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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客人非福則貴!

  這裡的看守非常嚴密,梅朵原本計劃是想找一個客人幫助她們,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做夢。一旦女票女支的消息暴露,等待他們的就是身敗名裂,這些連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的上流人士,怎麼可能會願意幫她們?能夠發展那麼多社會名流成為會員,背後之人的能量絕對不是她們可以想像的。

  這個結論無疑讓她們的逃跑計劃雪上加霜。

  梅花和梅朵都消沉下來,而就在這時候,由於她們姐妹倆‘業務能力’突出,她倆還有另外幾個女人被帶到另一個地方,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和‘療養’後,她們開始提供上門服務。

  她們姐妹倆重新策划起了逃跑計劃。

  如她們所料,離開那個鬼地方以後,她們雖然還是被看得很緊,但確實多了一些與外界接觸的機會。利用這些機會,梅朵進行了周密的計劃,暗中準備著一切,姐妹倆默默等待時機。

  之後,過了大概有半年多的樣子,姐妹倆被點名去一家酒店為客人提供上門服務,她們覺得機會來了,把這段時間攢下來的小費偷偷藏在身上,到了酒店以後,她們使盡渾身解數將那位服務了好幾次的回頭客灌得酩酊大醉,而後,假借客人的名義,設法騙走了守在門口的保鏢,然後,趁機跑了。

  逃出酒店以後,她們呼吸到了久違的自由的空氣。

  可是還沒有等到她們報警求助,就被那些人抓住帶了回去。

  被抓回去以後,她們才知道,原來那些人以‘療養’的名義,悄悄在她們體內植入了晶片,對方可以隨時激活晶片定位她們的位置。除非取出晶片,否則她們插翅也難逃。

  逃跑失敗,她們被毒打一頓,送到了另一個地方。

  如果說她們以前生活在地獄中的話,那麼這個地方就是比地獄還要黑暗千百倍的煉獄。

  她們每天要接大量的客人,這些客人不再是道貌岸然的社會名流,而是最底層的女票客,這些人不僅粗魯骯髒還患有各種各樣的性病,沒多久,它和梅朵就相繼感染了性病,可即使是這樣,她們依然每天不停地接客。

  梅朵眼睛裡的神采徹底消失了。

  漸漸的,她們的身體傳出了濃濃的腐臭,就算再廉價也沒有客人願意點她們了。

  那些人不知給她們灌了什麼藥,把她們挪出了那個地方,關在那家中餐館樓上。因為那些藥的緣故,她們每天都在昏睡,到了飯點,那些人會從鐵門下方留的活動門把食物送進來。食物非常有限,她們必須用搶的才能吃上,而食物里加了藥物,吃完她們就會繼續昏睡不醒。

  她們的病並沒有因為藥物好轉,身體反而越來越差,甚至開始大面積的腐爛。

  日復一日,她們簡直快要忘了自己還活著,快要忘了自己還是人。

  數月後,梅花發現自己懷孕了,跟她們關在一起的那些女人也相繼出現懷孕的症狀。很快,梅花的肚子像吹氣球一樣脹大,而梅朵的肚子也開始漸漸隆起。

  梅花死了。

  它清楚的記得自己生下一個像肉團一樣沒有五官沒有四肢的東西後,就死了。而那個‘怪物’在離開它肚子以後,就被人帶走了,再沒有看到過。

  它有太多的恨,有太多的怨,同時它還有完全放不下的執念。

  它的妹妹,它的朵朵。

  “救救我妹妹,求求你救救我妹妹!”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它唯一的希望。

  冬生彈了一縷陰煞之氣到梅花身上,幫梅花恢復了它本來的模樣。

  或許因為太過眷戀過去的時光,梅花死後變回了她十五六歲時的模樣,清秀淳樸,一看就是很老實很樸素的那種女孩子。

  “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得先跟我簽訂鬼契。”冬生啃了一大口巧克力蛋糕,邊吃邊說。

  “好!”雖然梅花根本不知道鬼契是什麼玩意兒,但是現在只要有人肯幫它救出朵朵,無論讓它付出什麼代價它都願意。

  冬生跟梅花簽訂完鬼契後,並沒有帶著它離開,而是給了它一道可以隱藏怨氣的符咒,讓它呆在附近盯著中餐館的一舉一動,如果有什麼情況,立即通過鬼契聯繫他。

  整件事情遠不止梅花知道的那麼簡單,按照梅花的說法,它和梅朵因為感染了嚴重的性病早就失去生育功能了,它們被送到中餐館樓上後,也再沒有跟男人交媾過,那麼那些女人肚子的‘孩子’是從哪兒來的?梅花和另外幾個女人的‘孩子’出生後又被人弄到哪兒去了?中餐館樓上的符陣又是什麼人布下的?這裡面既然有玄門中人的手筆,對方必然是知道梅花等鬼魂存在的,那麼對方將梅花等厲鬼留在陣法之中,又是何意?

  如此種種,可見那些人的目的,恐怕根本不是求財那麼簡單。

  冬生又問了梅花一些事情,梅花沒有梅朵那麼聰明,只會很少一些這邊的口語,很多事情一問三不知。

  不過,它還是給冬生提供了一條重要信息,“我聽朵朵說過,那些會員制的客人好像是從一個叫π的網站上查看我們的信息,然後再挑選服務對象。”

  “喵爺幫你們看一下。”阿黃自告奮勇道,罪惡的毛爪爪麻溜的伸向了冬生放在一旁的手機。

  可惜阿黃在網上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的信息。

  等冬生把甜點吃完結了帳,鄭昀曜的車適時出現在了店外。他一下車,忽然感覺眼睛一燙,定睛一看,就看到了站在冬生身邊的女鬼。

  “它是誰?”看到女鬼,老鄭就有種假期要泡湯的預感。

  留下梅花,上車後,冬生歪著頭斜靠在鄭昀曜肩膀上,乾巴巴的將梅花姐妹倆的遭遇轉述了一遍。

  “你打算怎麼幫它們?”鄭昀曜在M國幾乎算得上白手起家,混到今天這種程度,他怎麼可能沒見識過這個國家骯髒的一面?如果真的有那麼多大人物牽涉到其中,這件事情將不是一般的棘手,一個處理不好,恐怕他和冬生都會惹火燒身。到時候,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證一定能護得住冬生。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冬生冷聲道。

  阿黃從冬生腿上抬起頭,一臉深沉的看著鄭昀曜:“老鄭,冬崽,我們去吃魚怎麼樣?”剛才它都沒怎麼吃,肚子都有點餓啦。

  話題轉得實在太快。

  老鄭:……

  冬崽:……

  第一七三章 胎孽

  由於梅花的事情,冬生暫停了夜清理鬼藻的工作, 讓它去中餐館那邊盯梢。夜早就不想干那枯燥的活兒了,它鑽到冬生給它做的身體裡面,瞪著一雙比例嚴重失調的大小眼,拍著胸脯表忠心:“放心吧,我保證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們,一眼都不眨!”所以, 最近就不要讓它再去那該死的海墓,要再繼續待下去, 它懷疑自己都要變成鬼藻了。

  “小心點, 別讓人發現。”冬生說。

  為了不讓人發現, 安德烈開車把夜送到了距離那家中餐館幾條街之外的街區,夜靠著提前設置好的手機導航, 很快來到了中餐館附近。跟晚上的熱鬧不同, 白天整條街都顯得十分冷清, 街上的人不多,看起來也都不像是什麼善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抽菸聊天,偶爾有陌生面孔路過時,他們會投去隱秘的目光。

  夜這具身體的衣服是冬生在做身體時連帶畫出來的,夜的樣子有多抽象,它的衣服,咳咳,不提也罷。那些人看到夜又丑又窮的樣子,頓時就對它沒興趣了。

  夜在過來之前,鄭昀曜已經讓人把中餐館周圍的情況查了一遍,在中餐館對面,有不少廉價的公寓在常年招租,鄭昀曜讓人匿名在網上給夜租了一間房子。這間房子斜對著中餐館,能夠將裡面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夜不會說這邊的語言,拿著列印出來的付款憑證,找到公寓的管理人員,磕磕巴巴的比劃了半天,這才從管理人員手裡拿到了房門鑰匙。

  打開門,夜就看到現場版的賣家秀和買家秀。

  要不是它再三確認沒走錯房號,它都不敢相信這屋跟它昨晚在網上看到的房間是同一個——

  老舊且凹凸不平的木地板上積滿了灰,屋子裡充斥著一股怪怪的霉味兒,布藝沙發完全看不出原色,圖片上足足有兩米多的大床目測縮水了一大半,床單被套像一堆爛鹹菜似的皺皺巴巴堆在床上,屋子裡的電器倒是不少,可惜全部都是老得可以進博物館的那種。

  哪怕身為一隻不太講究的影魅,它也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又髒又臭的地方。

  夜找了塊布在稍微收拾了房間裡的積灰,然後才把掩飾用的行李包丟到的窗戶旁邊的地上,拉開一小溜窗簾,開始盯著斜對面中餐館的動靜。

  中餐館的人似乎沒有發現樓上的窗戶已經讓阿黃弄了個洞,還帶走了一個女鬼。從這邊看過去,只能看到店門口的情況,店內的情況幾乎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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