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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懶懶散散地去開門,頗為好奇地隔著門喊了一聲,“哪位貴客啊?這麼早來,萬一主人還沒起呢?”

  於是“還沒起”的主人聽了門外的人自報家門,打開門把人請了進來。

  “剛才開玩笑的,這個點很少有人來,不要介意。”代歸瀾從容道。

  對方搖搖頭,“是我打擾你了,很抱歉。”

  代歸瀾一笑而過,領著人往裡屋走。

  如果代如亦還是那麼固執己見,封閉自己的信息,他並不意外劉笑陽會找上門來。畢竟劉笑陽已經知道了茶館的位置,也知道了茶館主人和代如亦是同門師兄妹。

  他想打聽點什麼,自然會從這裡入手。

  但是風塵僕僕、滿臉疲憊地在大早上找過來,一定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難道是在小師妹那裡又碰壁了?

  不過代如亦去了德國,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總不會出個國還遇上,過去五年劉笑陽想盡辦法都沒能見她一面。

  代歸瀾內心正帶著深切的同情不斷地猜測,就聽對座劉笑陽道,“我在德國見到了代如亦。”

  正在煮早茶的代歸瀾手一抖,回頭微笑道,“我猜也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大師兄賊有趣。

  ☆、姻緣一線

  代歸瀾臉不紅心不跳地彰顯完他對事件本質的洞察能力,平和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關於小亦的事,只要我能說的都會告訴你。”

  劉笑陽抬眼看著他。

  “當初她去鼓浪嶼給程立均幫忙,是我讓她去的。我和老程是朋友,他本來找的是我,但我懶得去,正好小亦就在福建,我就讓她去了。只是沒想到她會在那裡遇見你。”

  代歸瀾把“懶得去”三個字說得理直氣壯,劉笑陽揉著眉心笑了笑,“我一直在找她你也知道。”

  難怪初次見面代歸瀾對他的態度就那麼不同尋常,那些似是而非的玩笑,現在看來都是有跡可循。

  “當然知道了,你去找老程,他自然就會來找我。”

  劉笑陽想找代如亦,程立均被磨得沒辦法,又很同情他,幾次通電話問代歸瀾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代歸瀾都打哈哈矇混過去。

  起初他只覺得有趣,代如亦難得出門一次還招惹了這麼一朵少年桃花回來,打趣了她兩次就發現情況和他想的不太一樣,那朵少年桃花……似乎不是在單相思。

  每次在電話中提及劉笑陽,代如亦都會有一段不自然的沉默,然後才開口回話。

  後來代如亦就時常來北京小住,在那幾天中總要外出,代歸瀾模模糊糊摸到了原因,但並沒有開口去問她。終於有一次在她回北京之後,代歸瀾在她住過的房間裡發現了她落下了一張紙質的東西。

  不大,像是什麼票據之類的。

  他請上門喝茶的胡大爺幫他看了看,胡大爺說是張明星演唱會的門票,還是最貴的那種位置,標著三個外國字,但是票根沒有撕下來。

  胡大爺直呼可惜,演唱會的時間已經過了,這麼貴的票都沒有用出去。

  代歸瀾只說他是在地上撿的,是客人落下了,也跟著應了一聲可惜。

  胡大爺不懂英文,代歸瀾知道他說的應該是VIP坐席。

  他又問胡大爺是誰的演唱會,胡大爺念給他聽。

  居然不是劉笑陽。

  饒是代歸瀾心中有所猜測也被搞得有點不能理解,想了想還是去查了那場演唱會的信息,結果又和他的預想重合了。

  劉笑陽是那場演唱會的特邀嘉賓,助唱了一首歌,只有三四分鐘就離場了。

  他好像和開演唱會的那個歌手在圈內是朋友。

  代如亦為了劉笑陽一場幾分鐘的客串飛來北京,買了最貴的門票,出了門,票卻沒用出去,就這麼平平靜靜地出門去,然後又平平靜靜地回來了。

  代歸瀾記得那時候他問她,“玩回來了?”

  代如亦倒了杯梅子酒喝,沒說話。

  他又問,“玩得開心嗎?”

  代如亦沉默,長久的沉默,在他感覺不對的時候,又聽見代如亦輕輕淺淺的嗓音道,“開心。”

  她不開心。

  雖是師門兄長,但他們倆共同拜在師父門下算來也有十多年了,代歸瀾其實與代如亦的親生兄長無異。

  只可惜這雙眼睛瞎得太早,看不見陌生人也就罷了,連親人的表情都看不清。

  他都不知道代如亦是在哭還是在笑。

  代歸瀾泡好茶,起身給劉笑陽倒了杯梅子酒。

  劉笑陽看著他的動作,梅子酒後面的牆上掛著一塊牌匾,“望梅止渴,真君子也。”

  上次來得匆忙,代如亦又有心趕他走,沒來得及細看這屋裡的擺設。

  他接過梅子酒,喝了一小半。

  “味道怎麼樣?”代歸瀾問。

  酸甜適中,酒味不重,喝不醉人,更適合做家居飲品。

  劉笑陽道,“很好喝。”

  “這是小亦自己泡的酒,每年都做。我這兒有,福建那邊更多,她平時都住在那邊。”代歸瀾說。

  劉笑陽一怔,抬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慢慢咽下喉。

  大概是心理作用,他覺得這酒變得比剛才甜了。

  代歸瀾狀似隨意道,“你是不是喜歡吃楊梅,喝不了太高度數的酒?”

  劉笑陽想了想道,“她告訴你的?”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代如亦。

  代歸瀾說的那些是劉笑陽在出道不久後的一個綜藝里說的,關注他的粉絲都知道,算是兩個陳年的習慣了。楊梅至今他還是喜歡吃,但是參加的酒會和應酬多了,酒量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不是很容易喝醉。

  “我猜的。”

  代歸瀾開始洗空心菜,做他的早茶配菜,“她才不會告訴我這些。”

  “雖然也是情竇初開,但她早就不是少女了。”代歸瀾調侃道。

  劉笑陽淡淡一笑,就算是他初見代如亦的時候,她也已經二十多歲了。

  “小亦以前是不喝酒的。大概是四年多一點差不多五年前吧,就是從鼓浪嶼回來又過了幾個月,她突然說要泡梅子酒。等到了楊梅成熟的季節,她泡得又酸又澀,酒還辣口……”說到這裡代歸瀾不禁失笑。

  他那時候可沒少當代如亦的試驗品,到後來有時候他都覺得她的酒泡得挺好喝了,代如亦還是不滿意。

  “我發現她想做的是酸味和甜味剛剛好,酒味不濃,度數不高的酒。折騰了一兩個月,終於弄出來了,那以後她好像就愛上了梅子酒。

  “起初我只當這是她的新愛好,她的酒好喝,我還趁她不在偷喝過,後來我發現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我以前沒少拿你跟她開玩笑……”

  代歸瀾乾咳了一聲,像什麼都沒說過似的接著道,“只要說起你,十次有九次她要喝梅子酒。”

  只要說起你,十次有九次她要喝梅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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