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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半年後,童可欣出院,一家人歡天喜地的帶她回家養身體。

  再提到手術那天的場景,童家人仍然心有餘悸。

  整整九個小時,醫生從死亡邊緣拖回了童可欣的性命。童可欣被推出手術室的一瞬間,童爸、童媽抱著哭成一團,白頭髮多了很多。

  刀口從鎖骨開到肚臍上方,身側、刀口下方、脖頸各有插管,童可欣在重症監護室住了整整一個月。

  到小區樓下,童可欣被爸爸媽媽扶著下車,臉上是大病初癒的蒼白。

  她腳步慢慢放慢。

  柳樹下站著一個人,年輕男人。

  長身玉立,眉眼含笑。

  他向童可欣伸出手。

  “童童,這次,你能對我負責了嗎?”

  正文 番外 失足成恨

  “竇軼,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任小惠嘴唇幾乎被她自己咬出血,她緊緊握著一張化驗單,雙目含淚,死死盯著對面那個毫不在乎的男子。

  竇軼面無表情,“你想要多少錢,直接說。”

  任小惠甩了竇軼一個巴掌,哭著離開了。

  自從公交車上驚鴻一瞥,任小惠對竇軼的迷戀超出了正常範圍。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他。

  從剛開始正常朋友的相處,到後來人小惠逐漸表現出追求的意思,竇軼一直都明白,只不過從來都沒有直接拒絕過。

  任小惠不相信,竇軼一點也不喜歡自己。兩人相處,他偶爾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溫柔與寵溺不似作偽。也正是這樣,才會讓任小惠越來越沉浸在對竇軼感情中,直到最後無法自拔。

  竇軼除了沒有鬆口兩人的關係,其餘方面只要是任小惠提出的要求,竇軼都會儘量滿足她。

  就像半個月以前,任小惠想去N市最大的酒吧玩,竇軼雖然不是很贊成,但還是滿足了她的願望。

  也正是那天晚上,任小惠玩的太瘋,竇軼喝多了酒,兩人到周邊的賓館開了房,睡了。

  第二天一早,任小惠拖著疲憊的身子悠悠轉醒,卻發現竇軼早已醒來,一臉譏誚的看著她。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做我的女人?”

  任小惠有些傷心,委屈道:“我是真的喜歡你,才會這樣的。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竇軼沉默不語,神色收斂不少。半晌,他伸出手,“起來吧。”

  但是兩個人到底算什麼關係,竇軼終究沒有給出答案。

  任小惠以為,竇軼只是一時沒有接受,所以才會口不擇言。

  可半個月以後,當任小惠例假沒有按時到來,她慌了神,去醫院做檢查,報告單顯示的結果,是她確實懷孕了。

  她翹了半個星期的課,再次去找竇軼,竇軼卻告訴她,孩子絕對不可能留下,就算留下了,他也絕對不會承認。

  於是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

  任小惠是根正苗紅的紅三代,家裡就這麼一個女孩子,對她的教育大多以依她的性子為主,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

  任小惠很耿直,說白了,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她喜歡竇軼,就表白以後大膽追求,她認定了竇軼這個人,既然他一開始沒拒絕,她想和他走下去。

  有了孩子又怎麼樣呢?只要竇軼跟她說哪怕一句軟話,她都不會覺得委屈。

  哪怕是假象,任小惠都會義無反顧的相信。

  可是為什麼竇軼連騙都不願意騙她,是不是因為,她從最初就想錯了,竇軼根本不喜歡她,一切都是她痴心妄想而已?

  那她一個人堅持,還有什麼意思呢?

  任小惠拉黑了所有竇軼的聯繫方式,以這種途徑忘記過去。

  三天後,任小惠去省醫院做了無痛人流,在醫院修養一個星期,才回到學校繼續上課。

  但這一切,她最好的朋友——舍友們是不知道的。

  她沒有到處宣揚傷心事的習慣,何況解小怡早提醒過她,不要對竇軼太上心,是她不識好歹。

  任小惠變了,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變化。

  她討厭起莫有容,她向來關係最好的朋友。

  憑什麼,莫有容情商那麼低,從來不知道怎麼討好別人,不知道如何付出,可她喜歡的那個人,林千機,卻會在莫有容迷茫的時候陪著她。

  只要莫有容主動邁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都由林千機負責。

  憑什麼?

  她任小惠到底哪裡差,為什麼就沒有被這樣對待過?

  可偏偏莫有容像是不知道她的討厭,每天依舊對她擺著笑臉,依舊拉著她的手,暖暖的說:“小惠,你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跟我說。”

  真是虛偽。任小惠嗤笑。

  如果莫有容真的有心,說不定早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還能阻止她。現在說這些虛偽的話,還有什麼用?

  一旦走入偏執,就很難再走出來。

  嫉妒使人發狂。

  任小惠編輯好泄露莫有容信息那條微博,手指輕顫著選擇發布。腦海里以往與莫有容一起瘋一起玩的日子如走馬燈般浮現,那一瞬間,任小惠窩在被子裡,眼淚順著眼角無聲滑落。

  她明白,無論結局如何,她和莫有容,此生再無做閨蜜的可能性。

  果然,莫有容心灰意冷,搬出宿舍,任小惠從此沒再見過她。

  解小怡和童可欣因為這件事,表面沒有多說什麼,實則也與任小惠漸漸疏遠。

  一步錯,步步錯,任小惠很後悔,可再經歷過一次,她可能依然會這樣做。

  大學畢業,大家各分東西。

  童可欣是最先離開學校的,她走之前,甚至沒有和任小惠告別。

  解小怡勸:“童童性格太直,你和有容發生過的事,她向來眼裡看不慣,你別放在心上。”

  任小惠無所謂一笑,她問:“小怡,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任小惠拜託給她的事,是一個紅包。

  一個送給莫有容的紅包,承載著任小惠所有的愧疚和歉意。

  “等她結婚的時候,請你幫我交給她,當做是我的祝福。謝謝你,小怡。”

  最後一件事昨晚,任小惠安心回到家鄉。她順從家裡人的安排,在政府機關應聘成一個小文員,朝九晚五,工資不高,日子卻過得安穩。

  再到合適的年紀,家裡安排了相親,青年是個公務員,談吐間很是羞澀,戴眼鏡的樣子有幾分像竇軼。

  任小惠精神恍然。

  再然後,她向家裡表示了同意。

  聽媽媽說,青年也很喜歡她,於是,婚事理所應當的定下。

  在穿上婚紗,站在鏡子面前的那瞬間,任小惠突然想起很多事。

  很久沒被她想起來的竇軼,還有湊在她耳邊說要做她伴娘的女孩。

  還有被埋沒的真相。

  聽說,竇軼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經歷,他的初戀騙過他,她背著他喜歡上了別的男人,搞大了肚子,從竇軼那裡騙了一大筆錢。在竇軼與她約定登記的那天,初戀跑了。正因這樣,竇軼之後再也不相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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