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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壞就壞在金剛鸚鵡寄養在周湮那裡看多了小視頻,學了一口塑料東北話,一開口婚詞第一句就讓裴航笑了個死去活來。

  方酈川一看這樣根本沒法繼續,親自上場□□鸚鵡的口音問題。

  經過她蘭心蕙質的精心糾正,本來鸚鵡的口音只是鄉,這下又鄉又土,堪稱農村硬核。

  穆凌說算了吧,我們還是讓人來念婚詞好了。

  方酈川說不行,不能辜負了他母親的一片心意。

  裴航聽著總感覺這是在罵人。

  方酈川給出的解決辦法是,依然讓鸚鵡站在神父的位置上,提前找人錄音,這下就絕不會出錯了。

  裴航說:「我萬萬沒想到,連這種事都能假唱……」

  然後是交換戒指的流程。

  介於他們並沒有熟悉的小孩子做花童,方酈川提出讓可愛的寵物來為兩對新人獻上戒指。

  穆凌答應了,這是他們犯下的第二個錯。

  她選擇了小山來送戒指。

  裴航覺得這個婚禮可以歸類為有生之年系列了。

  方酈川說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裴航並沒有抱有什麼指望。

  因為已經太過絕望,所以方酈川按照外國人的習慣建議他們來一個單身之夜的派對時,裴航沒有過於反對。

  事實證明,這是他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他從衛生間溜出來,順著牆角根想要避開肖珊珊,轉角遇到方酈川。

  裴航:「…………」

  方酈川和藹地問:「你去哪?」

  裴航想要再退回衛生間:「上………上廁所。」

  方酈川:「上廁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上廁所?」

  裴航虛心發問:「那我應該做什麼?」

  方酈川說:「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裴航心想能有什麼壞消息比得過穆凌跟連戎失蹤,他已經沒脾氣了,生無可戀地問:「什麼?」

  方酈川說:「我給你們聯繫的那個神父,就是給鸚鵡配音的那個,他失聯了。」

  裴航說:「現在取消婚禮還來得及嗎?」

  *

  穆凌和連戎翻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有找到自己的上衣,不得不打電話讓服務員送兩件新襯衫上來。

  連戎手忙腳亂地套上衣服,對穆凌說:「不管我對你做了什麼,起碼今天先別算帳,算帳也千萬別打臉,我還要去結婚。」

  穆凌低氣壓說:「為什麼不是我對你做了什麼?」

  連戎一下沒收住:「你不是下面那個………」

  穆凌盯著他。

  連戎一下失語,徒勞地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像一條拍在沙灘上垂死掙扎的鹹魚。

  最後他乾巴巴地重複:「別打臉。」

  他們倆一起下樓,在前台的熱心幫助下回憶起了事情的經過。

  所謂單身之夜的狂歡,可能對年輕人來說還有些搞頭,穆凌和連戎是全然提不起興趣的。

  ——大概就是基於這樣的認知,所有人都怕裴航和謝一雲鬧high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全程重點盯住他倆,十一點不到就催著他們回去。

  然後大家都很放心的穆凌跟連戎就給玩脫了。

  熱心的前台幫忙回憶,凌晨一點三十五分,他正點著頭打瞌睡,忽然一陣冷風乍起,便有兩個一米八五朝上的男人出現在酒店的門框之中。

  前台對穆凌說的第一句話是「刀下留機」。

  當時穆凌擎一把不知從哪兒順來的青龍偃月刀,正要行刺酒店的ATM機。

  在前台再三保證這年頭不用現金也能入住酒店之後,連戎酷炫狂霸拽地甩下一張黑卡,要買一條八成新的和諧號,帶著老婆去浪漫的土耳其。

  這地方夜裡頗為鬧騰,為了安全著想,值夜班的都是身強力壯的大男人。

  然而面對隨著青龍偃月刀而來的和諧號大買賣,前台堂堂七尺男兒,當場就短了兩尺,哆哆嗦嗦哄了他們開房。連戎看也不看,直接就簽了字,與穆凌互相攙扶著上了電梯——「等一下。」穆凌提出疑問,「那我們的衣服不是你們脫的?」

  前台調出監控。

  監控的證詞如下:

  他們兩人出了電梯,迎面與一隊打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小年輕狹路相逢,三言兩語起了摩擦,對方正要脫衣動手。連戎氣沉丹田,人家還在脫衣進行時,他「啊噠」一聲,胸肌就撐爆了襯衫,嚇得對方兩手兩腳爬了回去。

  穆凌慢了一拍,別人已經撤退了才想起自己撕開前胸衣衫,揮起長刀,於走廊這方寸之地施展起神通,只聽一聲脆響,拐角那隻半人高的青花瓷作為唯一的受害者便走完了它短暫的一生。

  穆凌以正常方式從ATM機里取了錢賠了青花瓷,又結了衣服的帳,全程平靜得好像一隻死機的仿生人。

  他倆出了門去,舉目張望。

  滿大街都還殘留著他們昨夜行進的痕跡,也不知是什麼樣的走位,硬生生把整條路撕出了個對角線出來。

  穆凌沿途返回,想要把刀還回去。

  刀是一家紋身店門口關二爺雕像手裡的。

  穆凌看見那雕像,又想起一些片段來。

  他跟連戎昨夜推心置腹,算是把所有話都說開了,最後聊到那奇妙的親戚關係上,左算右算無論如何說不清楚。

  連戎說:「不如這樣,其它關係暫且不論,你我就以平輩相處,以後來往介紹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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