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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雖救駕有功,卻因此受了重傷在府上養傷,不宜委以重任。是以,太后下令召三皇子進宮,由三皇子是嫡子,理應由他監國。如今三天過去了,洛帝依然沒有甦醒,。

  裴子戚默了,沉聲道:“你說二皇子打開了密室?他本來沒有受傷,身上的傷也是後來填上去的?”

  系統嗯了一聲,說:“你們原本躲在密室里,是二皇子打開密室門。二皇子進入密室後,與秦太君說了一會兒話,才抱著你出了密室,緊跟著孫祿背著洛帝出了密室。二皇子將你安置在書房就離開了,孫祿、秦太君也在書房裡裝作昏迷。二皇子離開書房後,就拿著匕首往自己腹部扎了一刀。”

  裴子戚怔了一下:“二皇子與秦太君說什麼了?”

  系統:“我不知道呀,當時距離有點遠,他們說話聲音又小。不過瞧樣子,二皇子與秦太君挺熟稔的。”

  裴子戚擰起眉頭,熟稔?二皇子與秦太君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望著前方,雙眸隱隱而動。少間,他道:“鍾紀德還有那些同黨呢?”

  系統:“全死了,一個活口也沒有留。”

  “死無對證嗎?”裴子戚喃喃自語。

  彼時,那名小太監又匆匆跑了回來,上氣不接下氣:“裴大人,裴大人……”

  裴子戚連忙鬆開眉宇,神色恢復如初,笑說:“公公不用著急,慢慢地說。”

  小太監喘了喘氣,慢慢道:“裴大人,許大人出宮了。聽守門的侍衛說,許大人出宮好一會兒了。”

  “許大人出宮了?”裴子戚微微一詫,又馬上道:“不礙事,我改日登門拜訪許大人即可。”

  “不用改日。”小太監喘過氣來,諂笑說:“這幾日,許大人天天進宮,想必許大人明日也會進宮。裴大人只需吩咐一聲,明日許大人進宮,小的立馬告訴您。”

  裴子戚喜上眉梢,拱手道:“那就麻煩公公……”

  “喲,裴大人醒來了呀。”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不急不慢道:“怎麼沒人向太后和三皇子殿下那報信了呀?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太后和殿下可惦念裴大人許久了。”

  裴子戚轉過身,拱手笑說:“王公公,玩笑了。卑職何德何能,竟讓太后惦念了。”

  王福提著木盒子款款走來,上下打量著裴子戚,笑道:“裴大人一點也不像大病初癒,瞧著可精神了。難怪太后說大人是個有福氣的人,對你歡喜得緊。”

  “承蒙太后的厚愛,乃是卑職的福氣。”裴子戚拱手回笑,看向王福手中的木盒子:“王公公,你這是?”

  “陛下昏迷不醒,太后擔心孫公公一個人照料不來,便讓小的也去照料陛下。”王福提起木盒,笑說:“這是太后為陛下做的糕點,命小的送過去呢。”說著他看了眼天色,又道:“天色不早了,小的出來也有段時辰了。小的就先不說了,免得糕點送過去涼了。”

  裴子戚連忙側身,為王福讓出一條道:“王公公自便。”

  王福笑笑,提著木盒悠悠走去。一旁的小太監怯怯抬起頭,望著王福的背影,臉頰微微發紅:“要是王公公沒入宮那該多好呀。”

  宮中的太監大半是哥兒、天閹,只有極少數像孫祿這樣的,服了秘藥為了太監。裴子戚微微愣住,疑惑道:“王公公以前也是男子嗎?”

  “是呀,裴大人您不知道嗎?”小太監點點頭,說:“王公公以前是留國的禁軍首領,先帝瞧他有幾分本事,便讓他服了秘藥成了太監。王公公一直在先帝身邊伺候,先帝仙逝後,王公公才去了太后身邊伺候。”

  裴子戚驀地睜大眼,望著王福的身影,雙眸閃動著暗光。他曾聽過一個傳言,說先帝暗地裡培養了一支暗衛,專門用於刺探情報,而王福就是暗衛的首領。如果王福以前是禁軍首領,那這個傳言也變得可信起來了……

  第一百零七章

  留國於四十年前破滅,王福如今才是六十歲。也就是說,他二十歲便是禁軍首領,擔得起青年才俊了。等等,王福與秦太君年紀相仿,又在宮中當差,曾是留國禁軍首領……他會不會是與秦太君私通的人?

  思緒間,裴子戚晃了下身軀,臉色微微發白。小太監趕緊扶著他,著急道:“裴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裴子戚擺了擺手,笑說:“不礙事。突然有些頭暈,我走走就好了,多謝公公關心。”

  小太監收回手,順著他的話,諂笑說:“那裴大人您走走,小的就不打擾您了。”

  裴子戚笑笑,離開了御花園,隨在王福身後。兩人慢慢前行,穿過漫長的廊道。待到拐彎處,王福突然沒了人影。裴子戚左看看右瞧瞧,悠悠嘆了一口氣,看來是被甩掉了。想想也是,王福身為禁軍首領,又是暗衛首領,怎麼會被他跟上。

  他不緊不慢前行,望著前方,驟然停下了腳步。孫祿向他走來,欣喜若狂道:“裴大人,您醒來了呀。蒼天庇佑,想來陛下也會醒來了。”

  裴子戚擰起眉頭,接過話道:“孫公公這話,陛下昏迷了?”

  孫祿嘆一口氣,“可不是嘛,陛下都昏迷三天了。太醫全來瞧過,也瞧不出昏迷的緣由,只能這麼幹耗著。”

  裴子戚恍然大悟,道:“我剛剛醒來,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敢問孫公公一句,陛下怎麼昏迷了?”

  “國公府闖入了反賊,想要謀害陛下,反賊乃是國公府前鍾紀德。秦太君原以為他失蹤了,後來又在刑部發現他的屍體。其實,這傢伙根本沒死,籌謀著謀害陛下呢。”孫祿頓了下,笑說:“至於陛下怎麼昏迷的,裴大人您都不知曉,小的就更不知曉的。小的與秦太君可昏迷在你前頭呀。”

  裴子戚笑了笑,說:“是嗎?怎麼我記得昏倒前,孫公公在朝我笑呢。”

  孫祿粲笑回話道:“裴大人,您定是記錯了。小的說了句‘他們攻進來了’,兩眼一黑就昏過去了,那有什麼朝著您笑呀。後頭的事全是宮人嚼舌根告訴小的,裴大人可不要誤會了。”

  裴子戚點點頭,笑道:“興許是我記錯了。”又說:“孫公公,這是去哪呀?怎麼不在陛下跟前伺候著?”

  “太后憐惜小的,派了王公公來照顧陛下,小的就偷個懶。”孫祿又說:“裴大人這是去哪呀?您的身份,三皇子殿下雖是清楚。可在旁人眼裡,你始終是個外臣。再往前頭走就是後宮了,若被人瞧見了,怕是會說閒話。”

  裴子戚愣了下,連忙拱手道:“多謝孫公公提點。剛從御花園醒來,腦袋一時犯糊塗,不知不覺走到此處了。”

  “裴大人趕緊回去吧。”孫祿笑笑說:“三皇子殿下日日惦念著您。倘若殿下知道您醒了,定是欣喜若狂,免了無端的擔心。”

  “孫公公說得極是,我這就去覲見殿下。”裴子戚轉過身,神情慢慢凝固,一步一步前行。

  孫祿望著離去的背影,漸漸消了笑容。待背影消逝,他面無表情轉過身,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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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道上,裴子戚就撞上了行色匆匆的仉南。兩人碰了個正對面,裴子戚稍稍一怔,隨後笑道:“你不是在南書房批閱奏摺嗎?怎麼過來了?”

  “我聽宮人說你醒來了,便趕去了御花園。到了御花園,宮人又說你離開了。”仉南拉著他的手,眉宇間藏著不悅:“你去哪了?”

  “我聽宮人說,陛下昏迷不醒幾日了,便思忖著去瞧瞧。”裴子戚老實交代說:“結果半路上,遇上了孫公公,被他攔回來了。陛下沒事吧?”

  仉南點點頭,道:“父皇身體無恙,只是昏迷不醒。”又說:“自從母妃逝世後,父皇就在坤寧宮歇著,坤寧宮乃是後宮之處。你若想去瞧父皇,改日我帶你去。”

  “我一個外臣,還是不便去後宮了。”裴子戚嘆一口氣說:“陛下是個痴情人。”

  晉國歷來皇帝均居住在養心殿,而坤寧宮是皇后居住的地方。洛帝從養心殿搬去坤寧宮,這是為了睹物思人。只可惜,這份感情遠沒有洛帝想得那麼美好。

  裴子戚又道:“你趕緊放開我。太后命你監國,你與外臣拉拉扯扯像什麼話?假使被旁人瞧見了,在宮中又有人亂嚼舌根了。”

  仉南不以理會,反手將他拉進了懷裡:“瞧見了正好,你懷著身孕,合該好好休息。”

  裴子戚噗嗤笑了,緩緩道:“行行,左右我是佞臣了,也不在意再填上個‘以色侍君’的名號了。”又道:“仉南,我父親的死與秦太君無關,是嗎?”

  仉南嗯了一聲,“當年,鍾紀德托雲以鍾辦一件事。兩人達成協議:事成之後,鍾紀德滿足雲以鍾一個要求,而雲以鐘的要求正是殺了你父親。”他收了收手,將裴子戚緊抱在懷裡:“鍾紀德原想是殺了雲以鍾滅口,因為我的緣故,他選擇了與雲以鍾聯手殺了你父親。”

  “因為你的緣故?”裴子戚揚起頭,眉宇輕輕蹙起。

  “鍾紀德想做皇帝,當年靖王謀反,正是他背後出謀劃策。”仉南垂著眸子,臉頰削瘦落著黑影:“鍾紀德無法對我下手,又知曉我在意你,於是從你下手。他聯合雲以鍾殺了你父親,又將你另嫁他人。我如他的願成了活死人,若不是外祖父、舅舅、母妃先後去世,我恐怕永遠醒不過來。”

  裴子戚緊緊回抱他,在耳邊輕聲道:“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聲音漸漸壓低,輕呢地掃過耳畔。仉南道:“我成了活死人後,鍾紀德本想殺了雲以鍾滅口。可哪想外祖父死訊傳回京,母妃於坤寧宮自殺,我振作起來出征北漠。為了不惹我懷疑,他也只好按下計劃,不對雲以鐘下手。後來你的出現,又讓他的計劃一二再拖下去。”

  裴子戚微微愣住,脫口道:“秦國公、秦將軍真是戰死的?他們的死與鍾紀德無關?”

  仉南搖了搖頭:“外祖父與舅舅的死,的確與鍾紀德無關。”他張了張嘴,岔開話題道:“我得知真相後,原想把鍾紀德等人全殺了為你報仇。可後來得知你沒死,我又改變計劃了。我知道你一定會出現……”

  裴子戚連忙踮起腳尖,堵住了仉南的唇。仉南愣了一下,化被動為主動,輕柔的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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