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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要怎麼開?

  冬生臉色一沉,臉頰鼓了起來。

  要不直接把玉盒砸了?冬生蠢蠢欲動的環顧房間。

  鄭昀曜將玉盒放在面前,手指順著玉盒上的咒文,慢慢划過,心底竟然生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腦海里飛快閃過一些他記憶之外的畫面,恍惚間,鄭昀曜手上的動作變得規律起來,並且越來越快。冬生驚訝的看著一個接一個的金色法印在他指尖成形,旋即,這些微小的法印一一融入玉盒的咒文之中,玉盒的光芒越來越強,最後只聽咔嚓幾聲,玉盒裂成四瓣,玉盒正中央赫然是一顆鮮紅而巨大的心臟。

  幾百年過去,龍心依然新鮮如初,鮮紅的龍血尚未凝固,仿佛下一秒它還能重新搏動起來,沒有了玉盒封印,濃郁到極點的生氣伴隨著血腥味兒傾瀉而出。

  ‘咕咚。’

  冬生咽著口水,指甲突然暴漲,瞬間變成骨質的利爪,狠狠刺入龍心之中,巨大的龍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與此同時,冬生眼中的黑色緩緩褪去,漸漸露出眼白來。

  他全神貫注的吸收著龍心裡的生氣,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身旁,鄭昀曜眼底血色翻騰,臉色煞白,身上長出了大量血色的、類似符咒的紋路。

  作者有話要說:  阿黃:鬼崽子生氣不足,智商欠費!

  胖狐狸:為什麼倒霉的總是我~~嚶嚶嚶~~

  第二三一章 長生

  痛!痛!痛!

  虛空中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撕扯著、蹂躪著他的靈魂。

  短短几十秒鐘, 鄭昀曜身上的衣服就被汗水浸透了,他死死咬緊牙關,才勉強忍住沒有驚呼出聲,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滴答滴答落到地毯上,片刻後,他身下的地毯變得濕漉漉的, 他身上血色的紋路越來越清晰,紋路之下, 隱約可見有什麼東西在他的皮肉里不斷起伏, 快速湧向他心臟的位置。

  鄭昀曜的眼瞳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 血色的眼瞳透過皮肉,看清了那東西的真面目——

  那是一隻極其細小的蟲子, 跟普通蟲子不同的是, 它長著一個微縮版的人頭, 五官清晰可見。饒是這一刻,鄭昀曜腦子裡塞滿了大量不屬於他的記憶,他依然認不出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但,他可以確定一點,只要這隻蟲子進入他的心臟,他將必死無疑!

  必須想辦法阻止它!

  劇痛中,鄭昀曜瞥見了他隨手放在旁邊的誅邪劍,他抖著手拿起誅邪劍,對準蟲子狠狠捅了下去,蟲子發出一聲只有他才聽得見的慘叫,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得乾乾淨淨。鄭昀曜反手拔出誅邪劍,鮮血瞬間染紅了他胸前的衣服。

  只差一點,誅邪劍就刺進了他的心臟。

  怪蟲被誅滅,他身上古怪的符咒紋路隨之慢慢淡去,然而,那股撕裂靈魂的疼痛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演越烈。鄭昀曜試圖離開房間,但是不等他站起來,眼前一黑,就重重倒在了地上。

  無數記憶的碎片從靈魂深處涌了出來,正在被冬生吞噬吸收的生氣,忽然分出一股,悉數注入鄭昀曜的傷口處,不多久,鄭昀曜的傷口便凝出一層薄薄的膜,徹底止住了血,很快膜上長出血肉,傷口漸漸消失。

  與此同時。

  一間設置了重重密碼、機關、陣法的密室里,一具被存放在玉棺中的屍體,一點點化為細碎的光點,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冬生看到這一幕的話,一定會驚訝得合不攏嘴,因為——

  屍體,不,準確來說,是鄭昀曜長得跟屍體一模一樣。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來者飛撲到玉棺上,玉棺中只剩下一套仙氣十足流光溢彩的錦袍。

  “不!!”來者一掌拍碎了寒玉棺,死死抓著錦袍,目眥盡裂,臉上儘是扭曲的瘋狂:“該死的,該死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鬼子,我必要你死!”

  宛如實質的怒氣,席捲了整個房間,密室里密密麻麻的儀器發出悽厲的悲鳴,爆炸聲不絕於耳,片刻之後,房間徹底陷入了黑暗,那人手中的錦袍卻發出淡淡幽光,映照得那張臉孔越發猙獰。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裡忽然想起了手機鈴聲,接起來,只聽裡面傳來一個鬼氣森森的童音:“申屠,接下來,嘻嘻嘻,你打算怎麼辦?”

  “血祭生靈,開天路!”幽光下,申屠的眼中閃爍著孤注一擲的瘋狂。若他得不到長生,那就讓所有人給他陪葬!

  “嘻嘻嘻……我喜歡……鬼來啦,都要死……嘻嘻嘻,都要死……”陰氣森森的童音久久迴蕩在廢墟一般的密室里。

  一夜之間,L病毒毫無預兆的在全球多地突然爆發。

  Z國這邊,早先的疫苗毫無作用,感染者暴增的同時,最早送到醫院的感染者們開始大量死亡。恐慌和病毒一起,在人群中不斷蔓延,發酵,尤其是最先爆發病毒的幾個地區。那幾個地區都是國內排得上號的一二線城市,城區常住人口多達幾百萬上千萬,而不是像桐城那樣偏僻的小縣城,說封鎖就封鎖。

  政府只能儘可能的限制人員進出,然而,隨著感染者越來越多,再加上網上、民間不斷流傳出煽動人心的末日論,這些城市漸漸陷入了混亂,民間怨氣橫生,幾乎所有人的情緒都陷入了一種空前緊繃的狀態,很多人一言不合就開始動手,搶掠、殺戮、自殺等等事件屢禁不止。

  漸漸地,有人開始跟駐守當地的軍警動起了手,而這股勢頭在某些人的刻意攛掇下,不僅遏制不住,反而還愈演愈烈。

  然而這些只是表象。

  普通人看不見的虛空中,飄滿了慘綠色的疫鬼,特殊調查處派出大量人手,試圖消滅這些疫鬼。然而,這些變異後的疫鬼極其強大,它們一面吸食生氣散播病毒,一面寄生到活人體內,操縱這些寄生者,不斷散播各種謠言,與其他人發生衝突,製造殺戮……無惡不作。

  短短數日,城市內疫鬼橫行,枉死冤魂無數,仿若人間地獄。

  特殊調查處的人遭遇到了疫鬼和鬼胎的頻頻襲擊,龍巖的心腹手下連連折損。偏偏在這時候,上面的人還唯恐天下不亂,一面對龍巖施壓,一面提拔余易。余易重新奪回權力後,第一時間把他那些被龍巖以‘視察’名義派到地方上的手下,全部召回,毫不掩飾的跟龍巖唱起了對台戲。

  憑藉著背後身後的關係網利益鏈,對上,余易不斷攛掇利用上面的人給龍巖施壓,將整個特殊調查處搞得烏煙瘴氣;對下,余易安放在地方上的爪牙也開始發力,陽奉陰違,暗中破壞,排除異己。

  龍巖被他絆住手腳,工作上一再出現紕漏,如果不是他背後也有高層為他據理力爭,他恐怕已經被余易趕下台了。

  不得已,龍巖只能讓錢姚再給冬生他們發信息,催促他們回國救援。

  然而,錢姚一連發了好幾封郵件,都如石沉大海般,沒有任何回應。

  無奈之下,龍巖只能按照最早那封郵件的回覆,讓錢姚繼續盯著阿金,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阿金已經有所察覺,每次只要阿金出門,鬼螢百分百都會跟丟,他們想通過阿金找到申屠的計劃,始終毫無進展。另外,龍巖還安排人手一直在暗中盯著鄭家藥廠那邊的一舉一動,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總算發現了一點異常——

  隨著疫病越來越嚴重,鄭氏這邊的產量竟然開始突飛猛漲,他們開始大量接受來自全國各地的訂單。

  這些藥劑必定存在著他們所不知道的貓膩。

  龍巖冒著極大的風險,直接利用特殊調查總處的特權,聯合工商部門要求藥廠停產待查,以檢查為由,阻攔成品藥劑上市。鄭家在帝都本就根深蒂固,擁有深厚的關係網,先前雖然因為車禍的事情,傷了些元氣,但是新型藥劑上市以後,鄭家已經徹底翻盤,同時還利用新型藥劑,重新編織了新的關係網。再加上余易背後的勢力,他們幾乎網羅了帝都這邊半數、甚至更多的高層人士。

  龍巖剛一動藥廠,上面的人就開始不斷的施壓。龍巖這次也是鐵了心要跟他們斗到底,不惜動用特殊調查總處處長的權力,直接上達天聽,向總BOSS陳明事情所有的緣由。最終,龍巖得到了BOSS的肯定和強有力的支持。

  毫無疑問,龍巖的做法傷害到了某些人的根本利益,針對他和他親人、心腹的暗殺陡然增加,防不勝防。

  龍巖早些年是從槍林彈雨中一路拼殺,後來因機緣成立了特殊調查處,在他的一生中,什麼樣的大風大浪他沒見過?越是到了這種時候,他越是沉得住氣。得到BOSS的支援後,龍巖開始或親自、或派人遊說那些隱居避世的玄門中人,請他們出山支援。

  龍巖為人剛硬正直,不像余易那樣善於鑽營,但他處事也有他的獨到之處,在他做總處處長的這些年裡,有不少玄門中人都或多或少的受過他的恩惠。到了這一步,這部分人多少還是肯給他些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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