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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我們還是回家吃吧!”一個念頭湧入了她腦中。

  她掛斷了電話,拎起包,衝出了辦公室。

  在門外的林秘書從未看到過她如此模樣,吃驚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聽她的吩咐。

  她在員工面前一向來是幹練,冷靜的,此刻卻顯得有些焦急異常。

  佩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停了下來,吩咐林秘書:“過一個小時後,打電話給喬總的秘書,說我有事情,先回家了。”

  喬家軒必定會在下班時間來接她,所以沒有必要讓他多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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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家軒匆忙的推開了大門,一進客廳,便聽見佩嘉和兒子的嬉笑聲。心裡總算放下了心。

  下班的時候,秘書轉告他佩嘉已經先回了,不用他去接。他著實嚇了一跳,還以為佩嘉出什麼事情了。

  路上連打了幾通手機也沒有人接,心裡實在著急的無法形容。

  波波一見他,馬上跑了過來:“爸爸,我們等了你好久了!”

  喬家軒一把抱起了他,等兒子的香吻送完以後,這才開口:“等爸爸做什麼事情?”

  的

  波波炫耀的指著餐廳和廚房的方向:“我和媽媽做了菜,等你回來吃飯!”

  喬家軒一震,暖流從胸口一直涌到指尖。

  近一年來,佩嘉從未如此表示過。他用盡了所有,費盡了心思討好她,她都不屑一顧。

  他知道他當年的舉動深深的傷害了她。按她高傲的個性,決計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但今日她竟肯為她洗手作羹湯-------

  喬家軒心中又驚又喜又感動,說不出的百般滋味,竟一時呆在了當地,無法作聲。

  佩嘉將菜端了出來,一一擺好。抬頭嘖道:“還不快過來洗手,吃飯!”

  喬家軒這才抱著波波跑去洗手。

  雖是極普通的家常小菜,但吃在喬家軒嘴裡,卻比五星級酒店的廚師做出來的還不知美味多少倍。

  佩嘉雖然一個勁的給兒子夾菜,也沒有他的份,但卻一點也不影響他的食慾。

  更讓他欣喜的是,佩嘉說今天還要煮給他吃--------她原來的意思是要煮給兒子,但煮給兒子吃,不就是跟煮給他吃是一個意思的嗎?

  的

  所以喬家軒的心情是極起舒暢的,一整天都嘴角含笑。搞得助理袁仁一而再,再而三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世紀廣場所有設計都已經搞下來了,包括詳細的資金預算,標書和演示文案,都已經加密存檔了。

  只等明天開標了!

  他對此到有必贏的把握!除了金建集團的黃董,怕是沒有人能與他一爭高下了。

  他一整天的心思都不在這個上面,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挨到了四點,忙不迭抓了鑰匙回家。

  的

  一回到家,佩嘉也才買了菜,剛到家,圍著圍裙在廚房忙。

  波波則乖巧的坐在大廳的地毯上,一個人玩玩具。

  一見他進來,又已經撲了上來:“爸爸,快陪我玩。”

  喬家軒將外套脫去,也一把坐在了地上,與波波玩了起來。間隙中,不斷地抬頭偷瞧佩嘉忙碌的身影。

  雖是白天,由於雨一直不停的下,室內頗為黑暗。廚房裡亮著燈,那燈光灑在佩嘉身上,像環著一圈光,看上去美的像一幅畫。

  那燈光也像照進了心裡,溫馨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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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世紀廣場開標的日子。

  無論是喬氏總部還是傅氏,相關人員都既興奮又緊張。

  但林秘書卻是詫異的,平時傅總經理無論遇到什麼事情皆冷靜自如,今日卻一上午打了七個內線電話,一直問她開標的情況。

  林秘書知道傅總經理坐這個位子以來,確實有一些人不服她,特別是喬氏過來的人,今日的結果對傅總經理確實是一場硬仗啊。

  如成功的話,必將睹住幽幽眾口。她也將跟著水漲船高啊。

  辦公室里的佩嘉是極其不安的,究其原因,怕是無人可以得知啊!

  窗外的雨已連下了幾日了,卻還是不肯停歇!滴滴答答的打在玻璃上,又順著玻璃不停的往下滑去,跌入不可預知的深處

  真相

  越接近中午,雨勢越大了起來。叮叮動動的敲著玻璃,大珠小珠落玉盤似的,彈奏起來。伴著暗沉的天色,竟有一種淒涼之美。

  一陣鈴聲響起,熟悉的旋律,她不用接,也知道是喬家軒打來的。

  “餵?”她的聲音平靜無波。

  “佩嘉-------”他仿佛受了極重的壓力似的,開不了口,半晌才道:“佩嘉,你聽我說------ 我們沒有中標!”

  沒有中標,就意味著這次將其他的項目,工程推延或者讓路的情況下,喬氏和傅氏將損失慘重。

  佩嘉沒有答話,一把按下了結束鍵。她的嘴角卻扯出了悽美的笑容,她早料到結果了不是嗎?

  所有設計圖稿,包括詳細的資金預算,標書和演示文案,不都是她親自拷貝,並轉交給金建集團的黃董的嗎?

  金建集團的黃董已與全德的周總達成了默契,只要把喬氏拖下馬,就趁他們調用啟動資金的空檔,再把喬氏預備開發別墅區的地皮吃下來。加上百貨世家的郭氏對喬氏的百貨也是虎視耽耽。到時候,喬氏損失慘重,股價也會大幅下跌,再聯合登峰趁低吸納,必定就是打垮喬氏的最好機會。

  現在計劃不都是一步一步照她的安排在發展嗎?

  為什麼她連一點復仇後的快感都沒有呢?只剩下不為人知的恐懼呢?

  喬家軒卻極焦急的飛車來到了傅氏,佩嘉掛斷了他的電話,再打卻再也無人接聽了。

  瞪著眼看著電梯一層層的往上爬,那速度真是比蝸牛快不了多少。怎麼就沒有建議換電梯呢?喬家軒看著電梯出氣。

  總算爬到了佩嘉所在的樓層,他一把衝出了電梯,卻引來了林秘書和幾個助理秘書驚嚇的目光。

  他也管不了許多了,用力打開了佩嘉辦公室的門。

  只見佩嘉縮在長型的沙發里,將頭埋在腿上,一動不動。

  喬家軒放慢了腳步,走到了她身邊,一把抱住了她,緊緊的抱住了她。

  他什麼都沒有說,解釋的話,鼓勵的話,安慰的話-------- 他只想緊緊的抱住她。

  佩嘉一直低著頭,縮在他的懷裡,他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幾乎要把她的心燙傷了。隱隱的炙痛,讓她說不出話來。

  他終究是要後悔抱住她的。

  這段時間的每一幕,每句話,對他來說,都是欺騙。就像當年他對她說的每一句,對她做的每一件事情一樣,皆是欺騙。

  她不禁笑出了聲。

  喬家軒的身子明顯的一僵,卻仍是一動不動的抱著她。

  佩嘉抬起了頭,望著他。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了轉動,兩人彼此沉默的凝視著對方,誰也沒有開口。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仿佛已有一輩子那麼久了。

  佩嘉微笑著開口:“是不是金建集團的黃董中標了?”

  喬家軒的臉色瞬間變得雪白,無一絲血色!

  “是不是他們提出的方案,跟我們非常接近,可是報價卻低了百分之三!”

  喬家軒的臉色又轉為了鐵青!

  “是不是他們的設計部分,簡直好像是剽竊我們的創意,可是細節部分,卻改動得更精

  細。如果不是有高手在幫他們的忙,是不是就像有人看過咱們這邊的設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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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沒有再言語,喬家軒的雙手依舊摟著佩嘉的腰,兩人近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兩人不開口,目光也不相碰,佩嘉低頭看地上,喬家軒的臉轉向窗邊。相距不過數尺,兩人覺得仿似乎隔了千里,卻是再也靠不到一起了!

  半晌,佩嘉的聲音又再響起:“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其實你早已知道了不是嗎?具體的報價不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不是嗎?連袁仁也是到了會場才知道的,不是嗎?”佩嘉聽來,竟一點也不像自己的聲音,如此的陌生。

  兩人僵硬的對峙,如鐵的沉寂,就連周圍的空氣也跟著凝固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聽見他低聲叫了她一聲:“佩嘉!”聲音那麼低,低得好像是她的幻覺。

  “你生下波波,是你故意的嗎?那一天,你出現在莫家的宴會上,是你刻意安排的嗎?你不肯回到我身邊,妳對我的拒絕、躲避,是欲擒故縱嗎?這幾個月來,你我日夜相擁而眠,是你故意的嗎?統統都是故意的,刻意的嗎?”喬家軒的聲音里,浸透了一種令人心碎的溫柔。他伸出手,想要向往常一樣撩起她的一縷髮絲,纏繞在指間。卻怎麼也撩不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黑如緞面的髮絲,一縷縷的從指間滑落,滑落,再滑落!

  “原來所有的一切,你只不過是想報復我而已,就像當年我報復你父親而已!”喬家軒笑著放開了她。

  彼此都清楚,這一放手就等於結束。

  從今往後,他們再度變成了平行線,就算彼此再牽掛,再不甘,也永遠不會再有相交的一天了。

  佩嘉慢慢站了起來,咽喉口卻像梗住了,想說一句話也困難。

  費了好大的勁,才吐出了幾個字:“不要隨便相信別人!這是你以前給我的最後一個忠告!我學了好久才學會的!”她慢慢的走向門口。

  喬家軒默然的站在原地,看著她一步一步的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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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輸贏

  佩嘉推門而入,管家王伯已跑了過來:“傅小姐,您這三天去哪裡了啊?小少爺吵嚷著要找你?喬先生也管不了他------------------”

  佩嘉沒有搭話,慢慢的舉步邁上了樓梯。王伯還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傅小姐,您要不要去看一下喬先生,他這幾天一直在臥室里,一步也沒出來。”

  佩嘉轉過頭詫異的看著王伯:“他沒去上班?”

  王伯搓了搓手,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那天喬先生回來就不對,抱著小少爺,一動也不動。把小少爺也嚇哭了。”

  佩嘉心裡就像有人在用手指不停掐她似的,隱隱作痛。她淡淡的回道:“知道了,王伯。你先忙吧。”她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隨手打開了一個抽屜,取出了放在裡面的護照等證件。她默默的告訴自己,她就是為這些而來的。

  終究是忍不住,還是想看喬家軒落魄的樣子,她是搞不清了,她推開了門,房間裡一片黑暗。她順著自己的感覺,在門邊上摸到了開關,“啪”的一聲,屋內燈光大亮。那些擺設是如此的熟悉,仿佛當年她的離開只是一場夢。當年錢秘書的電話以及之後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個夢而已。她下意識的走到與臥室相連的更衣室門前,用力一推,那些衣服,當年她的衣服還是井然有序的排列著,仿佛等著主人的回歸。屋子裡什麼也沒有變,連床頭的合影也是,她正依偎著他,對著鏡頭嫣然而笑。

  她平復了心中的萬千思緒,這才發現房間裡酒氣熏人,隔著被子也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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