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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也好,只是要犧牲掉那幅觀音像,不過如果藉此進入廣陵王府的話,倒也算因禍得福,而且就算自己當真拿到那幅觀音像,恐怕沒到京城,就已經被這廣陵世子奪走了,自己或許還會因此丟掉性命。

  楚晏臉上陰晴不定,看著離他只有數步之遙的傅時雨,暗下來的天色給那張普通的臉添了幾分姿色。

  前世這人以救命之恩的名義,也是讓這樣留他在廣陵王府,沒想到當時自己一時心軟,後來倒是養虎遺患,釀成大禍。

  「算了。」

  楚晏眸光複雜,臉上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生冷。

  ——我怕會忍不住殺了你。

  「為何?世子是擔心給你添麻煩?」他如蔥的指尖摩挲著下巴,話里滿是笑意,「在下不是什麼有福之人,出生貧寒,隨便賞我二枚銅錢當個奴役即可。」

  見楚晏神色肅然,依舊沒打算鬆口,傅時雨又自顧自道:「實在不行,工錢也不用給,賞我口飯吃就成。」

  「什麼都願意?」一直沉默的楚晏驀地開口,黯黑的眼底藏著一絲冰冷刺骨的銳利。

  傅時雨迤迤然的笑道:「當然。」

  「我府里不缺奴役。」楚晏淡淡道。

  傅時雨心念微轉,眼裡升起幾分興味,「那世子府里缺什麼?」

  「……」楚晏掀眸,直視那張永遠無懈可擊、得心應手的笑臉,涼薄的唇輕啟,「暖床的。」

  吐字輕的似傍晚刮過的微風,但落在傅時雨耳里,絲毫不亞於洪鐘在敲。

  他表情驟然僵硬下來,這是楚晏第一次在這張虛偽的面孔上看到破裂的縫隙。

  心裡煩悶的楚晏見他這副神色,眼睛深處泛起得逞的快感和惡意,幽深的語氣如同是一條邪惡的小蛇,從傅時雨的耳孔里鑽進去。

  「你若是願意,我便帶你回府。」

  傅時雨眼瞳深黑,一動不動的望著他,面色有些呆滯。

  ——原著里好像沒說這位有斷袖之癖啊……

  他邁著沉穩平緩的步伐一步一步、徐徐走近,隨後挺拔的立在傅時雨跟前,兩人目光對視,仿若隔空擦著旁人看不見的電光火石。

  傅時雨像是終於恢復神智,眼睛深處縈繞著微妙的光澤,皺眉道:「世子現在是在說笑?」

  「不是。」

  楚晏沒有猶豫直接否認,微涼的掌心突地覆在他耳後,動作快的連傅時雨都沒反應過來,臉上驀然一陣刺痛,抬眼就看到對面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上多了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

  夕陽攜走最後一絲天光,夜色如墨,皓月當空,穿著破舊深色布衣的人坐在土堆上,髮絲紛飛亂揚。

  緊貼的面具被突然揭下,刺激的那張常年面色蒼白的頰上升起幾分血色,似乎是因為太痛,微紅的眼角泛著晶瑩水光,淡色的唇角微啟,露出若隱若現、藏在齒後的嫣紅舌尖,在這清白的月色下,竟無故讓這張臉添了幾分艷若桃李、攝魂奪魄的味道。

  饒是設想這張臉會震撼人心,但真正面對眼前充滿衝擊的美色時,楚晏心裡還是不可避免的怔愣了一下。

  也正是以為這不過短短一息的怔愣,他對自己的產生了一股自暴自棄的厭惡。

  內心深處仿佛在鄙夷不屑的昭告他,傅時雨的名字,深的仿佛刻進骨髓、刻進靈魂,永遠也沒辦法磨掉這個印記。

  等楚晏從仇恨的深淵裡恢復理智,突然聽到一聲溫潤暖煦的嗓音。

  「可以。」傅時雨微微笑道:「世子若是願意。」

  楚晏的臉色微變,冰冷道:「當真?」

  「……」傅時雨眼中幾不可見的掙扎一瞬,最後還是幅度極小的點點頭。

  ——原著應該不會出錯,這人想必是故意試探自己。

  楚晏沉沉的盯了他半晌,胸口被人從中撕裂,痛的窒息難耐,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竟開始低聲笑起來。

  不過聲音里卻不含絲毫笑意,冷的似三尺寒冰,細聽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嘲諷和艱澀。

  ——你果然對那個人情深意重,天地可鑑!

  須臾,楚晏的笑聲漸停,恢復那幅冷若冰霜、死氣沉沉的臉色,甚至比往常更冷酷,動作間仿佛隱藏雷霆萬鈞之勢,他迅猛的掐住傅時雨細弱的脖頸。

  透過眼前這人清澈的剪眸,楚晏仿佛看到裡面縹緲吹落的帷幔、若隱若現的暖榻、燃燒一半的微紅火燭,以及……

  ——床上重重交疊在一起的人影。

  他以為自己遺忘兩世便再也不會想起,但現在不過受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刺激,這一幕刻骨銘心、恨不得再也想不起的畫面,便殘忍清晰的重新呈現在眼前。

  這是前世傅時雨和他決裂的禍根。

  那日過後,兩人中間便出現了一道無形、不可跨越的鴻溝,日子越久,相隔的距離也越來越遠,直到兩人各自從對方的腦海里跨越出去。

  楚晏緩緩回神,仿似親密的貼近他耳根,用輕的不能再輕的語氣,森森徐徐,刺骨生寒。

  「——你果然下賤。」

  作者有話要說:雛晏:「人在家中坐,綠帽天上來。」

  聲明下:我以前很喜歡長篇大論,但為了不影響你們的閱讀體驗,後面就不怎麼在這裡說話了。

  我個人其實沒有ju潔、黃瓜潔、雙潔這種情結,但這要在必要的情節因素下。這句話的重點就是這本文沒什麼必要的情節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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