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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衝上來侍衛,他在心中嘆了口氣,這些人當然不是他對手,但他剛才那一劍卻消耗極大,這些人一擁而上,他倒還真有些危險,而就在此時,原本穩坐在馬上芻滅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剛要衝上來侍衛,頓時停在了那裡。

  “大世子!”

  “大人!”

  幾十個侍衛都往這邊衝來,先前那個暗中抽刀侍衛發出一聲大喝:“大世子!大世子死了!大世子死了!”

  他這聲音悽慘,但音量極大,一時間,竟把其他各種聲音都壓制住了。

  大世子死了!

  大世子死了……

  封字軍殘餘兵將念叨著,驚慌著,原本還想趁著一股氣衝出來兵將頓時就如同被抽去了脊骨,一時都沒了主張。

  “芻滅已死,投降不殺!”

  古扎大喝道,他身後一個親兵機警反應了過來,立刻跟著喊出聲,其餘人也立刻跟上。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這聲音遠遠傳出去,漫天遍野竟都成了夏家軍回聲,古扎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一戰,他贏了。

  封字軍覆滅,代表著北明王損失了超過三分之一軍隊,但更重要是,夏卓敬打通了一條路,他再也不是陷於四面包圍境地,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撤出,而一旦他帶著大軍出來,也就代表著天廣海闊,南明王若要以糧糙相協,他就可以光明正大脫離,而世人還不能對他有所非議。這一戰,也被後人說是夏卓敬經典戰例之一,在此戰中,他先是以一對三,後又派兵反圍,雖然在之後有人說,他之所以能贏是占著地利,並不代表他個人指揮藝術多麼高超,但更有人說,他能將軍隊指揮如臂使指已是典範,在這種大戰中,計謀只能說是小術,能影響局部,卻不見得能影響全局。

  而不管後面人怎麼議論,在此時,夏卓敬倒確是能鬆一口氣了。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夏家當家人雖然還是南明王,但近來一系列事物卻是由他大哥夏卓英主持,這個發現對於他來說,如同棒喝。

  他曾以為需要他照顧兄長,他曾以為需要他維護大哥,他曾以為夏家最對他有善意人——雖然這其中很多東西已經證明不過是他年少不懂事想當然,但這個發現,對於他來說,還很是打擊。

  原來,在一開始,他就是個棄子!

  在面對下屬時候,他什麼都無法說,但一人獨處時候,還是有些黯然,在那一刻,他不免羨慕起了楊毅,無論男女,他身邊總是有一個人,而看那沈宇架勢,對他,還很是貼心。

  也許確是驚世駭俗,但有這麼一個知心人在,也總是,不會寂寞了,就算將來分開了,總是、總是有過這麼一段,夏二世子回憶自己生平,卻發現,他從來沒有這麼一個人,若真勉強算話,也許,還是在渝州,和楊毅相處那些日子。

  那時候,他們上下有別,關係也說不上貼近,卻能議論一些時事,交流一些身手,當然,這些事情,不是沒有人和他做,早先孫志,現在賈和,都是可以和他談論,但是,他們都是他下屬,當然,楊毅也是他下屬,只是,從過去到現在,他好像……都不是他下屬。即使他在向他行禮、跪拜,口稱大人,他神色中,也沒有半點卑下。

  這個人,好像天生就有一種傲骨,無論地位是否比他高,身手是否比他強,他會尊敬,會佩服,可卻不會臣服。

  恍惚中,夏卓敬不免又想到,若他將此人留在身邊,不知,又會怎樣?

  他這麼想著,隱隱,就對沈宇有一種妒忌,他不知道,沈宇此時日子,那是相當不好過。

  他才和楊毅一起睡時候,不免要胡思亂想,睡時間多了……就更要胡思亂想!他此時倒不是想楊毅是不是對他男人身份有什麼不滿,而是楊毅到底是什麼身份。

  關於楊毅性別,他先前是沒有什麼懷疑,雖然楊毅長秀氣了點,個頭也不是那麼魁梧,還總穿著高領衣服,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楊毅是女子,就連這種期望……當然不能說完全沒有,但他一直認為那是不現實,不可能。

  但現在他們天天睡在一起,雖然他也沒有偷看過楊毅換衣服什麼,可那氣味,那感覺……他怎麼也不認為是男子,就說楊毅愛乾淨,勤洗澡,也不能達到這種地步。

  他理智、他經驗、他感覺都告訴他,楊毅,其實不是男子,可是楊毅表現,楊毅過去,又總讓他不敢去那麼證實!他幾次三番想求證一下,但見楊毅那傾斜目光,似笑非笑嘴角,又張不開口。於是,他不免又想,是不是楊毅練了什麼特殊功法?雖然他不知道有什麼功法能把男子練出女子味道,但他知道,有些功法,確是有特殊功能。

  戰火 (中)

  第一百五十七章戰火 (中)

  醫武不分家,相比於普通人,練武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醫術,這第一是因為他們更容易受傷,第二也是因為他們能更好把握自己身體,像沈宇這樣高手,更能進行一定程度內視。

  當然,這不是說他能看清自己五臟六腑,而是在行功運氣時候,能清楚感覺到氣息流動,經絡變化……這也就是說,雖然沈二當家不太知道什麼叫荷爾蒙飛樂蒙,什麼叫激素內分泌,但還是多多少少,模模糊糊,對男女差別原因,有那麼一點點了解,也就是這麼一點了解,沈宇更糾結了!特別是在想到楊毅所說雌伏那一句!

  是男人,一般都不想雌伏,特別是楊毅這樣手掌大權,說一不二,而楊毅願意雌伏……這也許他只是說說,可不排除是內心真實想法,若真是如此……沈宇無法想像這是不是因為楊毅有一顆願意雌伏心,他更能想是,也許,楊毅是不得不雌伏?

  一想到這裡,沈宇思路就不得不順著這個方向走下去,再之後,他看向楊毅目光,就要帶點別意味,他當然不是鄙視楊毅,可這中間,總和正常有那麼一些不同。

  這個問題,他當然更不敢去求證了,於是弄到最後,沈二當家不免有些後悔——沒事他去留意楊毅身上味道做社麼!沒事他去看楊毅手掌大小做什麼!沒事他去把楊毅和他過去認識那些女子對比做什麼!沒事,他想這些問題做什麼!

  只是這些問題,一旦產生,那就不是說他能不想就不想了,所以這一天晚上,沈二當家也站在營地外,望著月亮沉思,他站著站著,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立刻回頭,結果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有些疑惑皺了下眉,隨即就去找楊毅,雖然那種感覺只是一瞬間,雖然他什麼都沒有看到,但他卻不敢大意,到了他這個地步,會有這樣感覺,總是有原因。

  “會有人瞞過我耳目嗎?”

  他這麼想著,故意賣了一個破綻,但一直等他走出了百米,也再沒有任何動靜,他身影消失在營帳內,又過了一刻鐘,在他剛才所呆地方樹上,才又有一個人顯現出來,如果是楊毅在這裡,一定會高呼一聲,這人不是從樹上跳下,也不是從土裡冒出,他更像是樹上一層皮,然後就那麼一點點凸顯成了一個人。

  這人往沈宇方向看了一眼,然後皺起了眉——這營地內,竟還有這樣高手?他本以為,在他進入夏卓敬感覺內,都不會被發現,他看了一眼天色,又再次隱去了身形,雖然有些意外,但該做事,還是要做,計劃已經定下,時間已經定好,他不能耽誤了大世子!

  營地內地形他是早就知道,雖然從沒走過,但對於他來說,也不是問題,繞開有可能出麻煩地方,他一點點接近著夏卓敬所在營帳,這裡,自然是整個營地防衛最森嚴地方。

  二十米外,就有侍衛圍著柵欄,每隔兩米,必有一個火把,這若是在現代,那就是一個明晃晃靶子,高呼著向這裡開炮,但在這古代,沒人能飛到高空,這深藏在營地最中心營帳,也不會被人發現。

  除了精悍親兵,還有兩個練氣高手在這裡坐鎮,此時夏卓敬早和當年不同,吃過那兩次虧後,自然大力發展手下,有練氣高手是能帶兵打仗,但有,沒那個能力,又嫌麻煩,就做一些護衛探查之類事情。

  這樣防衛,再加上夏卓敬本身實力,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可是,來人卻偏偏打破了這個定律,只見他悄無聲息來到了柵欄前,然後又悄無聲息翻了過去,離他不足一米侍衛硬是沒有發現,只是當他翻閱一剎那,附近一個練氣高手腳步一頓,警惕向四周看了一眼。

  “張大人,可有什麼不妥嗎?”

  親兵隊長也是個機靈,立刻就道,那張大人搖搖頭:“剛才有一股風好像不同了點,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雖然因為距離關係,他也感覺到了那點不同,不過他卻不像沈宇那麼自信,當探查到周圍沒有什麼異動之後,就認為是自己錯覺了,而此時,先前那人正潛伏在離他不足兩米地方,當他開口說話時候,那人也暫時停了下來,不過等他走過去後,那人又開始向營帳走去,他此時速度比先前慢了很多,但畢竟距離近了,所以不大會兒,他還是來到了營長前,而來到這裡後,他再次停住了。

  雖然很輕鬆就能進去,但無故掀開門帘總會引起別人注意,他再擅長隱藏,也不可能把身體練如同空氣,所以,他站在門帘處,又仿佛和門帘化為了一體,他靜靜等著,裡面沒有第二個人,夏卓敬應該已經入睡,但他相信,總會有人過來,就算他等不來,大世子,也會為他創造這個機會。

  此時正值深秋,不時有風吹動人衣服,不過他一身勁裝,衣服緊挨著皮膚,卻不會產生任何響動,門帘是棉布,下面有橫木,最下腳又吊了石塊,因此雖然風大,卻不會被吹開。

  營地中,不時有馬嘶聲,來人靜靜站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就仿佛,他此時所處不是千軍萬馬包圍中,而是自家書房內,一刻鐘,又一刻鐘,然後突然,遠方傳來一聲叫喊。

  “敵襲——”

  這一聲劃破夜空,整個營地有一瞬間寂靜,然後瞬時沸騰了起來,營帳外親兵侍衛神色一變,殺氣勃然而出,營帳內燈立時亮了,夏卓敬聲音從中傳出:“來人!”

  兩個親兵立刻向這邊奔來,而就在他們掀開帘子一剎那,一個身影跟著他們而進。

  “大人!”

  那兩人進來後,抱拳跪下,夏卓敬已經起來了,披了件衣服坐在桌前:“令,各營安守,有騷動者,殺!高喊者,殺!危言聳聽者,殺!”

  他一連說了三個殺,營帳內立刻變得立刻肅殺了起來,之後,他神色一變:“請賈先生、王先生、李先生立刻前來!”

  軍營中有敵襲並不少見,很多時候,敵襲不過是一種騷擾,是消耗對方精神體力一種戰術,除非極為弱智將領,否則夜間防護要比白天更嚴,所以,雖然敵襲攻擊一方大多都存著能碰把運氣準備,但更多時間不過是試探一番就又撤離了,可在此時,這個敵襲卻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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