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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期:2月24日,晚上七點零七分

  位置:殤堂,食堂

  約莫整天都沒有休息,而是一直都待在會議室聽著他們用英語說其他事情。而披在約莫肩上的大督察制服外套,讓約莫始終感到有點冷。暈沉沉,冷冷的氣氛,讓約莫真想側睡在白鬼的懷裡。

  抵抗不了寒意的來襲,約莫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真的睡著了。只不過,確實倒在另一邊。

  冷傲天瞬間僵硬著身子,低下頭望著抱著他左手臂的約莫。約莫幾乎抱著冷傲天的手臂,依賴著冷傲天的支撐,就這樣睡著了。白城和白鬼知道約莫有點想睡,只是沒預料到約莫竟然真的敢在會議室睡著,而且還是在白城這個元帥面前光明正大的睡覺。

  光明正大睡覺沒關係,但問題是約莫竟是抱著其他男人的手臂。如果約莫是選擇抱白鬼的手,白城可以忍住不發火,只是,約莫卻不是。

  白城生氣,白鬼也生氣。只是,看著約莫的側臉,白鬼又開始無奈了。白鬼伸出雙手想把約莫拉進自己懷裡,因為白鬼看見約莫抱著冷傲天的手臂很礙眼。只是,約莫卻是環抱住冷傲天的手臂。所以如果白鬼想真的掙開約莫這宛如小八爪魚的手,有點困難了。怕的是,約莫會被自己弄醒。

  “白鬼,弄醒她。”

  “讓她多睡會。”

  “這裡是會議室。”

  “但她沒必要聽。”

  雖然覺得礙眼,但白鬼卻還是任由約莫抱著冷傲天的手臂。

  在其他人看不見的位置,冷傲天曾試圖掙脫,但結果是,約莫皺眉,可卻沒有睜開眼睛。冷傲天不清楚約莫是故意還是什麽,或許是無心。但,冷傲天卻很清楚知道約莫懂分寸。所以不會做出故意抱冷傲天這越界的事情。而如今,冷傲天只能選擇相信約莫只是無心。想到約莫無心,冷傲天就沒再掙脫。只是伸出右手輕輕捏了約莫的右手背。捏了後,才繼續聽白城與白鬼兩人的爭議。

  *

  到了晚上七點,白鬼才在會議室把約莫叫醒。那緩緩睜開眼,弄清楚狀況後,約莫就立即遠離冷傲天。不單是與白城保持距離,約莫這回也想與冷傲天保持距離了。

  抱著別人的手臂睡了將近差不多四小時。約莫的脖子雖然有點酸痛,但忍著沒說。因為,被抱著的人,也沒有約莫好。約莫以為冷傲天的手臂應該會痛,但其實冷傲天的手臂只是有點麻痹。冷傲天伸出右手放在自己的左手臂,稍微按摩一下就沒事了。

  出了會議室。當約莫知道現在是七點,也聽見白城說一起吃晚餐。約莫本想逃離,但白城在約莫正準備轉身就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抬手放在約莫左肩上。約莫呆愣。抿嘴,盯著前方的走廊不語。

  “想去哪裡?”

  “我忘了自己晚上有任務。”

  “我不記得我有讓人派任務給你。”

  白鬼偏頭看向約莫有點委屈的表情,無奈的抬手放在約莫的臉頰,輕輕捏了捏約莫的臉頰。約莫會適可而止,但想到待會去食堂會被人指指點點,所以約莫就不想跟去。以前大家就說約莫之所以能夠當上飛機師,就是因為有人幫約莫。

  得知自己的白教官就是大督察之一的白鬼,約莫就想,自己能夠當上飛機師,或許真的如大家所言一樣,白鬼在幫自己。要不然也不會讓完全不懂英語的約莫勝任。想到這裡,約莫就低下頭抿嘴不語。再想到之前白城曾對約莫說起要當約莫的父親,約莫的眼神就更加的暗淡。約莫感覺到自己出現在殤堂這裡,大概是白城或是白鬼其中一人安排讓約莫進入殤堂的。每一步,都是已經幫約莫鋪好。就像是自己的命運被人主宰著。

  白城每一句話都是命令。尚未知道白城就是元帥之前,約莫有那麽一刻,真的把白城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但知道後,約莫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種奢望。

  白城和白鬼不知道約莫為何突然不說話。也不知道約莫心中想什麽。身為旁觀人的冷傲天,看出約莫的異樣。

  “生病了嗎?”這句,是冷傲天看向約莫說的。所以,冷傲天是在問約莫。

  “沒有。沒生病。”難得沒有無視冷傲天的問話,而是乖乖的回答。但,眼睛就是不想看他們。

  “不。你生病了。”冷傲天肯定的說。

  約莫愣了。

  生病了?

  生病的人,才多愁?

  約莫搖了搖頭否認自己生病。只是吹了一下冷風,約莫自認為自己沒體弱到這種地步。來到了食堂,約莫自己一個人端著自己的餐具,一人坐在那裡。沒有等其他人和白鬼,就沉默的吃著自己的晚餐。

  約莫是頭一次無視人。白鬼直接坐在約莫身旁,白城反而就直接坐在約莫對面的座位。兩人挑眉,盯著約莫不語。整個過程,兩人一致不說話,只是沒想到約莫真的沒什麽話想說。

  不到五分鐘,約莫已經吃完晚餐。收拾餐具,站起身就端著餐具離開。

  不理會。直接無視。

  食堂吃飯的人都很安靜的看著三人。白城和白鬼一直看著約莫從頭到尾沒有想要解釋什麽。突然的安靜,真的讓兩人很不適應。沒有任何的表情表露出來,更是不適應。以往的約莫,就算是發生意外之前,約莫也不曾出現這種無視的情況。

  約莫離開食堂就一人獨自回宿舍。把關上宿舍的剎那間,約莫突然蹲下身子,把臉埋在膝蓋,雙手抱著膝蓋。房裡沒有燈光的照亮,只有一絲的哭泣聲。約莫突然疲倦。約莫突然感到莫名無助。

  哪怕是在約莫一人的時候,也希望有人在約莫正準備哭泣的時候擁抱自己,而非詢問,也非盯著不語。那種被問的感覺,很累。那種被盯著的感覺,也很累。

  *

  日期:2月27日,早上九點零三分

  位置:殤堂,醫院

  約莫睜開眼看著那白色的天花板有點疑惑。因為,殤堂宿舍的天花板不是白色,而是淺藍色。隨後約莫偏頭看向右邊的窗門,約莫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在醫院。這裡是約莫以前被蒼京強留下休息時一直睡的病房。

  約莫突然嘆氣。原來,自己好像入院了。

  這才想起,自己又是因為什麽事情而入院的呢?

  一直想、一直回憶,自己好像回到宿舍後就蹲下身子。應該沒發生什麽事情才對。正當約莫努力去回想的時候,有人從外打開門走了進來,來人是蒼京。

  “阿京先生?”約莫看向門被打開,來人是蒼京。只是不知為何,約莫看向蒼京的那一刻畫面,眼前所見到的,有些模糊。不適的伸出手,才發現自己的手腕插著點滴。

  吊點滴?

  “醒了?”蒼京走上前,抬起手放在約莫的額頭上。“怎麽暈倒在宿舍了?”

  “暈倒……嗎?”

  “唉。你同事陳塵,他說你前天沒有去飛機師休息室,所以就到你宿舍那裡。只是一直敲你的門,你都沒有回應。陳塵以為你那天沒回宿舍,所以就沒有去理會。後來還是白鬼去你宿舍踢開你宿舍的門。看見你暈倒在門後那裡,就直接把你抱起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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