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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雲面帶猶豫,他對游彥,尤其還是此刻的游彥還是擔心的很,他不敢去揣測游彥在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看著早上出門還好好的人被昏迷著送回來那一刻他簡直不知所措,不過幸好沒什麼大礙。

  或許像他家公子說的,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實在是一件複雜的事情。就像游彥與藺策二人明明互相在意,滿心滿眼都是對方,卻還是難以避免會起分歧,會有爭執。感情上的事情大概是沒有辦法按照常理來推論的。

  瑞雲在游彥身邊糾結了一會,最終還是覺得現在的游彥大概是想一個人呆一會,便又囑咐了幾句,才不放心地離開了房間。

  游彥一個人在炭盆前坐了一會,仔細回想了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從早朝之上他的表態到之後在長樂宮的爭執,他一直算是一個冷靜自製之人,但沾了藺策的事情就總會不一樣。他先前從未與藺策如此爭吵過,也就第一次意識到在爭執之時,人總會失了理智,大概連自己都無法料到,有些話說出口會給對方帶來怎樣的傷害。

  先前藺策幾次抗議,不喜他在私下還以“陛下”相稱,他卻一直未曾放在心上,直到白日裡,被藺策稱呼為“游卿”的時候,他才突然覺得這二字有多刺耳。

  先前不管多少次他以那二字喚藺策,都只不過是一個稱呼,甚至有很多的時候會覺得這二字更像是一種二人相處之時的小情趣,畢竟當年與他相伴的小韓王已經成長至現在君臨天下,他的少年已經變成他的陛下,喚出口的時候,常常會覺得親昵。

  但現在看來,他自以為的情趣聽到藺策耳里,或許只會覺得生疏。

  游彥從來不覺得藺策與他之間的身份會影響他們二人之間的情意,就像當年,他不會因為藺策一無所有而看低他,現在也就不會因為藺策成為了一國之君而妄自菲薄,在他心裡不管什麼時候,不管藺策與他身份如何變換,他們本質上卻依舊還是當初攜手的那個人。

  所以當藺策在氣極之時用那麼生疏的口吻來喚他的時候,游彥難得地從心底生起了幾分怨氣,居然也做下負氣而走這種事情,倒是違背了他今日進宮的初衷。

  現在看起來,爭吵這種事還是要不得的,人永遠沒有辦法預估你在氣極之時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那些以為無心的話語,又會給你在意的人帶來什麼樣的傷害。

  游彥曲起腿,雙手環住膝蓋,將臉埋在手臂間,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炭火,良久,發出一聲輕嘆,他因為藺策那句話而負氣,但回來的路上想起今日那人氣極雙眼發紅的樣子,又忍不住覺得有幾分心疼。

  也不知道藺策現在在宮裡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第50章

  因為記掛著游彥, 瑞雲這一夜也沒怎麼睡得安生, 天蒙蒙亮就又醒來, 悄無聲息地進了裡間卻發現游彥正站在書案跟專注地畫畫,瑞雲愣了愣,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發現紙上呈現的果然還是藺策那張游彥畫了無數次的臉。

  明明前一夜遊彥還在為了二人之間的爭執而愁眉不展,此刻居然又能笑意盈盈地在書案前作畫,瑞雲愈發覺得自家公子的心思實在是難以猜測。

  游彥從作畫的間隙抬起頭看了瑞雲一眼, 見他滿臉迷茫, 不由好笑:“怎麼了?”

  瑞雲抓了抓頭髮,猶豫了一下:“公子, 您喝茶嗎?”

  游彥抬了抬下頜:“就前幾日送來的新茶吧,再不喝又要被殊文那個臭小子拿走。”而後又低下頭將注意力落回到紙上, 潛心繼續研究自己的畫。

  瑞雲倒了茶過來:“這天都快亮了,您折騰了大半夜, 不如去休息一會?”

  游彥接過茶盞喝了一口:“一會還要去上朝,等散了朝回來一併休息就是了。”

  “您還要去上朝?”瑞雲簡直難以置信,“您什麼時候這麼勤勉了?您風寒未愈, 御醫還在隔壁守著呢, 居然還要去上朝”

  “不過是個風寒,又沒有什麼大礙,怎麼就至於連早朝也去不得?”游彥放下畫筆,端詳著桌上的畫,“今日這畫的感覺似乎是對了一點。”

  “可是……您昨日不是才跟陛下吵架嗎?”瑞雲終於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吐露出來, “怎麼大清早的在在這裡畫畫,還要去早朝?”

  “我與他昨日確實是起了爭執,鬧了不愉快,但也不至於就此不相往來了。既然還要往來,又何必為了昨日的不愉快再給今日平添困擾。”游彥將畫拿起,湊到燭火前仔細看了看,“至於這畫,他生辰總是要過的,畫也是要送的,這與我們昨日的分歧並不衝突。我若是一時負氣將此事丟到腦後,過幾日我們和好了,他生辰到了,我卻什麼都沒準備,不是讓他失望?”

  游彥說著,放下手裡的畫,朝著瑞雲示意:“這幅畫看起來要好很多,先替我收好,和先前的那些區分開來。”

  瑞雲一時好奇湊過去看了看畫,還是不理解這畫與先前的那些究竟有什麼分別。他收了畫,看了一眼又窩在炭盆前慢條斯理品茶的游彥:“公子,我去叫御醫過來替您診脈,御醫說您沒大礙了,我才會讓您出門,不然,不然我就去稟告老夫人。”

  游彥靠坐在床榻前,舒展開身體,一副慵懶又愜意的模樣,朝著瑞雲揮了揮手:“還學會了拿娘親來要挾我,”說著話,他打了個呵欠,“你儘管去叫御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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