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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塵一聽這話就笑了:“那一會兒就麻煩師父小聲點兒了。”

  外面還在下雪,雪花簌簌落下的聲音中,漸漸夾雜了房間裡傳來的細微喘息。白雪皚皚之間,透過還未來得及掩好的窗,便可窺見一室春色。

  雪停了的時候,第一縷天光也隨之漏進了窗戶。

  子言早上來叩門的時候,看到的並不是寒暮,而是一張陌生的臉。這人眉目如冰雪,白髮並未束起,散散地披在肩上,內衫上搭一件外袍,也沒有穿好的意思。衣領間露出的皮膚上,有曖昧的痕跡還未褪去,但即使是這樣,也讓人感覺得到巨大的威壓。

  他細細打量了子言良久,子言被看得有些緊張,頂住壓力往房間裡看了一眼,隱隱約約在眼中勾勒出一幅圖畫來。現在還沒起身的寒暮,衣服並沒有穿好,只是松松搭在身上,難免有些地方露出白皙的皮膚,這就使得有些痕跡分外明顯。連屋裡的空氣都透著一種特殊的誘人味道,順著半開的門扉絲絲縷縷透露出來。

  子言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當初的猜測,關於寒暮身份的猜測。看著眼前高深莫測的冰冷男子,子言定了定心神,最終還是問出了口:“你就是寒暮的……主人?”

  葉塵倒是沒想到子言會這麼問,他挑眉道:“不完全是這樣,但從某種意義上,可以這麼說。”

  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子言心裡有一陣心涼,愣了有一瞬間都說不出話來。雖然他早猜測到寒暮的事情,但今天確認了之後,還是有些悲哀。作為爐鼎的寒暮,不知道此時是何種心情……

  葉塵看子言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多了,正想解釋,寒暮已經醒過來,整理好衣衫走到門前,瞥了葉塵一眼:“你剛才又胡說什麼了?”

  “我只是順著這位小道長的想法,隨口一說。”

  子言能明顯看見這個人剛才還冰冷的面容,在寒暮出現的瞬間就消融開來。他越來越疑惑,不禁再次開口問道:“寒暮,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寒暮還未開口,葉塵就已經接了話:“剛剛和小道長開了個玩笑,其實我與寒暮是道侶。你所擔心的事情根本不存在,所以也不必多想。他這幾天留在玉衡宮遲遲不肯回去,我是來接他的。”

  子言看向寒暮,像是在求證。

  寒暮微笑著點點頭,並沒有反駁。

  子言又想起當初自己那些猜測,便覺得是在是不好意思,確實是自己想的太多,故而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呃,那……是在抱歉了,這幾天玉衡宮有些忙……耽擱了寒暮的時間……”

  “無妨,我這裡有封信要轉交給你師父,現在正好由你帶去,我們就先行離開了。”

  子言接過信收好之後,眼前卻不見了剛才二人的蹤影,只有昨晚積在梅樹上的白雪撲簌簌地落下來,落了子言滿身。

  待子言將信交給風逸之後,風逸多日都顯得疲憊的神情,終於緩和下來。

  “丹門近年索取無度,越發囂張跋扈。前日更以沈平之事為契機,妄圖使天樞門玉衡宮就範。

  我有必須維護之人,故已將丹門沈祖師擒住。丹門內部也已經安排殺手與內線,只等時日一到,必將丹門分崩離析。

  不知風逸掌門可有興趣出一份力,分一杯羹?”

  風逸合上信件,燃起一簇靈力火焰將其焚為灰燼:“子言,讓你送信過來的人,可是白髮白眉,身著明黃衣衫?”

  “確實如此。”

  “你可知道,此人是誰?”

  子言搖搖頭:“不知,以前並未見過。”

  “你沒見過他是正常的,他常年不出鑄劍峰,看來這次丹門真的是觸了他的逆鱗。”風逸笑起來,似乎已經預見了丹門的未來,“子言,你要記住這個名字——天樞門,玄塵。”

  子言頓時抬起頭,瞪大了眼睛:“天樞門的創派祖師,玄塵?”

  “不錯,正是他。”

  ——

  丹門中,還沒有人知道自家的祖師已經被困,依然如往常一樣。

  所以這種不怎麼嚴密的戒備,不可能擋住早有預謀的殺手。暗帝此刻親自帶著精心挑選的幾名追命樓殺手,潛入了丹門。按照他與裴元的約定,丹門幾名野心極大,平常行事跋扈,不甘於現狀的管理者,都是此次的目標。

  暗帝只需要負責暗殺這幾個人,至於找人來代替他們的作用,就不是他的事情了。至於暗帝為什麼對這件事情如此上心,甚至親自上陣,是因為這件事的收益和付出成正比。丹門的藥師和丹藥資源,炎域宗都能分到一份。

  追命樓的殺手向來訓練有素,在沒有發出多大響動的情況下,一一了結了目標。

  等過幾天,就該是丹門大亂的時候了。

  暗帝命令所有人離開之後,回望了一樣這即將被瓜分的丹門,慶幸當初化血沒有殺掉寒暮。如果殺掉了的話,此時遭遇此劫的,就會是炎域宗了。

  順手傳了消息給裴元,暗帝不由感嘆,裴元這人看上去溫文爾雅,卻護短的要命。只要是牽涉到萬花谷和谷內弟子的事情,有一丁點損害,他都必然斤斤計較,以牙還牙。

  還有玄塵和風逸,這兩個一直隱世不出的人,這次齊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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