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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求你……母親……不要這樣……不要留我一人活在這世上……」

  婦人輕輕地撫摸著少年的臉頰,神色也開始變得溫柔,但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含著偏執和逼迫,讓人聽得心裡發怵。

  「她可以活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把你身上的美人蠱過給她。」

  少年臉色微變,唇齒顫抖著,想說話最後又陷入了一陣僵硬的沉默。

  那婦人卻不肯就此罷休,厲聲道:「回答我!」

  「看著你將死的母親,還有你父親的牌位,現在回答我!」

  在眼眶裡徘徊依舊的眼淚最後還是滑了出來,少年痛苦地咆哮著,像是要把心裡的所有鬱氣宣洩而出。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他終於變得平靜,在那婦人希冀的眼神中,冷漠開口。

  「……好。」

  那婦人欣慰地笑了,掙扎著抬起身,溫和地在少年額頭上落下一吻,「一定別忘了,我和你父親因誰而死……」

  少年像是突然長大了,眼裡再也看不見一絲波瀾,他抬手遮住那婦人的眼睛,話里淬著狠毒和殺意。

  「——您放心,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天眼睛不知道怎麼回事,真的太疼了,所以蟲沒捉,我明天起來再捉。

  第139章 鑰匙

  等傅時雨再次回神的時候, 發現眼前的場景已經回到了小竹林。

  莊樾曲起食指,輕輕叩了下他的額頭, 傅時雨腦子一激靈,徹底清醒了。

  「看完了?」他笑著問。

  傅時雨皺眉,「後來呢?」

  「什麼後來。」莊樾又開始恢復往日裡吊兒郎當的模樣,「你想看的, 不是已經看到了。」

  傅時雨表情陰鬱, 淡淡道:「朝落和沈言亭後來發生了什麼?」

  莊樾笑了笑, 「我看你應該也猜到了。」

  見傅時雨冷冷地睨著自己,他臉上的笑意更甚,不疾不徐地說:「鳳玉當時被燒成了那副鬼樣, 他照樣把人家姑娘給強迫了。」

  傅時雨眼裡一動, 有些複雜地說:「他真想把蠱過給朝落?」

  「這我就說不準了。」莊樾淡笑道:「不過當時恐怕是想的。」

  「只是最後過不去心裡那關,天還沒亮, 他背著昏死過去的鳳玉, 千里迢迢前往極寒谷,求我收留她。」

  「我開始沒肯,結果他在極寒谷外跪了三天三夜, 最後想著他父親的事,我的確也有責任,所以最後還是答應了, 他懇求我把鳳玉腦子裡的記憶消除乾淨,以後改名,喚作朝落。」

  「記憶消除後, 我加了關於燕褚和汐夫人的記憶進去,這就是重陽他們明明一直在燕褚身邊,卻從來沒見過鳳玉的原因。」

  傅時雨倏地抬頭,臉上陰雲密布地瞪著他,「那把朝落關進墓穴里的人,是你?」

  「不是。」莊樾勾了勾唇角,「但我的確參與了。」

  「你也知道極寒谷那個地方,鳳玉如何能常年居住,所以我便想著替她尋個去處,但沈言亭那小子,卻很反對鳳玉出現在世人的眼中,又因心中執念太深,不願把人留在身邊,最後他想偷偷建一座藏在地下的陵墓,把鳳玉關在裡面,等報完仇,便拉著他一起死。」

  「合棺而眠,同穴而葬,這恐怕是他心裡一直念想的了,只是陵墓一事,太過費時費力,我又想短時間把朝落送出極寒谷,所以只能把朝落放在燕褚的墓穴里,順帶以燕褚的名義,給村里僅剩的那家農戶送了些銀子,交代他們好生照顧。」

  聽完後的傅時雨臉色陰霾,怒罵道:「你們心理還正常嗎?」

  「擱現代,他媽的就是個瘋子!」

  聽到他指責,莊樾眼裡逐漸幽深,嘴邊卻揶揄道:「你說得對,沒瘋誰能做這種事。」

  許是他的語氣太過鎮定,傅時雨心裡覺察到有什麼不對。

  莊樾不是這種人,而且他肯定清楚自己後面會去燕褚的墓里,若真想關朝落,那肯定要換個地方,再者朝落說表明身份的那塊玉佩是汐夫人留給她的,既然朝落與汐夫人相處的記憶,只是莊樾植入進去的,那是不是可以說,玉佩是莊樾故意讓她帶身上的。

  一切的目的,其實都是為了讓自己發現朝落,並帶她離開。

  只是上一世,他跟其他人的想法一樣,認為朝落不要去面對世人異樣的眼光,這種結果才是最好的。

  所以最後沒能發現,朝落身上隱藏的秘密,那塊藏在觀音像里的地圖,整整隔了一世,才被楚羨行發現。

  說起來,自己跟沈言亭有什麼區別,不也是個自作主張的瘋子。

  傅時雨現在不想去思考誰對誰錯,他緊緊地凝視著莊樾那張笑面,「那你為何一定要住在極寒谷?」

  「是不是因為你身體……」

  話還沒說完,莊樾已經開口打斷了,「還有更變態的,你聽不聽?」

  傅時雨知道這人故意轉移話題,登時不耐煩地擰起眉,「別賣關子。」

  莊樾聽他語氣不善,面上卻不見生氣,笑吟吟道:「他母親知道南瑤擅蠱,想對付他們,那只能以毒攻毒,但她年紀大了,現在養蠱的時機太晚,若想成功復仇,只能把主意打到她兒子身上。」

  「但養蠱一事,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她尋了處鬧鬼的宅子,每日每夜地給沈言亭淨身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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