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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一時百感交集,竟忍不住細細抽噎起來,哭著說:「我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嗎?」

  沈言亭清秀的臉上掛滿晶瑩淚珠,眼眶通紅,委屈模樣瞧著甚是可憐,「若早知道你會這般恨我,當初就算砍了這雙手,我也不會為了二錢銅板,去青樓里攬下琴師的活兒。」

  楚晏表情陰霾,幽幽道:「到現在,你都還不明白。」

  「無論你是當陪人作樂的琴師,還是當雌伏人下的小倌,我與你都絕無可能。」

  沈言亭笑容苦澀,嘲弄道:「與我不可能。」

  「與傅公子便有可能了,是嗎?」

  他抬起頭,一臉憤恨地盯著上面那張生冷無情的俊臉,諷刺道:「原來這些年我也看錯了你。」

  「你同那些貪慕美貌的酒色之徒根本沒什麼區別。」

  聽到這話的楚晏不見生氣,倒是勾起了唇角,他鮮少笑,做出表情時總顯得有絲詭異和古怪。

  「雜草再生,惡鬼臨門,沈言亭,你做了什麼虧心事,真以為不會有人知道?」

  他眸光森冷地說:「之所以留你條命,並不是因為這些早就了結乾淨的舊情,而是有件舊事我還沒查清楚。」

  「你若想活些日子,便趁早滾回去,不然等我查明,你掛脖子上的這顆腦袋,定會被我當成獻給別人的祭品。」

  沈言亭從未聽過他這番長篇言論,登時嚇得魂飛魄散,驚惶難安。

  楚晏不再同他多說,涼涼瞥了眼他灰白的臉色,轉身去了廣陵王所在的中軍帳。

  剛剛聽他父王說匈奴最近不太.安.分,楚晏心裡有些在意,再加上慶國公的提前到來,他隱隱感到心神不安,總感覺必須位未雨綢繆的籌備些什麼。

  不過,必須得把傅時雨和朝落兩人送去城池,不能再待在軍營里了。

  見沈言亭眼睛紅腫,心不在焉地回到帳營,打扮成小藥童的似錦急忙迎上來,擔憂道:「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沈言亭搖了搖頭,沉默不語地坐在榻上,良久才說:「我看到傅時雨也在軍營。」

  他眸光陰森,仿若淬了毒,終於捨得撕開平日那副偽善的面孔,露出了藏在裡面的狠毒獠牙。

  聽到傅時雨這個名字,似錦瞳孔緊縮,震驚道:「什麼?!」

  沈言亭陰著臉,繼續開口:「我看楚世子那樣子,明顯是對他動了心思。」

  「我們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似錦略略沉吟,「那今晚便行動。」

  「嗯。」沈言亭應了聲,想起什麼,他右手按著隱隱灼熱的胸口,「我好像看到了鳳玉。」

  「她在傅時雨身邊。」

  「鳳……鳳玉!」似錦腳步踉蹌地後退幾步,右手撐著旁邊的四仙桌,難以置信道:「會不會看錯了。」

  「她和鳳嵐不是早就死了?!」

  「不知。」沈言亭攥緊指尖,神色冷凝地開口:「不管是不是,那人都必須死。」

  「還有……傅時雨,我也留他不得。」

  似錦不言,神色恍惚地點了點頭。

  應逐站在廣陵王旁邊,看著案上的行軍地圖,問:「將軍,屬下愚昧。」

  「去年世子不是才端了匈奴在山海峽的老巢,為何現在還要防備這個地方?」

  廣陵王端起茶盞,吹了口裊裊升起的熱氣,嘆道:「匈奴首領為人狡詐,且英勇善戰,想必早吃准了我們的心思,昨夜接到密報,曼達這些天率兵在山海峽的附近出現過。」

  慶國公坐在軟墊上,慢悠悠地捋了捋山羊鬍,深思道:「依我看,他們或許是聲東擊西。」

  「山海峽只是個引子。」

  廣陵王嗯了聲,「也有這個可能。」

  「不如先撤退如何?可去城裡迎戰。」監軍大臣提議道。

  他是文官,骨子軟,少了常年在沙場廝殺的血性。

  廣陵王隱怒地橫他一眼,那監軍大臣不敢多言,立馬低下頭顱。

  慶國公沒頭沒尾地說:「世子初來乍到,便端了匈奴山海峽,倒也算為大慶爭了口氣。」

  「來時便聽到皇上對世子多加讚譽,王爺也算是後繼有人。」

  聽到這話的廣陵王朗聲長笑,「黃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過沾了幾分運氣而已。」

  話里表面是謙遜,語氣卻很是自豪,慶國公哪能聽不懂他的意思,笑道:「世子如何,老夫可瞧在眼裡,我們這一輩人都老了,該是這些小輩出頭了。」

  「你若信得過,老夫這裡有一計。」

  廣陵王笑容收斂,神色凝重道:「國公請講。」

  慶國公老謀深算地笑了笑,「匈奴從山海峽到達大慶地界,中途有一處必經地。」

  廣陵王重新看向行軍地圖,雙眸不禁一亮,猛地一拍腦袋,「狼牙谷!」

  「沒錯。」慶國公老狐狸似的笑著說:「可派一些兵去狼牙谷守著,若匈奴不來,說明他們是在聲東擊西,若匈奴來了,正中咱們設下的圈套,豈不是一舉兩得。」

  廣陵王自愧不如地嘆道:「還是國公想得長遠。」

  「那我派應逐去。」

  應逐剛想領命,慶國公卻打斷,「這事非同小可,應將軍雖然膽識過人,但謀略還是欠缺了些。」

  聽到這話的應逐心有不甘,但念著慶國公的身份,又不敢提出異議,只能義憤填膺地站在廣陵王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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