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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柔荑”指的就是這樣的手了吧?我自愧不如。據聞有些女人全身最性感的地方不在她的眼睛或胸,而在於她的手或足。

  看我注意到她的手指,蘇惜的笑容深了:“有一段時間如風一直在我那兒。”說的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似的。

  改天記得要送她一份厚禮,感謝她陪伴我的未婚夫消遣了“一段時間”,現在他在我這兒。

  “他喝酒,有時會喝到微醺。”

  這並不新鮮,我早就知道我的那位別的什麼都不會,就只吃飲嫖賭樣樣精通。

  “那個時候他就會講些好笑的事。”蘇惜輕搖螓首,表情寵溺而神往。“諸如誰誰是天殺的白骨精。”

  白骨精?陰魂不散又害人不淺,有意思。

  “還說她不識抬舉。”

  這句話就老套了,認識她的人都這麼說。

  “還說——唔——說她像塊木頭。”她掩嘴,笑意變得既濃又醇,“硬而無味。”

  可他偏偏就是愛啃,而且是越來越愛。

  我愛理不理的態度終於令得她心氣不穩,她臉上的笑容稍稍滯窒,然後她換了個姿勢:“我們還是開門見山吧。”

  換招式了?儘管放馬過來。

  “你幫了我的大忙。”

  哎,我受寵若驚,不過既然我幫了她的忙,她理應也該給我送份禮,兩廂抵銷我省了一筆。

  “圍繞再如風身邊的女人委實太多,我熬了半年才熬出頭,要對付那麼多的對手實在很耗心力,而你一出現就趕跑最得寵的羅纖衣,然後卓香雲也折在你手上,少了兩個最強的敵手,我心理壓力輕多了。”說到這兒她停下來。

  原來她是武則天轉世,現在她要對付王皇后了。看來中華民族的歷史又將改寫,第二代准女皇正在為登基做準備呢。

  “直說吧。”她的聲音陡地一沉:“冷家少夫人的位置我勢在畢得!”

  我撇嘴,這麼凶幹什麼?我有攔著她不讓她得嗎?要有能耐她儘管去做好了,不必給我面子。

  她的臉色跟著沉下來:“我並不想傷害你。”

  嘩,真偉大,我感激的差點當場涕零,咦?不對,她的言下之意似乎是如果有必要時她則不得不傷害我哇!我好怕哦。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你離開如風——最好是出國。”她有點迫不及待地指出我的去向,如此理所當然。

  出國?主意不賴嘛,就不知她什麼時候可以把如風打包好,我隨時可以提著就走。

  “你開出條件,我們好商量。”

  威逼之後還有利誘,只可惜我的條件不是她給得起的,我要如風的所有,不然還真是可以好好商量。

  我的不加理睬最終逼得她沉不住氣了,她攥緊纖長的雙手惱道:“林瀟!”

  我漠然地瞟她一眼,我沒有應她的約也沒有約會她,她愛找上門來唱獨角戲就自己唱個夠去吧,我拿閒情去砸河水還能聽到一聲清響,拿來陪她對淹八點檔文藝劇?恕本小姐沒興趣。

  “你自小衣錦榮華,有了冷如風不過是錦上添花。”她盯著我手上的戒指發作了,眼內陰狠如烏雲聚涌:“你勢必要與我爭嗎?”

  她的口氣惹火了我,如風真的沒有錯批她,她也不是不愛他,只不過是更愛擁有他之後便在萬人之上的無限風光。眼角的餘光瞥見雨盈和澄映已經到來,我決定這場消磨時間的鬧劇也該到此為止了。我端起咖啡潤了潤喉,然後對武媚娘露齒一笑,致謝幕語——

  “蘇惜,我只須一句話如風就會讓你從此消失,你信不信?”我自己就不信,不過用來唬唬她應該還有效吧?

  果不其然,她的臉色剎時灰白。霍然起身,她十分怨毒地盯著我,扔下一句“我們走著瞧”便拂袖而去,與往這邊走來的雨盈和澄映擦身而過。

  ☆☆☆ ☆☆☆ ☆☆☆

  雨盈問清原由後拍著桌子笑:“什麼跳樑小丑嘛,也敢在你面前耍大刀。”

  澄映也笑:“那個女人已為別人都跟她一樣蠢啊?這等不入流的招數也使得出來。”

  羅纖衣家裡是政壇高第,卓香雲也出身於富商豪賈,至今都不曾派人來找我麻煩,她們不很我嗎?只怕未必,究其因莫過眾所周知——冷如風絕對不能惹,帶了他的戒指便等於帶了一道護身符。毫無背景的蘇惜如果敢背著他輕舉妄動,早就真刀實槍找人把我綁去恐嚇兼勒索了,哪裡還用得著親自出馬授人口實。不過狗被逼急了也會跳牆,以後就難說了。反正我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大不了最後真得很小人地向如風吹吹枕邊風。老公要來幹麼使的?當然是為了不讓自己受委屈。

  我不與人為敵,但若然別人以我為敵,我不認為自己有仁慈的必要,我與之非親非故非朋非友,白痴才會把寬容和善良笑呵呵地拿去給予存心打擊傷害自己的人,與其這樣還不如拿去餵狗。按林智的說法,狗還懂得感恩。而人,卻往往不,甚至有時為了切身的利益還要在背後反咬你一口。這不可謂不是人類的一種悲哀。

  如果如風當初的話無誤,那麼看來蘇惜的“清理工作”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也就是說現在如風身邊的“垃圾”除了我就只還有她囉?這些日子他可是一直都在我身邊——

  “喂!”雨盈伸出一隻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麼都想出了神!”

  “在想我們三個當中誰最早出閣。”看著她眉目如畫的臉,我暗忖不知道方澄征有行動了沒有,等他認識到她真實的性子與她的外表所給人的印象完全不符時,不知道他會不會驚呼“上了賊船”?我“噗嗤”笑了出來。

  “完了完了。”雨盈擊額大叫:“有人想出嫁想瘋了!”

  我沒理她,轉頭問澄映:“你大哥最近都忙些什麼?”

  “前段時間忙著在律師樓里熟悉業務,現在估計都上了軌道。於是就——”她斜睨雨盈:“偶爾有空便忙著向我打聽——”她假咳兩聲。

  我連連點頭,“意會就好,意會就好。”

  雨盈的俏臉先是一陣粉紅,然後是一陣嫩白,水靈靈的大眼左瞅瞅右瞧瞧,裝作沒聽懂我們打趣她的話。Yeah,看來方澄征有戲了。

  “一個雨盈被解決了,澄映你呢?”

  “我?”澄映指著自己笑:“等到猴年馬月吧。”

  “那個痴情學長畢業工作了還回來找她呢。”雨盈朝澄映扯嘴角:“可就是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話不能這麼說。”我接口:“福份的定義個人不盡相同。”

  “就是。”澄映不以為然地還給雨盈一排白牙齒:“跑回學校來看我有什麼了不起,人家荷西還跑到撒哈拉去等三毛呢!”

  雨盈不服氣:“是不是學長也跑去撒哈拉你就會喜歡他?如果是那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保准他二話不說就動手撿行李。”

  澄映乾笑著不再作聲。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事古往今來比比皆是,澄映對那位學長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勉強不來的。”我替她解圍,不過提到撒哈拉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如風不會真的把他發放到那片黃沙風漠吧?

  我認識的男生不多,林智太小肯定不行,殷承烈到還過得去,也許哪天可以讓他和澄映認識一下,沒緣分就做朋友,有緣分就做夫妻,再簡單不過了,對誰都沒有損失。誠如她們的為人宗旨,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或者也有一份補償心理的作用吧,我總覺得對澄映有所欠負。

  “喂!”雨盈這次直接就拍我的腦袋:“再想就要變——”

  我袋中的行動電話在這時響起,她立刻和澄映一同丟給我共四顆白眼,我無可奈何地聳聳肩。這支掌中寶至尊是如風給我裝的,電話號碼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段時間他粘我粘的甚緊,隨時隨地都會查勤,電話一來多數是要我去他面前報導,已經有好幾回打斷我們三人的約會了。

  “親愛的,我好想你。”他說話的口氣像個久已吃不到糖的孩子,其實才一個下午沒見而已。

  “我和雨盈她們在鄉里,沒什麼事就別打擾我們了。”我偷瞄對面那兩張呆板的門神臉孔,心理拜佛求他別又把我叫走。

  “晚上我有個飯局,德國客戶。”

  “So?”我預感不妙。

  “攜眷出席比較能予德老穩重感和可信賴感——你現在過來陪我?”最後這句才是重點。先亂七八糟說些什麼使人疏與防範,在突如其來道出主旨攻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讓人想要拒絕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找不到話可說,這人jian狡不jian狡?

  “我再這樣走掉她們會生宰了我的。”我試圖頑抗,那兩位仁姐呆板的樣子現在就已經變成兇惡了,在怪我耗時過久呢。

  “可是我真的好想你,你說怎麼辦?”他開始笑咪咪,“你要我從你的遠山眉一一細數到你的蓮足,還是直接就道出你高聳——”

  “住嘴!”我低喝,繼而嘆氣,每次都是我繳械投降:“我來。”

  “好寶貝,親一個,唔——”

  這個惡棍,我又好氣又好笑:“我都成了應召的了。”

  “換句話,你成了我的專寵。”

  “真的?”我打蛇隨棍上。

  “你說呢?”他四兩撥千斤。

  唉,就知道他沒這麼好拐:“先這樣了,我一會就過去。”

  我受好電話向兩位佳人陪起笑臉,既然色友不能兩全,那就只有重色輕友囉。曾有人說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永恆的只是重色輕友,經我親身驗證這確實真理。

  澄映狠狠地拿眼瞪我,卻又忍不住先自笑了出來:“快滾吧,免得我看著礙眼。”

  雨盈則是氣惱地在台上方對我動手在台下面對我動腳開打:“你這個沒良心的!”

  我邊躲著她的鳳爪鱗足邊抓起背包:“嘩!不得了!特大宗謀殺案正在發生,現場馬上就要血流成河!”

  趁她失笑的瞬間我一溜煙跑掉。

  攜眷出席?新的好開始。

  電梯門一打開我就看見一個高大矯健的陌生背影,三兩步跨進對面牆壁的另一架專用電梯,在梯們合上的瞬間回首給我一個微笑,好個氣宇軒昂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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