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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先複製了一把鑰匙,可以開啟那個寶箱。」雙後把包袱緊抱在胸前,紐傑男爵賊笑地說:「我們快點去吧!我們運氣好,這幾天公爵根本不願意離開那個囚犯半步,我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東西。我真是感謝上天,慶幸子爵的○洞比什麼迷藥都來得有效,把公爵迷得神魂顛倒!」

  子、爵?

  聽到這兩個字,尤里耳後泛起戰慄,激怒的鐵青臉色取代平靜謹慎,忘記自己身在何處,一手扣住對方的衣襟,把紐傑男爵高高地提起,直到離地面幾尺,咆哮道:「誰?你剛剛說的是誰?那個囚犯該不會是——謝維克·李奧提多吧?」

  「哇……我、我不能呼吸了……呃……」兩腿懸空不住地擺動,他求饒地哭道:「我、我說、我說……」

  米特一手搭在尤里肩上。「冷靜點,尤里。這兒耳目眾多,你有什麼想問的,我們進牢房裡再說!」

  當然。他絕對會叫這個傢伙,一五一十地把所有的事全都吐出來!放下紐傑男爵,改為揪住。尤里把男爵推入牢房內,米特也快速地把門關上。

  尤里把拳頭握得喀喀作響,目露凶光地吃逼近惶恐不已,只差沒嚇得屁滾尿流的紐傑男爵,說:「把你所知道有關謝維克子爵的事,全部說出來!若有半點隱瞞,管你是不是有那把鑰匙,我會先一根根地拆了你的骨頭再說!」

  男爵哪禁得起這恐嚇,他臉色死白,立刻滔滔不絕地說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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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有一種人,誤以為能以有形的東西壓制過無形的東西,孰不知無形的東西所擁有的力量,可能遠遠超過他的想像。

  「呃唔……」

  盡逞獸慾後的男子,發出滿足的呻吟聲,將污穢的欲望灑在不做任何反應,也不發出任何聲音的人兒身上。

  事實上,這些日子以來,從紫瞳麗人的口中已經聽不到任何的話語,或者該說,他已經不想與這齷齪的傢伙說半句話。更別提男人處心積慮,想逼迫他發出求饒或是屈服的喘息、吟叫,他寧可咬斷舌根,也絕不會這麼做。

  「你盡理逞強吧,子爵。」

  從床上下來的男人,點燃了一根煙,吐出嗆人的甜霧,霧氣里淨是足以侵蝕人意志的麻痹毒素。

  「要是你再不屈服於我,等我失去了耐性,難保不會讓其它人分享你的身軀。雖然這麼做!或許會把你弄壞,但是一具不肯對我敞開的娃娃,我要他也無用,索性把它毀了,還落得痛快!」

  那又如何呢?紫瞳人兒閉上雙眼,他腦海里浮現的是心愛男子的臉龐。他還沒放棄希望,他知道自己一定會等到愛人的到來。尤里一定會想辦法來拯救他的!

  見謝維克沒反應,普羅曼公爵動手扣住他的銀髮,狠狠地將他從床上拖起來。「你為什麼要這麼頑固?為什麼就是不肯屈服於我?我這麼中意你、喜歡你,我甚至可以答應你,只要等我回孚魯士,你想要什麼榮華富貴沒有?只要你乖乖地順從我,跟著我就行了!」

  本來不想回答他,但是看到普羅曼那一臉不甘心的模樣,謝維克只覺得荒誕無稽、可笑至極。

  明明被綁在這兒、失去自由的人是自己,為何現在看來,真正被自己的欲望所束縛,不得解脫的人是他呢?

  「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愛』,」謝維克多日未開啟的嘴,發出的聲音低嘎得像是屬於自己的,他一邊冷漠地想著,一邊說:「你八成聽都沒聽過吧?普羅曼。」

  「什麼意思?如果我說我愛你,你就願意屈服了?好啊,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千千萬萬遍,我都可能說!」焦急了的男了不顧自尊地說著。

  謝維克冷笑著,紫瞳儘是冰霜,他嘲諷道:「我話還沒有說完呢,你急什麼?」一頓,改以一貫率直的口吻,像是教導孩子的老師般說:「要不到的東西,想盡辦法也要得到,這是孩子才會做的事。可是一旦要不到東西,乾脆就毀滅它,這是禽獸才會做的事,你現在的行為與禽獸沒有兩樣。一個禽獸怎麼會懂得愛是什麼?你也配跟我說愛嗎?我不可能會愛上你,更不會屈服於你的,普羅曼。」

  「你!」男人的眼神狂惡,掐住他的脖子。「我要殺了你,我非殺了你不可!」

  唔……怎麼辦呢?看樣子是逃不掉了。謝維克不明白怎麼能如此冷靜、沉著,仿佛普羅曼的威脅不是威脅。可是他很清楚,普羅曼絕不會說說而已,瞧他這麼使勁地束緊,完全不給自己呼吸的樣子……

  空氣逐漸從喉嚨消失,謝維克放鬆了力氣。當掙扎也無用時,還不如把握這一點兒時間,在最後的一刻,想著心愛的人,帶著愛離去。

  我愛你,尤里。

  閉上眼,濕濕熱熱的液體從眼角滴下。

  你一定會笑我傻,可是我沒辦法虛與委蛇地假裝我接受……自從知道你的唇與你的吻後,我再也沒辦法接受其它人的碰觸了……我寧可死……也不想苟且偷生。

  如果有來世……謝維克等著那漫天的黑暗將自己拉入冰冷的死神懷抱中……來世,還能與尤里相逢的話,不管尤里轉世為什麼樣的人,他相信自己一定都會重新愛上他的。

  再見了……尤里。

  咽下最後一口氣,謝維克的頭一歪。

  **************

  砰!砰砰砰砰!

  連續數聲槍響在地下牢房內響起。手握住冒著硝煙的槍管,每一槍都朝著普羅曼瞄準,可惜第一槍因為she中鐵閘而歪掉、彈飛,結果讓那男人躲過一劫。尤里追逐著他,繼續she出第二發、第三發,但普羅曼在地上打滾,矯捷地躲著第一槍……

  「啊噢!」

  在左輪連發手槍中的最後一顆子彈,成功地she穿了男人的大腿後,普羅曼旋即痛得滿地哀嚎。

  沒空填充上新的子彈,尤里趕緊踹開未上鎖的鐵閘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抱起了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人兒,一探他的鼻息——沒有!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撕心裂肺的,尤里哭喊著:「維克——」

  不要,千萬不要!怎麼可以這樣!

  如果維剋死了,那麼……他寧願自己也跟著毀滅!在這一刻,讓他的心臟立刻隨著維克一般停止跳動吧!

  「維克!求求你,不要跟我開玩笑,把眼睛睜開來!」

  不斷地抱著銀髮人兒搖晃,哭叫著。手中的身子還是溫的,可是卻已經不再動、不再說話、不再有呼吸了!

  這時候,有人打了尤里一巴掌,將尤里從失心瘋的狀態中喚醒。

  米特嚴肅地扣著他的肩膀。「快讓開,或許還有救也不一定!你現在就絕望還太早了,要哭,等真正來不及的時候再哭!」

  尤里止住淚。「要、要怎麼做?」

  「我來槌打他的心口,你則掐住他的鼻,儘量大口吹氣到他的肺部,明白嗎?配合我的動作,來吧!」

  他們焦急於拯救謝維克的同時,普羅曼拖著被she中的腿,緩緩地在地上爬著。他爬到監牢外面,看到了手捧著孚魯士王冠、令牌,正等在那兒的紐傑男爵。

  「你!還不快點幫助我!為什麼你拿著那些東西?那些都是我的!」公爵咬牙切齒,面目扭曲的咆哮著。

  「不好意思,公爵大人。我要用這些東西,去換取更高的爵位。」笑嘻嘻的,紐傑男爵看著在地上爬的公爵,毫無敬畏之心地說:「你能對我頤指氣使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你在我眼中,和一條死狗沒有兩樣!」

  「什麼?你竟敢說出如此無禮的話!」公爵氣得撐起身體,撲向紐傑說:「去死,我要你死!」

  紐傑男爵馬上掏出自己的手槍說:「要死的人是你!」

  砰砰!

  兩聲槍響,結束了公爵短暫逃亡的人生。他萬萬都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個過去被他當成狗一樣使喚,像個跳樑小丑一樣的傢伙手上。因此他到死都無法瞑目,懷著對人世的憤慨,睜著怒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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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豪爾監獄裡,多虧米特及時發揮他的醫學知識,緊急地將維克由鬼門關前拉了回來。在他們兩人同心協力之下,維克總算恢復了呼吸與心跳,但是意識並未跟隨著甦醒。

  連續的槍聲引起了騷動,過不久之後便有治安廳的官員帶著大批人馬趕到。他們知道是紐傑男爵開槍she殺普羅曼之後,斷定兇手與被害都都不屬于丹瑪王國的人,所以決定不仲裁此事,僅是稟報給王室知道。

  由身分特殊,不便引起國與國的糾紛,米特帶著王冠與令牌等物品,在治安官抵達之前,先行離開了。臨別前他特別感謝尤里的幫助,也祝福維克能早日恢復、清醒過來。

  紐傑男爵本想跟著米特逃離,但是米特拒絕帶一名殺人犯回國,不得已只得自己逃亡的紐傑,還沒抵達邊境,聽說就被逮捕。現在人被禁閉於歌本城的臨時監牢,等待王室決定要將他送返,或是直接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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