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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策低下頭認認真真地端詳了游彥手裡那條所謂的“龍”,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游彥的話的影響,他倒是真的覺得這團形狀奇怪的麵團若是仔細地看起來,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像是一條龍。藺策伸出手,從游彥手裡將那個麵團接了過來,唇角也跟著揚了起來:“那這麼說起來,這條龍今日我還非吃不可了。”

  “那是自然,”游彥拍了拍手,拂去占到身上的麵粉,伸了個懶腰,“那我們可以煮餃子準備年夜飯了。”游彥說著話,湊過去跟藺策貼了貼臉,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包餃子可是辛苦的很,累的我腰酸腿痛,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獎勵。”

  藺策順勢攬過他的肩膀,拉著他在軟塌上坐下:“我給你揉揉可好?”

  游彥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點了點頭:“求之不得。”

  內侍已經小心地將桌案上所有游彥留下的餃子拿去煮,大殿之中剛剛被游彥弄得一片狼藉也被利落地收拾乾淨。游彥卻渾然不在意,整個人靠在藺策身上,微閉著眼,由著藺策替自己按著腰。

  二人都格外享受這種獨處的時光,哪怕相對沉默,一言不發,一室靜謐之中甚至能清楚地聽見對方的呼吸聲,也覺得格外的愜意。

  “陛下,”高庸匆匆忙忙地進來,打破了這一室難得溫馨的氣氛,“西南急報。”

  游彥睜開眼,在藺策眼底也看見同樣的詫異,拍了拍還落在自己腰上的手,坐直了身體,朝著高庸抬了抬下巴,發出一聲輕嘆:“在這除夕夜也難得清靜。”

  藺策摸了摸游彥的臉,伸手從高庸手裡接過那加急的奏報,目光從上面匆匆掃過,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我還以為我生辰之時,樊國國主也送了賀禮過來,就是存了和睦相處,安守本分之意。卻沒想到尋著這年關的當口對我西南發難。”藺策微微眯了眯眼,將那奏報遞給了游彥,“他難道以為我還是初繼位之時那個暈頭轉向不知所措的廢物嗎?”

  游彥的目光從奏報上掃過,心下瞭然。樊國國主在藺策生辰之時進貢賀禮故意示好,大概是想讓南魏放鬆警惕,再尋著年關前後,整個南魏上下都沉浸在將要過年的氛圍之中,趁機發難,以為憑此就可以占得先機,從南魏手中占些便宜。

  但如藺策所言,現在早已不是四年前,藺策不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新君,南魏也不再是當日那個南魏。四年前,游彥憑藉西北一戰早已再南魏周邊各國中立下威嚴,也以此為契機,給南魏建立了一支戰無不勝,軍紀嚴明的大軍。

  因此,儘管是年關,不管是西南還是西北的守軍都不會放鬆警惕,樊國國主的如意算盤自然而然地落了空。樊國突襲的小隊剛剛靠近西南零陵城外十幾里的地方就被南魏的斥候發現了蹤跡,等他們趕到零陵城時,等待他們的自然是南魏守軍專為他們準備的“大禮”。

  零陵城一戰,樊國為他們的冒失與狂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不僅沒能從南魏占得什麼便宜,還損兵折將,損失慘重,然而,這還只是個開始。

  樊國此舉,已然是打破了南魏與樊國之間數十年的安寧,儘管零陵城一戰看似已經結束,但南魏與樊國之間關係也不可能再回到往昔。西南此封急報一是為了稟報此事,二也是為了後續的事宜來詢問藺策的意見。

  游彥輕輕地抖了抖那張薄薄的信紙,忍不住感嘆:“到底是年輕氣盛,樊國這新國主繼位才沒多久,在眼界與能力上比起其父,可是差的多。南魏與樊國之間安生了這麼多年,他卻偏偏要挑起事端,結果反倒給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煩。”

  藺策已經起身來到書案前,高庸已經提前替他研好了墨,鋪好了紙,將筆交到他手中。

  藺策提著筆,盯著眼前空白的紙張沉默了一會:“倒是也說明,他比起他爹,更有野心。在我們眼裡,是與樊國相安無事這麼多年,但是在他眼裡,卻未必。幾十年前,西南一戰,樊國大敗,逼不得已向我朝遞上降書,稱臣納貢,一轉眼也已幾十年。樊國本就是西南小國,境內煙瘴之地極多,物資匱乏,這年年的朝貢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其老國主為人懦弱,不敢冒犯南魏,生怕招來禍患,但這新國主按捺不住也屬正常,如若是我,也未必忍得了。”

  他說這話,提筆沾了沾墨,開始給西南守軍回信:“只不過可惜的是,他們的對手也是我。成王敗寇,既然輸了,也應該受點教訓了。”

  游彥挑了挑眉,順手打開了藺策書案上的地圖,凝神看了一會,在其中的某個位置點了點:“那就從這裡開始吧,依著西南軍現在的本事,拿下這裡,大概只需要三天。樊國國主既然不滿意現在的朝貢,那就等拿下這裡之後,再好生來商量一下,今後的朝貢。”

  藺策看了一眼,唇角揚起,在某些時候,他與游彥在很多方面格外的契合,比如現在,只是看了那一封密信,他們便做了相同的決定。在戰事之上,他們都是絕不肯吃一點虧的人,也正是如此,當年游彥才能在西北,幫他把所有的麻煩料理乾淨。

  游彥看完了地圖,斜倚在藺策的書案上,捏著那封密信又看了一會,突然抬起頭看向藺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鄔晟先前應該就是進了西南守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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