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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見他發問時就已經作了準備,所以這次並沒有讓他溜掉,而是把他恐慌的身子記錄在了相機里。看他離開,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並不是擔心我又損失了一個聽眾,而是剛剛我拍照的時候,似乎在鏡頭裡看見有什麼東西趴在他的背上。這個宅子的確怪事叢生,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剛剛質問我的時候,用了“你們”。想到這兒,我情不自禁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空空如也,並沒有什麼人影,這才安穩了一些。還有最後的兩個人,看樣子,他們倒是鐵了心要耗到天亮了,現在對他們來說,也許只是煎熬,早已經失去了聽故事的樂趣。不過,這並不是我關心的事情,我繼續講道:

  本來都已經到家了,沒想到又要立刻出發。我回家簡單換了身衣服,也沒休息,就趕去機場跟秦一恆會合。

  一路上我們倆都沒怎麼說話,而且走航空線也並沒耗費多少時間,下了飛機,我們先去賓館開好了房間,見時間還早,秦一恆就催著我糙糙吃了點東西,趁著天亮我們去了那個宅子。

  這個宅子所在的小區還算高檔,對於當地的房價,因為出來得比較倉促,我事先並沒有做功課了解,但從周邊環境和樓盤外觀來看,價格應該不菲。小區的物業也很規範,出入都需要門卡,外來訪客需要聯繫裡面的業主給證明才能進去,我跟秦一恆因為這被擋在了門外。

  最後沒轍,我給保安塞了兩百元錢,又詳盡地作了登記,總算讓我們進去了。

  按照簡訊上的地址找到了宅子,是一樓。這種戶型的樓房,一層都會有一個很小的露台,可以給業主種種花養養糙。因為前後都有很厚實的防盜門和防盜窗,所以露台並沒有用很高的牆隔起來,所以,我跟秦一恆翻進去並沒有費多大工夫。

  剛翻進去,就見露台上果然擺著一盆已經枯了的發財樹,花盆很大,不過可能是最近下過雨,土很鬆軟。我跟秦一恆把花盆的土掏了個空,還真在盆底發現了一把鑰匙。秦一恆又帶我折回了正門,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秦一恆先進了門,然後才叫我跟進去。整個房間倒真有凶宅的樣子,家裡已經空無一物,只剩下一些破破爛爛的塑膠袋、報紙一類的留在地板上,到處都是灰,看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來過了,站在裡面人就會情不自禁地緊張。

  因為這個宅子我們事先沒有任何了解,所以總感覺心裡毛毛的。秦一恆沒有到處轉,而是緩慢地一步一步地前進。我在後面跟著,也放輕了腳步。

  按照戶型來說,進門的這個地方應該是客廳了。我見四周都有門,不用說,無非就是臥室、廚房一類的,只是每個門都關著。我們兩個就挨著門進。第一個打開的,應該是個臥室,房間不大,窗外的陽光也很充足,只是依舊很空。秦一恆皺著眉看了一眼,就帶我推開第二個門進去。

  剛進這個房間,秦一恆忽然停住了。我走在他身後,一個沒注意差點撞到他。等到我側過頭看見屋裡有什麼的時候,我也愣了一下。

  這個屋的一角擺著一個大衣櫃,衣櫃很大,看著就很重,詭異的是,衣櫃不知道被誰刷了一遍紅漆,看著有些血淋淋的,十分瘮人,而且在紅漆外面又纏了一圈又一圈的寬膠帶紙,猛一看不像是衣櫃,倒像是一口豎起來的棺材。

  秦一恆叫我不要上前,自己走過去貼著衣櫃看了一遍,回過頭叫我去別的房間看看,別的房間沒有東西了,這個應該就是那個人叫我們來的目的。我接了命令就去看了一圈,果然,其他房間都是空的,要說有不空的,無非就是廁所里還留著浴缸和抽水馬桶了。等我走回到這個房間的時候,秦一恆已經在一圈一圈地拆著膠帶紙了,雖然很費時費力,不過他也沒有讓我上前幫忙的意思。

  我就在旁邊抽著煙等著,等膠帶紙差不多拆完了,秦一恆忽然退了回來,告訴我,這個衣櫃裡面有東西,不過,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因為這個衣櫃顯然是用來封住那個東西的,那麼裡面很可能還有辟邪鎮宅的物件,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開柜子,只是這樣做未免太危險了,所以不能輕易嘗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今晚我們就留宿在這間臥室里,看看晚上會發生什麼事。

  其實,他只是告知我一下而已,具體應該怎麼做還是要他來決定。我見這意思是今晚得睡在這兒了,就尋思著得去準備點東西。秦一恆也很贊同,說好了分頭行事。他去準備晚上要用的東西,順便買兩個睡袋和一些吃的回來;我就負責在小區里打聽一下這個宅子之前的事情。

  我在小區里轉悠了一圈,綠化做得還不錯,跟逛公園差不多,又耗了些時間,太陽差不多要落山的時候,就開始有一些老頭老太太陸續出來玩小區裡的那些健身器材,我等的就是這個時機,立刻厚著臉皮跟那些老頭老太太搭訕閒聊。人老了嘛,還是喜歡聊聊天什麼的,所以,我並沒費多少工夫就套出了一些信息,不過聽起來卻讓我渾身一陣發冷。

  據那些知道原委的老人講,之前住在這個宅子裡的是一對夫婦,都很年輕,應該是小兩口,男方可能是個富二代,反正就是不見他早出晚歸,卻也從不缺錢花。本來小兩口的日子過得很紅火,可是自打女主人買了一件很貴的狐狸皮衣回來後,家裡就出現了怪事。

  一開始是女主人晚上會莫名其妙地聽見一些哭聲,她也並沒在意,以為只是樓的隔音不太好。可是時間長了,就能聽見一些若有若無的說話聲,細聽起來卻也聽不清楚究竟是什麼,這對夫婦才開始害怕起來,就在房子裡找原因,最後一致認定問題出在那件狐狸皮大衣上,問了一些明白人,都說這個狐狸不是圈養的那種,而是野生的,已經有一些修為了,無奈被獵人捕來做了大衣,心中必有不甘。

  夫婦倆一想,乾脆破財免災吧,大衣雖貴,可是在他們眼裡也並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兩個人就說把狐狸皮大衣送人。

  因為之前這家女主人並不上班,平日在家無聊,經常會出來跟鄰居閒聊,所以他們家這件大衣的事情街坊四鄰基本都知道。可是女主人正說要把大衣送人後沒幾天,兩口子忽然人間蒸發了。又過了幾天,來了個搬家公司,搬空了家裡的家具,房子就這麼一直空到了現在。

  事情的確很蹊蹺,我等秦一恆回來,就把打聽到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

  秦一恆聽後,說這要是真的,其實就不難辦了,因為所謂狐仙,也就是我們常常尊稱的胡三太爺和胡三太奶,只有在有形的時候,也就是活著的時候才對人類有巨大的影響,通常這些有靈性的動物都可以經過修行攝人心魄,像我們總會聽說的狐狸、黃鼠狼、蛇、蜘蛛、蜈蚣,甚至連兔子也算上,都可以利用人類作為靈媒,就是俗稱的上身,也稱癔症。但這種上身在其死後卻不常見,這個細究起來用科學的方式來講,其實就是腦電波能和人類產生一定的聯繫,而在玄學看來,因為動物的魂魄雖說是和人一道輪迴,但所屬的陰陽五行都有很大區別,所以,這種區別導致這些死後的靈物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可那只是在通常意義上,相傳,一些修煉到了一定境界的靈物會附著在人的身上,命其治病或是出來算命,以增加自己的修為,而且中間的過程必須要有一個規範的模式,就是一定要開設“堂”,這開設“堂”的過程就叫作“出馬”,這些被靈物附著著“出馬”的人,其實說白了也是癔症的一種,在“出馬”前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正常醫療手段解決不了的病症,而“出馬”後卻能自然痊癒,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聽說那些大仙、神漢之類的人在施術的時候,總會報出不同的家門,就是因為附著在他身上的東西並不是一種動物。

  第三十章 衣櫃

  我聽秦一恆說了一堆,也沒聽出來什麼,倒是他說的那句“不難辦”讓我放心不少。於是,我們兩人就回了那個宅子,開了門,鋪好睡袋,然後坐在睡袋上吃東西。

  吃過了東西,已經晚上8點多了。秦一恆說今晚恐怕得通宵了,叫我如果困的話就先去睡一下,難熬的是後半夜。我見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乾脆就鑽進睡袋眯了一覺。

  本來這種情況下是很難入睡的,可是想到秦一恆就在旁邊守著,我也就不那麼害怕了,最後還真的睡著了。睡夢中若有若無地聽見似乎兩個人在聊天,可是聽得不真切,只能從語氣和聲音上分辨出是兩個人在對話。我越想聽清楚他們聊的是什麼就越聽不清,一著急,我就醒了。睜開眼,發現秦一恆還靠在牆上抽菸,一時間我也不知道剛才究竟是做夢還是真實的,不過看他的表情如此平靜,多半是在做夢。

  我看了一眼表,居然已經凌晨4點了,再過一會兒天都要亮了,我問秦一恆,一夜眼瞅著就要過完了,有沒有什麼發現?

  秦一恆搖搖頭說,再這樣的話,我們只能打開衣櫃冒險一試了。

  我聽後尋思了一下,之前那個人神神秘秘地讓我們過來,恐怕事情不會就這麼完了吧?可現在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難道說那個人是準備幫我們的?

  正當我琢磨的工夫,秦一恆卻塞給我兩個雞蛋,叫我一手一個攥緊了,然後在地上用什麼東西撒了一條線,叫我站在線的那頭,一會兒無論有什麼事,也不要過到線這邊來,要是感覺有東西想上自己的身,就咬住牙根,雙手使勁攥住雞蛋,千萬別讓雞蛋掉到地上,他準備打開衣櫃了!

  說完,秦一恆就一步邁到衣櫃旁邊,手摁在把手上用力。他行動得也太突然了,我思想上完全沒有準備,只能暗罵他一聲王八蛋,退到線後緊張地看著他。

  起初,他開得很小心,衣櫃門只是被開了一個小fèng,他稍微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下直接拉開了衣櫃門。

  這一瞬間,我下意識地閉了一下眼睛,生怕從裡面冒出個已經乾癟的死屍什麼的。門打開後,我們倆不約而同地頓了一下,倒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秦一恆打亮了手電,朝衣櫃裡面照去。我借著光,果然看見有一個皮糙大衣掛在裡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的那件狐狸皮大衣。這種情形讓人莫名地緊張,秦一恆一時也沒敢伸手去摸,而是先用手電光仔仔細細地掃了一遍衣櫃的內部,見除了這件大衣外,空無一物,他就大膽地伸出手,想把那件皮糙大衣摘出來。

  正當這個工夫,忽然從衣櫃裡傳出一個動靜,像是一個人在說話,聲音很輕,不過,在這個空曠的宅子裡還是顯得特刺耳。我聽了一下,頓時就慌了神,這個聲音就是我夢裡的那個!難道我不是在做夢?傳說中這個皮大衣會說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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