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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楚晏沒回王府,趁夜深的時候,偷偷來到了匈奴所在的驛館。

  雖早已過了四更天,但驛館還是燈火通明,太醫在裡面忙進忙出,但每個人的神色都不太好。

  鄔爾莎在裡面大發雷霆,隔老遠都能聽到她怒罵的聲音,匈奴使臣個個凶神惡煞地在榻邊守著,瞪的像銅鈴的眼眸緊緊釘在那些太醫的背後。

  楚晏蒙著面,躲在驛館的屋檐上,見一個太醫面無人色地從裡面出來,不過身後還跟著兩個匈奴。

  看到那太醫進了茅廁,楚晏飛身躍至兩個匈奴身後,動作凌冽把這兩人劈暈在地。

  那太醫聽到細微的動靜,剛走出來,楚晏捂住他的嘴,把人拖進旁邊的柴房。

  以為自己小命不保的太醫瞳孔震盪,拼命想從楚晏手裡掙扎出來,餘光晃到後面的人揭下了面罩。

  見到是何人後,他臉色一懵,剛想跪拜行禮。

  楚晏阻止了,沉聲道:「左賢王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的太醫嘆了口氣,心如死灰道:「回王爺,我們趕來的時候,人已經斷氣了。」

  「只是那群匈奴拿刀守著,我們也不敢說出實情。」

  楚晏其實已經猜到這結果了。

  封長行擺明了要治他們楚家,又怎會如自己的願,讓這左賢王甦醒,且安然無恙。

  為了讓火苗燒到自己頭上,他竟敢在兩國休戰的事上做文章,楚晏一時也不知該說他膽子太大,還是眼界太小。

  楚晏看向面前瑟瑟發抖的太醫,問道:「怎麼死的?」

  「應該是被利器重擊而死,後腦傷得太重,血一直止不住。」太醫嘆道:「在圍場的王太醫就說,這位左賢王進氣多出氣少,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而太子明顯知道了王太醫的稟告,之所以還叫這群太醫來,只是想做出他已經盡力而為的假象,就算匈奴和大慶休戰失敗,他這太子也沒任何錯處,傷人的是最大嫌疑的楚東歌,救不回來,是因為這群太醫太過草包。

  楚晏重新戴好面罩,冷漠道:「既然知道是死,就別回去了。」

  那太醫看著還很年輕,眼睛深處還有光,聽到這話,他眼裡一怔,下意識地問,「那驛館裡的其他太醫呢?」

  問完他又感覺這話有些多此一舉,見楚晏準備離開,那太醫想起什麼,連忙道:「對了王爺,左賢王生前應該被人下過蒙汗藥。」

  「還有他身上除了後腦和眼睛有傷處,其他地方沒看到有傷痕。」

  楚晏嗯了聲,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左賢王的死因,他會查清楚,但現在重要的是怎麼讓楚東歌摘清嫌疑。

  見那太醫整理完衣冠,竟是打算回去,他皺了下眉,本打算視而不見,轉身離開,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回頭問了句,「既然知道是死,為何要回?」

  那年輕的太醫苦笑了聲,無奈道:「若我一直不歸,那群匈奴肯定察覺道異樣,還候在裡面的太醫肯定活不成了。」

  「能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說不定等天亮朝廷的人就來了。」

  楚晏眼底閃過絲諷刺,背對著他飛上屋檐,淡淡的話音被風吹進那太醫的耳朵里。

  「他們不會來。」

  既然送你們去死,又怎會接你們回去。

  楚晏剛出驛館,就見遠處出現了一到熟悉的身影,他立馬飛身跟上,兩人一前一後,直到出了京城,他們才在城外的一處山腳下頓住腳步。

  封寒蕭摘了覆在臉上的牛頭面具,神色是罕見的認真,「我這裡有一計,可保王爺一家平安。」

  「為何要幫我?」楚晏懷疑道。

  封寒蕭輕笑了聲,語氣聽著讓人捉摸不透。

  「當還人情。」

  *

  翌日

  守了一夜的匈奴見左賢王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心裡隱隱察覺到不對勁,鄔爾莎抽出旁邊匈奴腰間的佩刀,橫在離的最近的那位太醫頸上,逼問道:「說!我大哥到底怎麼樣了!」

  命懸一線的太醫瞳孔緊縮,嚇得全身打起顫,他環顧四周太醫的臉色,猶豫片刻,結結巴巴地說:「回公主,左賢王已經……」

  話還沒落完,一支羽箭穿過透著光的窗欞,擦著鄔爾莎的肩膀而過,徑直釘在了床榻上。

  隨後緊閉的窗門被一把推開,勢如破竹地湧進來幾十個身著黑衣,蒙著面的神秘人。

  他們不開口,只拿著刀劍,劈頭蓋臉地對著匈奴攻擊而去,那些匈奴後一步反應過來,也慌亂地拿出隨身的武器驚險迎接。

  昨夜被扶持的太醫避開刀光劍影,哆哆嗦嗦地抬頭,看向立在窗邊,冷眼旁觀戰局的挺拔身影。

  他正好對上瞥過來的一雙波瀾不驚的黑眸,沉吟片刻後,那太醫心裡像是明白了什麼,突然神色猙獰地吼道:「走!」

  「走啊!快走!快!」

  正驚惶不安的太醫聽到這些話,紛紛像是有了主心骨,小心翼翼地躲過相接的刀刃,抱頭往房門外逃竄而去。

  第125章 為君

  傅時雨整個人被關入一個黑暗的封閉空間裡,意識開始變得混沌不清,遙遙間像是聽到有人在喚他。

  「傅時雨……」

  傅時雨臉上一愣。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會連名帶姓地喊他。

  他對著無邊無際的黑暗,下意識地喊了聲,「楚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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