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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玫玫現在魂體破碎,三魂七魄只見慡靈,有這根姻緣線反而還能省不少事。

  嗯,明天先去醫院看看情況再說。

  回到寢室,冬生解決掉了一大塊一再誘惑他的提拉米蘇,然後慢吞吞的洗漱一番,將髒衣服洗乾淨晾起來,拿了張紙隨意畫了起來,片刻後,又團吧團吧扔掉不太滿意的畫作。

  無聲的的嘆了口氣,第一次,冬生居然覺得寢室太大了,好像少了點什麼。仔細想想,好像少了每天晚上會給他細心削水果熱牛奶的老鄭,少了一隻會在他耳邊嘀咕個不停的胖喵,只是少了一個人,一隻貓而已,總覺得好像少了好多東西一樣,莫名的,冬生感覺有點孤獨。

  孤獨。

  對冬生來說是一種幾乎稱得上是陌生的情緒。

  而此刻,他被這種陌生的情緒困擾著,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拿出手機,撥通了鄭昀曜的電話。

  片刻,電話接通了,鄭昀曜和阿黃的聲音同時從聽筒里傳了出來,冬生幾乎能想像得出來,阿黃上躥下跳搶鄭昀曜手機的樣子,鄭昀曜拿阿黃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樣子……

  忽然間,冬生有點想家了,也隱隱有點明白家真正的含義了。

  不是房子,不是任何東西,而是那些你思念的家人。

  “我想回來。”冬生一貫清冷的聲音竟然變得十分柔軟,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鄭昀曜卻直白多了,高興得差點沒蹦起來,“寶貝兒,你等著,我馬上過來接你!”

  “肉麻死喵爺啦,老鄭等等我,我也要去,喵嗷嗷!”阿黃一個飛撲,化身貓皮膏藥牢牢黏在鄭昀曜背上。

  鄭昀曜背著這隻肥肥的貓貓牌電燈泡,到樓下騎上前不久新買的自行車,絕塵而去。他到的時候,冬生正好從學校裡面出來,冬生沒想到鄭昀曜會騎自行車出來接他,不過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冬生,這邊!”

  橘色的光芒照在鄭昀曜臉上,與他那身金光燦燦的氣混在一起,再加上一隻霸道地趴在他頭頂上的金色大胖喵,明明有那麼多明亮的顏色混在一起,冬生卻一眼就看清了鄭昀曜俊美的臉龐,以及臉上開心明朗直達心底的笑容。

  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

  “冷不冷?”前兩天剛下了兩場雨,澆滅了秋老虎的勢頭,現在到了晚上已經能感覺到秋涼的氣息了。跟冬生在一起這麼久,雖然沒見過他生病,但鄭昀曜很清楚他有多怕冷。

  “不冷。”冬生搖搖頭,坐在自行車的后座上,自行車是鄭昀曜費了不少心思專門找人定製的,各種性能沒話說,高度也剛剛好,冬生接近一米八的個頭,坐到後面絲毫都不顯得侷促,甚至連腿到地面的距離都剛剛好,根本不用費力的蜷起來。

  鄭昀曜摸了摸冬生的手,還是有點涼,不過不像以前那樣冰冰的好像沒有活人溫度似的,“把袋子給我,我掛前面。”

  將兩個裝西點的袋子一邊一個掛在自行車上,老鄭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抱緊點,我們回家咯!”

  冬崽微微翹起嘴角,果斷將手伸到老鄭的公狗腰上,很欠的撓了一爪子。

  剛要‘啟動’的自行車一陣搖晃,險些釀成‘車禍’,老鄭一面穩住車,一面抓住冬崽使壞的爪子,不輕不重的捏捏,“乖,別鬧,等回家了你想怎麼撓都可以。”

  趴在老鄭頭上的單身喵懶洋洋的亮出爪子,“冬崽,照臉撓!”

  鄭昀曜扭過頭看著冬生:“冬崽,你捨得嗎?”

  冬生看著鄭昀曜的臉,遲疑了,好像,好像還真有點捨不得。

  胖喵搖頭晃腦,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嘆氣:“哎,夫綱不振啊。”鬼崽子竟然被一張臉給蠱惑了,沒出息,忒沒出息!

  鄭昀曜得意一笑,“坐穩咯!回家!”

  橘色燈光,帶著淡淡的暖意,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細長的影子倒映在地上,恍若一體不分彼此。

  這晚上,回到家以後,鄭昀曜還是沒有逃過被撓的命運,不過,第二天早上,他在穿衣鏡里看到背上幾條淺淺的抓痕,那得意又嘚瑟的樣兒,簡直跟阿黃偷吃到冬生小心翼翼藏起來的零食一毛一樣。

  煎兩個雞蛋幾片培根,配著冬生昨晚買的麵包當早飯,鄭昀曜心情好得直冒泡兒,漫天霧霾都被他自動過濾了。

  相較之下,李輝這晚上就睡得不怎麼好了。

  不知是不是聽了張義的那些話,昨晚,他做了一整晚的噩夢。早上突然被張義喊醒,他僵直的坐在床上半天回不過神來,夢裡的內容已經忘了大半,但那種惶恐、無助、迫切渴望有什麼人能救命的情緒,一直縈繞在心底,令他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下午只有兩節專業課,不到四點鐘就放學了,李輝收拾好東西,準備跟張義一起去醫院看看吳玫玫她們。

  正準備走,向來很少跟班上同學主動搭話的李冬生,突然叫住了他倆。

  “你們是要去醫院看吳玫玫她們嗎?”冬生問。

  李輝:“對,怎麼了?”

  “我跟你們一塊兒去。”

  李輝:……

  張義:……

  這小子不會是喜歡上吳玫玫她們中某一個了吧?李輝和張義都忍不住偷偷懷疑,也不怪他們多想。冬生平時很‘獨’,一向對集體活動不熱衷,動不動就請病假,經常好幾天不見人影,雖然從這學期開始,他偶爾會跟班上的同學一起出去聚個餐,但並不見他跟班上哪個同學關係非常要好。現在猛一說要跟他們去探望幾個女生,怎麼看目的都不太單純的樣子。

  看看冬生那張已經蟬聯了兩界、遙居榜首的校糙臉,李輝和張義的雄性本能都悄悄拉響了警報。尤其是李輝,據他所知,吳玫玫那丫頭可是個再耿直不過的顏狗。他不止一次看到吳玫玫偷拍冬生的照片,冬生斬獲校糙頭銜的那張照片,還是吳玫玫拜託他偷拍的!

  然而,他們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一路無話,三人打車來到了醫院。

  從昨天到現在,吳玫玫她們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種種檢查下來,她們的身體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異常。專家們討論來,討論去,除了那一串串複雜拗口的專業術語,並沒有得出什麼有用的結論。

  家長們都急壞了。

  李輝和張義隱晦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來到外面的吸菸區,趁著四下無人,李輝說:“要不你還是給那個人打電話吧,我覺得她們說不定真的是被筆仙給纏上了。”

  “好。”張義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吸菸區外,冬生微微蹙起了眉頭。

  筆仙?

  吳玫玫她們有沒有被筆仙纏上暫時還不好說,但她們四個人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

  生魂出竅,魂體破碎,如果不儘快找到她們離散的魂魄,她們就危險了。

  無端端的請筆仙,還把魂給請丟了,這件事情真的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嗎?

  第一八四章 筆仙

  吳玫玫她們四人的幽精全部不知所蹤,另外七魄也少了吞賊和非毒, 除了吳玫玫的慡靈被姻緣線綁到了李輝身上外,其他三人的兩魂五魄都尚在體內。

  冬生默默記下床頭上四人的出生日期,雖然少了準確的時辰,但四人同時丟失了魂魄,而且丟失的魂魄全都是一模一樣的,很有可能她們魂魄丟失在了同一個地方。

  果不其然, 冬生換算了四人的出生日期後,一番卜算下來, 結果都是指向遙遠的南方。不過, 由於距離實在太過遙遠, 冬生只能卜算出大概的方位,無法測算出精確的位置。

  他記得昨天班上好像有人說吳玫玫她們去外地旅遊了, 難道是在旅遊途中出了什麼問題?對了, 李輝剛和張義提到了筆仙, 難道她們的魂魄是落到了筆仙手裡?

  如果真是這樣,就不大好辦了。

  筆仙名為仙,實為鬼,而且多是怨氣深重在陽間徘徊不去的厲鬼。請筆仙脫胎於玄門中古老的扶乩(ji,一聲)占卜之術,過去玄門中人以此術溝通蒼天鬼神,以窺天機,然而,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施展此術者不僅需要極深的道行,還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饒是在玄門昌盛的時候,能夠真正施展扶乩占卜之術的人也屈指可數。

  於是,玄門中人開始基於古老的扶乩占卜之術,創造出了一些新的術法。這些術法遠不如古老的扶乩之術強大,但確實可以做到溝通陰陽。請筆仙,就是扶乩之術的一種衍生,甚至連沒有經過任何修行的普通人都可以成功請到‘筆仙’,這些在人間徘徊不去的厲鬼們,自然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若是被人請來了,回答幾個似是而非的問題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當然,扶乩之術延伸出來的術法,遠不止筆仙一樣,有些道行不高的玄門中人或者騙子,都喜歡用這些術法裝神弄鬼,騙取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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