根本無法還手,連逃跑的能力也沒有,故她只能叫,忍著劇痛悽厲喊叫,“甄兒,快住手,別打,是我,是娘親,是娘親啊!”

  精神錯亂的冷若甄哪裡會聽,繼續把她當成冷君柔,面容猙獰,“噢,你被抓進牢房了?活該,誰讓你跟本宮爭,跟本宮搶!不過你放心,本宮不會讓你痛苦太久,本宮送你歸西,你可要感謝本宮呢,想到自己就可以搖脫了,是不是很高興,很激動,對了,你求本宮吧,跪本宮吧,說不定將來本宮還能給你燒點元寶蠟燭,不然啊,本宮讓你在那邊餓死,讓你冷死,讓你被人欺負……”

  “不,甄兒,我是娘親,真的是娘親,冷君柔那賤人在那,她在那邊,你快去刺她,刺死她!”上官燕痛得面容扭曲,眼淚都給逼出來了,身體不停抽搐。

  可惜,冷若甄反而刺得更用力,“賤人,想騙我?看我不狠狠懲罰你個賤人,懲罰你這謊話連篇的賤貨!”

  “沒有,我沒騙你,甄兒,我真的是娘親,曾經為了你,娘親什麼都願意做。你也說,這個世上,娘親最好,最值得你愛戴!”上官燕已經淚流滿面。

  終於,冷若甄停下,皺起眉頭,瞪著上官燕,然而只是一會,便又開始刺殺,“哼,怕死鬼,為了逃生竟然認做我娘,不過我告訴你,就算你是她又怎樣,本宮照樣送她歸西,誰讓她給本宮找個身份低賤的爹,讓本宮什麼都比冷君柔那賤人差,所以,她同樣該死,更該死,你們都得死,殺,殺,殺……”

  上官燕面如死灰,無法再叫,隨著冷若甄越來越兇殘,她雙眼漸漸睜大,呼吸急促,最後,徹底斷了氣。

  殘破不堪、渾身是血的身軀朝地面栽,兩隻眼睛依然死死地瞪著,死不瞑目,死不甘心。她生性兇殘,喜歡用藥害人,結果,連女兒也被她的藥給弄瘋,還精神錯亂把她當成別人,親手結果了她。

  這會,侍衛才上前抓住冷若甄,把冷若甄架走,冷若甄依然不知自己親手殺死了親娘,嘴裡繼續喊打喊殺,然後又痛苦大叫,叫聲響徹整個天地。

  其實,冷君柔安排冷若甄出來,目的只是為了讓上官燕看看她種的苦果,讓上官燕後悔莫及,卻不料,冷若甄會突然發瘋,手刃上官燕。

  當然,儘管事情出乎意料,冷君柔並沒命人阻止,而是在古煊的保護下,繼續解氣地看著另一齣好戲。上官燕罪該萬死,那就順便讓她親眼看看,她如此疼愛的女兒,是如何地“報答”她。

  娘,你看到了嗎?紫晴,你也看到了嗎?還有孩兒們,你們都看到了嗎?惡人有惡報了,壞人得到報應了!我總算,沒辜負你們;總算,為你們討回了公道;你們在天之靈,安息吧,安息吧!

  冷君柔抬首,仰望著碧空萬里的天空,美麗的水眸凝滿淚水,是高興欣慰之淚。

  一會,她忽覺背後有股異樣,便下意識地回頭,剛好對上一雙炙熱的眸瞳,那裡面,充滿愧疚,充滿自責,充滿哀傷,充滿疼愛。

  她先是怔了怔,似乎想到什麼,卻沒絲毫的反應,而是冷冷地收回視線,對古煊道,“煊,我想回去了。”

  古煊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在她回頭與冷睿淵四目相對時,他也看到了,不過,他沒說什麼,對李浩交代幾句,便擁住她,擺駕回寢宮去。

  上官燕的事,總算告一段落,冷君柔繼續將冷若甄關押在牢中,讓她自食其果,任其自行滅亡,痛苦地滅亡。

  至於冷睿淵,深受打擊,痛不欲生,整天活在回憶和懺悔當中,他辭去朝廷的職務,把整個冷家軍交給冷逸天,自己則關在房裡,鬱鬱寡歡,體會各種悔恨各種悲傷各種痛苦,任憑多少人勸解都再無生活鬥志,只想遠赴黃泉追隨夏艷芝,導致日漸消瘦,身體越來越差。

  冷若蘭經常進宮,偶爾還會帶上一雙兒女,一是為了與冷君柔相聚,二是想勸冷君柔原諒冷睿淵。

  像今天,她又神色哀傷地懇求著冷君柔,“柔姐姐,假如你去一下,說不定爹會好起來,爹之所以心灰意冷,一來因為你娘,二是得不到你的原諒。你就去看看吧,若蘭求你了,柔姐姐……”

  可惜,冷君柔鐵石心腸,無動於衷,繼續逗弄著冷若蘭的一雙兒女,似乎真的沒聽見冷若蘭的話。

  冷若蘭不知所措,繼續愁眉苦臉,不久,古煊下朝歸來,身後還跟著冷逸天、藍子軒與李浩。

  他們看到冷若蘭的模樣,皆清楚發生什麼事,冷逸天先是擁住冷若蘭,給予安慰,藍子軒則直接勸解冷君柔,就連古煊,也忍不住哄了兩句。

  奈何,結果和以往一樣,冷君柔聞而不聽,她還抱起冷若蘭的小女兒,“凝兒,姨娘帶你出去曬曬太陽,吸收一下新鮮的空氣,這樣對你的成長會很好的。”

  一大一小的人影,若無旁人地出去了,留下一屋子的人,唉聲嘆氣,面面相覷,稍後,古煊等人也離開正殿,去御書房商議國事。

  是夜,安寧靜謐,夜涼如水,璀璨的夜明珠把它柔和明亮的光輝灑滿房間各個角落。

  冷君柔盤膝坐在龍床中央,低首靜靜注視著抓在手中的翡翠玉鐲,腦海閃現出冷睿淵的樣子,耳邊回想的,是冷若蘭三番五次的懇求與眾人的勸解。

  一會,古煊進來。

  她迅速從沉思中出來,同時收起玉鐲,塞到枕頭底。

  古煊先是頓了頓,隨即走過去。

  冷君柔也已經下床,強顏歡笑,“公務都忙完了?”

  說著,她開始為他寬衣解帶。

  古煊也輕聲嗯了一下,沉吟數秒,忽然道,“柔兒,我打算明天早朝後,跟眾人宣布重新冊封你的後位。”

  冷君柔忙碌的手猛地一僵,問道,“政務上的事,你都處理妥當了?”

  “嗯,差不多了。你說過到時只需冊封,不想再去祭祖和游城,我與禮部商量過,他們保證只需幾日便能籌備好,我將日子選在五天後,下個月的初三。”

  “行!”冷君柔又是淡淡應了一句,繼續為古煊褪下外袍,然後隨他一起上床。

  “柔兒,你似乎不是很開心?我以為,你至少給我一個擁抱或熱吻。”古煊突然皺起劍眉,抱怨出聲。

  冷君柔瞧著,不禁給他一個沒好氣的嬌嗔,而後,嚴肅地問,“煊,你還記得……當初與郭將軍的協議嗎?”

  古煊怔了怔,也收起玩味的表情。

  “你恢復帝位已有很多天,打算何時實現那個承諾?”冷君柔繼續道,其實,她心裡根本不希望他去“兌現”那個合約。

  古煊再沉吟數秒,擁住她,“這件事,我會儘快安排,來,我們先休息。”

  冷君柔躺下之後,還是忍不住問,“你打算怎麼安排?”

  “你覺得呢?”古煊忍不住反問,不排除想懲罰一下這個小東西,當時竟然背著自己去和郭將軍達成這樣的協議。

  不過,見她俏臉陡然黯下,整個人不知所措,他便不忍心再讓她難過,連忙又安撫道,“好了,我們別理這事,放心交給我吧,我會安排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這輩子,古煊只愛一個女人,那就是冷君柔;古煊的後宮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他非常非常深愛的妻子——孝端皇后。”

  會嗎?還會嗎?可是,郭穎潔怎麼辦?那個蕙質蘭心、溫柔痴情的女孩,自己又何其忍心讓她傷心和難過!然而,假如自己實現她的願望,自己便會傷心與難過,而且將來說不定還逃不過後宮爾虞我詐、明爭暗鬥的恆古定律。

  “柔兒,你似乎在懷疑朕的能力?難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古煊再一次表露抱怨,伸手在她緊蹙的眉心輕輕摩挲。

  冷君柔抬頭,與他咫尺相望,她當然記得彼此間的約定,在其他方面她會果斷地相信他,可這方面……畢竟,形勢不容樂觀。

  古煊見狀,便不再多說,摟住她,不停地吻她,而她,竟然反被動為主動,吻他,摸他,摸他最敏感的地帶。

  “柔兒——”他一聲低吟,透著強忍的欲望,

  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冷君柔忍俊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將原本曖昧旖旎的氛圍活生生地沖走。

  古煊心中早有計劃,便也不強求,本來他剛才吻她,就是為了給她定心丸,為了讓她心情好轉,如今心愿達到,自是滿足。

  因而,結果便是,他自個熄滅慾火,摟住她,一起進入了夢鄉……

  翌日,古煊在早朝結束前,當眾提出要恢復冷君柔的後位,選在五日後冊封。

  文武百官皆頜首贊同,不過,早朝結束後,郭尚儀來覲見。

  古煊隱約明白郭尚儀是為何而來,但並不主動開口,而是等他來提。

  果然,郭尚儀經過一輪猶豫與躊躇,小心翼翼地說明來意,“皇上冊封皇后娘娘,此乃可喜可賀之大事,臣有個請求,希望皇上給娘娘冊封之後,也能選個吉日,讓小女進宮服侍皇上?”

  古煊沉默依舊,眸色複雜地看著郭尚儀。

  郭尚儀往下說,“皇上請放心,小女雖然很仰慕皇上,卻也自知身份,絕不會與皇后娘娘爭寵,一切會以皇后娘娘為主,不會給後宮帶來任何麻煩。”

  古煊再沉吟了一會,總算做聲,嗓音平靜毫無波瀾,“下午寅時,你叫人送郭穎潔到宮中,朕要和她談談。”

  “皇上……”

  古煊抬了抬手,“至於朕要和她談什麼,你暫且不用管,等談過了,她應該會跟你說。”

  郭尚儀心中忐忑,困惑不已,奈何古煊已那樣開口,他也不便多問,只能遵旨。

  當日下午,在養心殿大院的亭子內,古煊面見了郭穎潔。

  郭穎潔第一次進宮,又是面見古煊,打扮得尤其隆重和得體。一襲淺綠色長裙,裙擺密密麻麻地繡著一排海水雲圖,胸前是淡黃色的錦緞裹胸,身子輕輕移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膚賽雪,柔光若膩,朱唇不點而紅,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拂,更添增幾分誘人的風情。

  如此絕色佳人,可惜古煊毫無感覺,一雙銳利的鷹眸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直截了當地說出今天見面的主題。

  郭穎潔聽罷,滿懷希望化成水,一時大受刺激,不禁駁斥出來,“常言道,君無戲言,皇上這不是在出爾反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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