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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前進的劍尖停在了那裡,沈宇的臉色從紫變成了青,然後又是紅,轉換的明顯而又清楚,看的楊毅幾乎想問一句這是不是就是神的境界,不過她也知道,開玩笑要有限度,雖然她篤定沈宇不會真怎麼樣她,但要是將他氣瘋了,令他一時手誤,就沒有意思了。

  “說起來,我還是很喜歡挑逗他的啊,這是不是一種□?難道,我是隱藏的S?”

  她胡思亂想著,那邊沈宇卻刷的一下收了劍,然後頭也不回的出去了,外面立刻傳來守衛親兵的驚呼,楊毅在心中嘆了口氣,卻不得不提高聲音道:“二當家是要給咱們一起回去的,給二當家準備一間艙室!”

  沈宇是不是要一起到巨崗,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不會再調頭的,若他不願意,就自己游回去好了,反正現在才離崗沒多久,以他的體力,應該是能堅持回去的。她這樣想著,低頭看了下,此時她身上就只剩下白色的內衣了,若是沈宇的劍再快一點……不對,應該說如果他的控制力再差一點,就能發現真相了,現在嘛……那自然是一切照舊,楊毅一邊想著,也沒有急著再穿上衣服,而是向自己的床單看去,她是說真的,雖然她不是怎麼在乎環境,但是在有條件的環境下,還是要求潔淨的。

  淺綠色的床單除了褶皺,倒沒有什麼污跡,再聯想到沈宇的那一身衣服,顯然也很乾淨。

  “這二當家是在叢林中還有洗衣服的地方,還是說,回來後先去換洗了衣服?”想著沈宇知道她要離開,巴巴的從樹林中鑽出來,又藏在她的艙室中,不由得一笑。

  沈宇就這樣在順風號上呆了下來,他貴為白龍幫的二當家,全船上下也不會怠慢他,基本上楊毅有的,他都有,只是人們在看向他的時候,那目光,總有幾分怪異。

  沈宇是在武學上有了什麼感悟所以消失了,這是他們都知道的,只是怎麼這一突破,就突破到他們船上了?而且,還是從楊毅的艙室中出來的?

  楊毅是男人,沈宇也是男人。

  楊毅長的很英俊,沈宇長的……更英俊。

  楊毅沒有女人,沈宇,目前好像也沒有。

  ……

  不能怪順風號上的人多想,而是這形勢,有些太古怪了。當然,就算一般人覺得古怪,會有那種想法,也只是想想,只是可憐了張三娃,小孩前不久才聽了楊毅的那個宣言,現在又遇上這種事,那顆真摯的少年心啊……簡直都要愁死了!

  沈宇是白龍幫的二當家,家世門第都是好的,人嘛也漂亮,功夫也好,但再好,也是個男的啊,兩個男的在一起,不說別的,孩子也生不出來啊!于是之後的幾天,張三娃看向楊毅的目光總是充滿哀怨的,而看向沈宇的,總是充滿憤恨的。

  楊毅知道張三娃想到了什麼,也不解釋。沈宇一開始沒有感覺,後來次數多了,就也有所察覺,這一發覺,沈二當家的那顆心啊,立刻就扭曲了起來。

  沈宇突然跑開,說是被楊毅氣的,不如說是被自己嚇的。

  “為什麼就看楊毅不順眼,為什麼就要找楊毅的麻煩?”這樣的問題,鄭玄問他,魏瞎子問他,他自己,有時候也會問自己,他找不到原因,不過那時候,還可以說是不對眼,八字不合,直到楊毅開始捉弄他,和他近距離的說話,在他耳朵上吹氣,他就算再沒有經驗,也知道,一個男人這麼對另外一個男人是有些不正常的。

  生氣嗎?好像也有,可是,在氣惱的同時,他好像,隱隱約約的還有一份欣喜,在不知不覺中,他好像就希望能得到楊毅的特別對待,哪怕是捉弄他,比起被楊毅氣的火冒三丈,他好像更無法忍受的是楊毅的冷落。

  在發現這一點之後,他是汗出如漿,甚至有一股去把楊毅殺了的衝動,不過到底,他沒有這麼做。他跑出去,也是想讓自己冷靜冷靜,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一開始跑的很遠,在卻越荒無人煙的地方與蟲蛇為伍,與日月相伴,在瀑布下面,他一坐就是一整天。

  到了他這個層次,自然是很輕鬆的就能讓自己進入到入靜的層次中,在那安靜的環境中,他每日只想著招式、功法,倒也的確是沒有再想過楊毅,就在他以為那只是一時的錯覺的時候,他做了那樣的一場夢。

  在夢中,楊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然後,在他的臉上吐了一口氣……

  他早就開過葷了,雖然不像幫中其他兄弟到了岸上就是無女不歡,可是正常的紓解他也是從來都有的。他身為練武之人,性子又比較孤傲,對這方面從來都不怎麼看重,這夢中紓解……

  可以說自他少年時有了通房之後就沒有過,而現在他不僅有了,還是對一個男人!他再怎麼不承認,也掩蓋不了事實,他對楊毅,的確是……有渴慕的。

  沈宇為人高傲,對於他來說,喜歡上楊毅比喜歡上男人這件事更令他無法接受,可有的事情就是這樣,你越想擺脫,就越無法擺脫,當他有意識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不知不覺的,一點一點的接近港口。

  “那傢伙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我就算來了,又有什麼關係?”

  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沒有聲息的回來了,卻發現楊毅正要離開,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思考,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洗了澡,換了衣服,來到了楊毅的艙室中。

  他想要從楊毅這裡得到什麼,想要和楊毅發生什麼,其實他並沒有什麼明確的意識的,但是他沒有,不代表他就允許別人有,所以每次在發現張三娃看楊毅的時候,他凌厲的目光就會she過去,而每次張三娃看他的時候,他也會很兇狠的反瞪回去,張三娃本來就對他充滿了怨念,再見他這麼不上道,那怨念也就更充沛了,雖然張三娃可以說手無縛雞之力,但他心心念念想的都是那指點江山的謀士,所以心氣上絲毫不比沈宇差,而且因他自認占著大義的名分,那目光反而更凌厲幾分,於是,全順風號的人不時的都能看到張三娃和沈宇兩人的目光交戰。

  正文 噩夢 (中)

  第一百一十六章噩夢 (中)

  順風號在海上行駛著,也許是因為名字吉利,當然更也許是他們挑的,正是風平浪靜的時間,所以一路上倒真是順風順水,沒有遇到什麼大的波折,這種情況,自然是船員們的最愛,不過有的時候太順利了,也會有點苦惱……比如,在這十多天的航行中,總會有些無聊的,不過這一次,他們就沒有這些苦惱了,雖然海上順利的連點小波瀾都沒有,但這船上啊……那是天天在唱大戲。

  不,唱大戲有點不太恰當,畢竟他們雖然看到了刀光劍影,卻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不過,人類的想像力向來是偉大的,哪怕是在這個沒有電視電影動畫漫畫的時代……就算一個人的想像有限,在彼此的交流中,那也能無限起來。

  “唉,你們說,咱們大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白龍幫的二當家和張書記那個樣子,大人不會看不出來吧。”甲同學憂心忡忡,很有些擔心未來的發展,雖然這船員中,男人和男人不算什麼,可那是他們大人啊!

  “大人也很為難吧。”乙同學以一副理解的樣子說,“我看啊,不管是那位二當家還是張書記都是沒說開的,在這種情況下,大人能說什麼?這要在別的地方,大人還能躲一躲,在這船上……”

  這番話立刻引來了其他船員的贊同,丙同學道:“你們說這也奇怪,咱們過去看張書記也沒什麼啊,怎麼那位二當家一來,就立刻變成這樣了?”

  “這感情的事啊,是最難說的。”過去沒少聽評書話本的乙同學這麼總結著,“不說別人,就說那位二當家,過去誰能想到他對咱們大人,打的是這個心思啊,就看他對咱們大人的那個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仇呢。”

  “是啊是啊。”一群人紛紛點頭,然後同時做無限惆悵狀——張三娃是不說了,總歸是自己人,怎麼處理都好說,那個白龍幫的二當家卻很麻煩,他們家大人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真為難啊!

  一群船員在八卦的同時為他們的大人發著愁,而楊毅卻恍若未覺,比起來的時候,她現在是比較輕鬆的,雖然每天還是要定定規劃,和幾個書記一起商討商討第二批移民的事情,但因為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現在要做的就比較簡單了,所以她每天就只工作半天,剩下的時間就看看書,吹吹風,有時候還會讓張三娃給她念一段史書。

  張三娃剛過了變聲期,但少年的音質中還有一種雌雄莫辯的感覺,在男人低啞的磁性中,還有一種少年的清澈感,聽著這樣的聲音念那些充滿了詭譎多變的故事,倒也別有趣味。^^

  因此,順風號上經常見到的一幕就是,在夕陽西下的時候,楊毅在甲板上放一張大躺椅,張三娃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抱著史書,說的不亦說乎,他念上一段,會停一下,有時候楊毅來了會點評幾句,有時候會讓他說下感想,當然,更也許什麼都不做,那時候張三娃就會接著念。

  張三娃是冷麵小正太,楊毅更不用說,兩人在這碧海藍天下相處的場面,從哪方面來看,都是相當和諧有愛的,當然,在沈宇眼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開始他想著楊毅是有正事,也就不說什麼,後來見兩人只是說說故事,就坐不住了,再之後,就是張三娃坐這邊,沈宇站那邊,三人排成一條線,那畫面……唔,其實是更具有美感的。

  雖然張三娃和沈宇兩人總是用目光交流,不過倒也沒有真發生什麼,直到快要到巨崗的時候,張三娃找到沈宇:“二當家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宇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張三娃又道:“說起來,二當家也到了結婚生子的年齡了吧……”

  沈宇冷哼了一聲:“那又如何?”

  “那也沒什麼,只是年齡到了,該要做什麼就要做什麼,二當家不想為自家留個後代嗎?”他說著,不等沈宇回答,又道,“我們家大人,卻是要的。”

  沈宇的臉頓時變得漆黑,張三萬心中暗喜,嘴上卻道:“我們紫竹軍成立的時日短,底子也薄,大人又忙,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二當家交遊廣闊,也許,有不錯的對象可以介紹給我們家大人……”

  他說到這裡,突然一滯,隨即他又挺起了胸膛,對著沈宇笑了起來:“二當家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沈宇盯著他,慢慢的說,冰冷的空氣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張三娃感覺自己的小腿,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他慢慢的吸了口氣,咬著牙道:“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書記,二當家要殺……自然是能殺的,只是,不知道大人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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