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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庸愣了愣神,結巴道:“杖,杖斃?在昭陽殿門前?陛下,這樣是不是有損於太后的顏面?”

  “顏面?”藺策收斂了面上的笑意,一雙眼緊緊鎖在高庸臉上,“放著養尊處優的太后她不當,非要聽信外人的蠱惑給朕一再的添麻煩,母后她老人家也應該收些教訓,也省的以後朕一時不查,再被自己的娘親所害。”說完,他擺了擺手,“去吧,將殿門打開,一會她老人家找過來,不用通傳,直接將人請進來,朕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話要與朕說。”

  高庸應聲:“奴婢遵旨,這就去辦。”說完,匆匆退了下去。

  藺策盯著關上的殿門看了一會,將注意力又轉回書案之上。自李埠案發之後,堆在他案上的奏章又多了無數,又後知後覺來舉報李埠罪行者,有曾受李埠欺侮敢怒不敢言者,又上書力求對李埠嚴懲不貸者。人人都想與李埠擺脫關係,趁機向藺策訴忠心,生怕被牽扯其中,性命不保。

  藺策一本一本地翻過,卻只覺得可笑,每個人都說自己無辜,說自己與李埠並無關聯,說自己為官清正,忠心耿耿,可是如果真的追究起來,這滿朝上下,真的無辜者,又有幾個?

  藺策抬手按了按額角,將手裡的奏章扔下,又順手拿起一本。大殿之外寒風呼嘯,讓這偌大的皇城顯得格外的寂寥蕭索,藺策一向不喜歡這種時節,若是身邊有游彥在倒也還能接受,只不過自從他病癒,李埠案事發之後,游彥就搬回了游府。

  此事是他主動提出的,因為他素來清楚,那人有多討厭這些朝堂的紛爭。這些年來游彥因為他已經被牽扯到太多事情里,那時候他年少能力有限,沒辦法獨當一面,不得不牽連愛人。而現在,他不想再讓這些事去煩擾游彥,他因為他不知道哪一件事就會成為游彥無法忍耐的觸發點,讓游彥回想起這些年來因為藺策而帶給他的麻煩,最終抽身離開。

  而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一日來臨之時,拿什麼能夠留住游彥。所以他只能儘可能的讓他輕鬆自在,遠離紛擾,讓那一日晚點到來。

  藺策起身走到窗邊,順手推開窗子,讓冷風卷進殿內,呼嘯的寒風席捲而入,藺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天氣似乎又冷了幾分,應該離下雪不遠了,也不知道這幾日游彥在府里是否安好。

  正思索間,有人叩響殿門,藺策關上窗,淡淡回道:“何事?”

  “稟陛下,太后到了。”

  游彥勾了勾唇,轉身回到桌案前坐了下來:“朕不是說了,母后若是來了不用通傳,直接請進來。”

  殿門被緩緩地推開,吳太后裹著厚厚的貂裘,怒氣沖沖地進到殿內,跟在她身後的是垂著頭的高庸,進到殿內立刻朝著藺策使了眼色。

  藺策給自己倒了杯茶,偏著頭看向吳太后:“這天寒地凍的,母后不在寢宮好生休息,怎麼大清早的到長樂宮來,還這般,怒氣沖沖?”

  “皇帝如此的雲淡風輕,難道高總管做了什麼,你心裡不清楚?”吳太后憤恨道,“大清早的派人到哀家寢宮拿人難道不是皇帝授意?”

  “朕命高庸徹查宮中所有與李埠一案有所牽連者,那名單可是大理寺呈給朕的,定然不會有冤屈,怎麼,查到了昭陽殿?母后久居深宮,識人不清也是可以理解,那李埠手段了得,連長樂宮也被他染指過,昭陽殿中了招也沒什麼關係,朕也不會跟自己的親娘做什麼計較,母后就好生休養,此事交給高庸去辦好了。”藺策側過視線,看向高庸,“高庸,在昭陽殿都有什麼發現?”

  “稟陛下,昭陽殿中涉事之人有三,其中有兩個是太后的貼身侍女,還有一人是昭陽殿的內侍總管,在他們房間也都查到了與李埠勾結的證據,奴婢已經將人拿下,正要按照宮規杖斃,卻被太后阻攔。”高庸說著話跪倒在地,“奴婢辦事不力,還望陛下降罪。”

  “母后對高庸的處理有何意見?朕知道貼身近侍涉及此案母后心中一定極其不好過,但包藏禍心之人是萬萬不能留的。”藺策站起身,走到吳太后面前,“李埠居心叵測在昭陽殿安插這些人,指使他們挑撥母后與朕母子之間的關係,母后難道還要維護這種人?”

  “哀家,哀家只是覺得,此事說不定有隱情,這幾人跟在哀家身邊多年,對哀家一直忠心耿耿,照顧哀家也算是勞心勞力,並沒有皇帝所說的挑撥你我母子情誼的舉動。當廷杖斃太過倉促,還應好生調查才是。”對上兒子的目光,吳太后的氣勢不由短上三分,這麼多年以來面對藺策這個兒子,她這個為人母親的卻始終拿不出母親的威嚴。

  藺策盯著吳太后看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母后,有些話兒子其實並不想說的太明白。若是沒有這些人的挑撥,母后為何會對選妃一事突然如此上心,又為何朕登基四年,母后明明可以忽略某些事,卻突然,對子卿發難,一再挑撥子卿與朕的關係,又甚至,開始試圖去讓人,干涉朕的日常?如果不是這些人的挑唆跟矇騙,那難道是母后,有意與李埠勾結?”

  說到這兒,藺策突然拍了下手:“朕倒是想起上次李埠壽辰,前去祝壽的名單里可是有幾個吳家的人,難道母后您藉由吳家和李埠聯合,妄圖顛覆您兒子我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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