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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紅著眼眶,呼喊著曼達名字的鄔爾莎猛然抬頭,大步跨到封長行的跟前,單膝跪下,行禮道:「我大哥現在傷重不醒,還請殿下替鄔爾莎做主,不要偏袒兇手,嚴懲不貸。」

  她刻意在兇手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各異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面色慘白的楚東歌身上。

  「……」

  箭在弦上的氣氛在頭頂上蔓延,壓抑的如同在每個人的肩上壓了座大山。

  楚東歌哪經歷過這種場面,嚇得淚珠子不停地從眼眶裡滾出來。

  楚晏蹲下身,掏出帕子替她擦乾淨臉上的眼淚,淡淡道:「別哭,有我在。」

  「一字不漏,全部說出來。」

  楚東歌聽到他安慰,心裡逐漸有了底氣,猶豫片刻後,嗓音清脆道:「我準備如廁的時候,有人用帕子捂住我的口鼻,然後我犯起了困,閉眼準備睡會兒,後面醒來的時候,發現這個人正在解我的裙子。」

  「姨娘曾經說,一定不能讓男子解女兒家的衣裙,所以我趁他不備,偷偷逃了出來。」

  封長行面容和善,循循善誘地繼續問:「然後呢?」

  「那個人身上的傷,可是郡主所為?」

  「太子殿下,何必這麼快替家妹安插罪名。」楚晏冷聲打斷,「左賢王一介男兒,普通女子想傷著他都困難,家妹尚且年幼,離及笄都還有三年,從沒習過武,連刀劍都握不懂,試問她如何傷得了常年在沙場上行兵打仗的左賢王!」

  見他出言辯駁,封長行眼裡的笑意更甚,遊刃有餘道:「廣陵王不必急著否認。」

  「咱們先聽聽青陽郡主如何解釋。」

  說完,封長行笑眯眯地看向楚東歌,溫聲細語地詢問道:「郡主,告訴我,插在那人眼睛上的簪子是你的嗎?」

  楚晏眼裡狠厲,他明白這人是擺明了想讓楚東歌一人擔下罪責。

  一可以讓鄔爾莎他們閉嘴。

  二是藉機除掉楚東歌。

  因為他已經知道那晚的人,就是那天恰好出過府的楚東歌。

  楚東歌一臉驚慌地抬頭,看著楚晏繃緊的下顎,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她不說話,封長行也不急,不疾不徐道:「那郡主知道這個人是如何受傷的嗎?」

  他並不直接問是不是楚東歌傷的曼達,因為小姑娘很有可能因為害怕,直接就撒謊否認了。所以他只是側面的旁敲側擊,處處給這年幼的少女下套,只要她稍有不慎,便會落進陷阱,封長行便可以藉此機會,定下她的罪名。

  楚晏眼底閃過絲嘲弄,這麼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娘,竟能讓堂堂一國太子如此的百費心機。

  他越來越好奇,這秋山先生的府中到底隱藏著什麼了。

  「我……」楚東歌遲疑地看向那邊躺著的曼達,剛想開口。

  楚晏突然幽幽道:「男治外事,女治內事。男子晝無故,不處私室,婦人無故,不窺中門,下一句是什麼?」

  楚東歌臉色茫然了一瞬,隨即她雙眼一亮,像是有了主心骨,對著封長行跪下來,「回殿下,鶯鶯不知。」

  這是京城女子口中常背的《涑水家儀》,但楚家世代為將,加上後來他父王沒立過主母,楚晏又是男子,不太懂這些,所以從未給楚東歌請過禮教嬤嬤,所以她對女德女誡方面的書冊可以說是一問三……不知。

  平日裡她雖不算聰明,但卻總是能瞬間猜到他二哥心裡的想法,秋姨娘常笑說是他們兄妹二人心有靈犀,沒想到現在恰恰是這『心有靈犀』,替楚東歌過了這至關重要的一關。

  語罷,鄔爾莎便率先激動起來,她怒不可遏道:「你怎會不知!」

  「今晚同他一起失蹤的只有你。」

  楚東歌杏眼裡的眼淚止住了,圓臉上鎮定自若,讓人找不出她臉上的異樣,「青陽真的不知。」

  封長行神色逐漸陰霾,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楚晏,心知他那句話肯定給了楚東歌什麼提示,不過雖聽著奇怪,但無法找出明顯的錯處。

  他目光凌人地看向楚東歌,語氣變得生冷,「那你們怎麼一同出現在這裡?」

  楚東歌小聲道:「回殿下,並不是一同出現。」

  「青陽躲在馬廄里,後面見沒動靜,出來就看到他躺在那兒了,青陽也不知他是如何傷的。」

  「……」

  封長行眼裡暗沉沉,心知今個是問不出來了。

  只要楚東歌不鬆口,那他就沒辦法定罪,雖說的確只有楚東歌一併同左賢王失蹤,但一個小丫頭,能傷得了人高馬大的左賢王,這事聽起來還是有些匪夷所思,不太能讓人信服。

  他看向不遠處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曼達,冷淡道:「送左賢王回驛館,傳太醫院的太醫過去診治。」

  吩咐完,封長行又看向地上跪著的楚東歌,陰晴不定地說:「左賢王昏迷期間,只能委屈郡主在宮裡呆一段時間了。」

  楚東歌臉上一愣,隨即心裡又開始變得忐忑不安,她遲疑地看了眼楚晏的神色。

  楚晏沉默不語地蹲下身,把手裡攥著的那隻繡花鞋給楚東歌穿上,沉聲道:「沒事的。」

  「……等我去接你,很快。」

  第124章 不救

  傅時雨是避開耳目來的李嬤嬤院子,畢竟這是宮裡後院,他一個外男不便張揚,所以傅時雨找了個太監,托他去向李嬤嬤上面的女官稟告了她辭世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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