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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蓬頭垢面而且是在飽受驚嚇之後導致的五官扭曲。
被保安當成是要飯的已經是很便宜我了。
我瞪了他一眼,沒工夫和他解釋,一口氣衝出了居民樓。
我不敢在任何一個地方久留。
因為我感到那東西好像是已經盯上我了。
寒風一股腦的吹來。
頓時渾身上下一個激靈。
寒冷頓時布滿全身。
試想一個滿身大汗的裸男在剛剛入春的午夜,飛奔到大街上是一種什麼感受。
我又跑了幾步,
止住了腳下的步伐,停住了身子。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感到自己快死了一般。上氣接不上下氣。
我好似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寒冷刺骨的寒風快速的將我的身體冷卻,也將我幾近失控的神經也冷卻了下來。
我的牙齒開始打顫。
思維也快速的冷靜了下來。
我哆哆嗦嗦掏出手機一看。
已經是凌晨1:30
寒風凜冽的刮在身上。
說實話我實在承受不住。
我這個時候很同情那些在寒冬的夜裡街邊上被凍死的醉鬼們。
此時此刻,我茫然了。
我該做些什麼?
可能剛剛死裡逃生的我腦袋還有些遲鈍 還很木然,思維沒有回覆活躍。
我只想到,我必須要去一個溫暖的地方。
要不我沒被鬼嚇死,我先被凍死了
我木然的翻著手機號碼。
哆哆嗦嗦的找到了我的死黨阿冬的手機號。用力按下了撥號鍵,撥了出去。
我躲到了一個牆角,蹲了下去,將手機放到耳邊。
此刻的我,無比的猥瑣,無比的可憐,無比的渺小。
我一個大男人,頭一次感到這麼的彷徨茫然,無力無助。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我的嘴顫動著做出了幾個口型,卻發不出聲。
我想說的是:艹尼瑪
凌晨2:30我如同寒風中飄曳的枯葉那般搖搖晃晃徒步走到了太陽宮。
阿福在這裡租房子住。
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這大學時候形影不離的死黨。
我現在只奢求一個溫暖的屋子,一杯熱茶。
現在凍得我意識都模糊了。
我用盡僅有的力氣敲了敲阿福家的房門。
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再次用盡力氣敲了敲。
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雙手齊用力,我只感到手腕都脆弱的要折了。
房門死氣沉沉,一點開啟的跡象都沒有。
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這時,我才發現房間上有門鈴。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按住了門鈴。
頓時鈴聲大作,此時此刻的鈴聲在我耳中就是天籟,極其悅耳。
門 ,SB一樣的門,還是沒開。
我索性把手一直按在門鈴上。
鈴聲此起彼伏。過快的鈴聲震的我耳朵些許麻木。
就在我感到我要暈倒之時,門開了。
一身睡衣的阿福站在我的面前。此時此刻的他在我眼裡高大威猛雄壯無比。
“艹!!!!!”他大叫一聲,“砰”的一聲瞬間把門關上了。
“艹!!!!!!!”我在心底同樣大叫一聲,倒了下去……
黑
無盡的黑。
一片密不透風的壓抑的讓人無法呼吸的黑
一點不透氣
我站在黑暗中彷徨
我害怕
我驚恐
我不能自已
我不敢走動,不敢前行。
然而,前方站著的,同樣是我自己。
我感到四周一片的溫暖。
一股熱氣糊在我的臉上。
溫熱的氣流將我包圍。
我仿佛要融化在這一片熱氣騰騰中。
我的思維漸漸從迷離過渡到清晰。
剛剛我不是還感受到的全是撲面而來的刺骨的寒冷麼。
我最後一刻貌似是暈倒了。
現在的我在哪裡?
難道是天堂?
如果是這樣那死的感覺還挺舒服的。
我的眼前開始由只有光感幻化為模糊的影像,最後再慢慢變得清晰。
映入我眼帘的,是阿福那熟悉的猥瑣的面龐。
“我**醒啦?JB”阿福叫了一嗓子
我吃力的想坐起來,身上使不上力氣。
腦袋也是一陣悶疼,腦仁發麻。估計是過度受凍造成的。
我吃力的想支起身子,起到一半的時候胳膊突然用不上氣,身子就要栽下去。
阿福立馬一把托住了我。
他扶我起來,遞過來一杯熱咖啡。
“你個JB,半個月你沒見,你改行做了乞丐了。”說著,他捏了捏鼻子,眉頭皺出了一個川字。“好大一股尿臊味。”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內褲,雖然滿褲的尿水已被風乾,但是濃烈的騷味和咖啡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非常美妙的味道。
他趕緊叼了根煙,點著。深深的猛吸一口。然後緩緩的吐出一縷長煙:“我艹……真JB嗆,說吧,你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輕嘆一口氣,劫後餘生的我反而心境變的很平靜,隨著思緒的慢慢恢復,我開始在腦海中逐一整理紊亂不堪的錯綜複雜的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