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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半晌後,曼達不禁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句蠢貨。

  哈達接收到他大哥厭棄的眼神,心裡頓時又羞又氣,喋喋不休的罵道:「我大哥出來了,你他娘的還不放了我!」

  說完,他又看向曼達,狐疑地說:「大哥,這心腸歹毒的臭.女表.子不會是你的人吧?不然怎麼會專程跑軍營里找你。」

  曼達眸色一冷,怒聲道:「閉嘴!」

  傅時雨像是沒聽到他嘴裡的難聽字眼,眼裡波瀾不驚,神色清冷地說:「把世子放了。」

  聽到世子二字,兩人的臉色微凝,哈達不解地問:「什麼世子?」

  曼達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後,立馬放聲笑道:「原來是廣陵世子的人!」

  「廣陵世子?」

  哈達當即嚇得神色驟白。

  他之前腿受了傷,這一年沒怎麼上過戰場,但廣陵世子的赫赫威名還是聽過的。

  直接一來就剿滅了山塘峽的近十萬匈奴,從此一戰成名。

  匈奴軍營里還給他取了個冷麵閻王的封號,甚至隱隱有蓋過定遠將軍威名的趨勢。

  聽說他還是定遠將軍的兒子,果真是後生可畏,前途無限。

  哈達剛抱著傅時雨一陣狂奔,也沒留意到這邊的情形,聽到這話,瞬間氣急道:「你找廣陵世子去他的軍營啊!跑來這幹嘛?」

  傅時雨幽深的目光望向站在對面的曼達,輕聲問:「他人呢?」

  曼達沉默不語,兇悍地瞪著他,傅時雨眼裡全無懼怕,直直迎接著他威厲的眼神。

  旁邊的匈奴摒心靜氣,誰都不敢吱聲。

  哈達察覺到刀尖已經刺進喉嚨,登時嚇得汗如雨下,面無人色。

  他結結巴巴地喊:「大…大哥。」

  曼達收回視線,恨恨地罵了廢物,轉身朝旁邊的匈奴煩躁道:「把人帶出來。」

  「是。」

  瞥見對面大哥陰狠的目光,哈達更是縮頭駝背,宛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偌大鵪鶉。

  快過半盞茶的功夫,人還沒出來,曼達剛想差人去看。

  結果就看到活動開繩子的楚晏邁步從營帳里出來,手裡提著一把沾血的長柄刀,顯然裡面的匈奴已經全部喪了命。

  曼達心裡沉重,沒想到受這麼嚴重的傷,他竟還能掙脫繩子,甚至殺了看守的幾個士兵。

  這廣陵世子到底是何方神聖,既然本事如此了得,為何之前又默默無聞,直到現在才聲名鵲起。

  楚晏看到傅時雨挾持著哈達時,眼底一怔,顯然也沒料到會是此番情景。

  曼達諷刺道:「廣陵世子艷福不淺,姘.頭都找到軍營來了。」

  「……」

  四下靜默,氣氛緊張,如弓上繃著的弦。

  看楚晏看著沒什麼事,傅時雨心裡鬆了口氣,朝曼達說:「勞駕大王子幫我們準備匹馬。」

  曼達表情陰霾,晃見哈達苦苦哀求的眼神,最後還是於心不忍地抬了下手,「按他說的做。」

  匈奴士兵應是,很快牽上來一匹鬃毛髮亮的好馬,傅時雨挾著哈達往軍營外走。

  曼達和其他匈奴想跟上去,傅時雨的刀尖毫不留情地刺入表面的皮肉。

  「不要動!站住!」

  哈達當即嚇得膝蓋一軟,差點沒出息地癱跪在地。

  楚晏翻身上馬,大腿箭傷的麻藥勁兒已經過了,他勉強可以自由活動,持韁跟上傅時雨的身影。

  看到已經走出不遠,楚晏緩緩解下身上的盔甲,冷漠地說:「可以了。」

  傅時雨幾不可見的點點頭,用力把哈達推出去,然後緊緊握住楚晏伸下來的手。

  肩膀一陣撕裂的劇痛,楚晏唇色發白,沒忍住泄出一聲低吟。

  他咬牙把這人拽上馬背,沾血的盔甲跟著落在傅時雨肩頭。

  楚晏雙手穿過他的細腰,沉聲喝道:「駕!」

  棕色馬匹風馳電掣的往遠方奔去,飛馳出去的那一瞬,鋪天蓋地射來的箭雨落在馬蹄後,好幾次閃著寒光的羽箭近乎擦身而過,傅時雨清晰聞到鼻尖的血腥味更濃郁了些。

  他微微側過頭,看向身後這人冷漠深邃的五官,繃緊的下顎線顯得整張臉硬朗剛毅。

  胸口那股異樣的燒灼感又升了起來,他默不作聲地收回視線。

  黑夜深處暗不見光,如同是野獸張開的血盆大口。

  一路策馬飛騰,眼見快甩掉那些匈奴時,楚晏突然回頭,陰鷙的目光定格在不遠處惱羞成怒的哈達身上,隨後手裡長刀如附雷霆萬鈞般飛擲而去。

  怒不可遏的哈達瞥見閃著鋒芒的刀刃直衝而近,立馬條件反射的後退幾步。

  堅硬的靴底急促地擦過泥土,隨後因不敵慣力,屈膝猛跪在地。

  ——飛來的長柄刀驚險萬分、直直地插在腿間。

  哈達腦子一空,神色怔忡的抬頭看向前方。

  棕馬消失在夜裡的最後一息,楚晏淺淺勾了下嘴角。

  極快,猶如曇花一現,稍縱即逝,承載著濃得化不開的譏誚和藐視。

  作者有話要說:下完千字收益榜的日常:

  我:「我肯定寫崩了!一直掉收!」

  基友:「剛下夾子,有漲有掉,正常。」

  幾天後:

  我:「我肯定寫崩了!還在掉收!」

  基友:「恭喜。」

  我:「???」

  基友:「周一清收,周四有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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