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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家是這個漁村里最富裕的一家。整個漁村都是以捕魚為生,莫家也不例外。只是在捕魚的同時,他們還做著販賣的生意,算是一戶商家。

  莫家三子各自娶了妻子,老三的妻子名叫風時。

  風時是鮫人,這是所有人不知道的。直到風時屠族那天,大家才知道原來,貌美能幹的老三妻子是個鮫人。

  水芽一直不說出自己是風時的女兒,就是怕維巫把她歸於無情冷血那一類,怕維巫從此遠離她。

  風時不是無緣無故屠殺莫氏一族的,鮫人報復心極強,眾所周知。莫家三子裡,老三最有經商頭腦,莫老爺是想把家主之為傳給老三的,這就招了莫家老大的殺心,這家主之位,他怎麼想都覺得是他這個長子的。他擊殺也成功了,人不知鬼不覺。風時覺得蹊蹺,就逐一入莫家人的夢,終於在莫家老大的夢裡看到事情的始末,她痛苦非常,把女兒託付給一個鮫人好友後就屠殺了莫氏一族。既然是莫氏人殺了自家三郎,那莫氏一族就陪葬吧。

  風時好友,說是好友那是風時離開海底之前了。風時好友不贊同她嫁給人類,還生下孩子,早與她斷了聯繫。風時屠殺完畢,來到海邊,最後見女兒一面,把畢生靈力傳給了無詩,是的,風時的女兒取名為無詩。無詩即是水芽。所以水芽的靈力才深厚。

  風時讓好友帶走無詩後自戕了。她也要陪三郎一程。

  好友帶走無詩,把她安置在海邊,自己走了。偶爾有空,她才來看望無詩是不是還活著。直到五年前,維巫來抓鮫人,帶走了無詩。

  那時,無詩幻化成一個成年女子,露出耳鰭趴在海水裡避暑。維巫帶了人來捉,那些人是偷襲的,打傷了她。她逃跑的路上,靈力不濟,變為原本十二歲的身體。匆忙之中,她服下掩魄丹,耳鰭消失,像一個人類小女孩。維巫看她可憐就帶她回去了。

  傷口好後,她可以走的,但是她不願。她訪遍維巫周圍人的夢,了解維巫的經歷,卻唯獨不去維巫的夢裡。因為當你真正虔誠的愛護一個東西時,你是不會輕易打開它看它的內部到底是什麼的。

  澤惑憋心裡的問題是,你以前是不是叫無詩?他之前夢到過無詩。

  第二天一大早,梅赤難得的早醒。竹堪還在睡,他側臥著面向竹堪,眼裡滿是柔情。竹堪在他的注視下,不久也醒來,睜開眼看到他翻個身繼續睡。

  此時外面微亮,屋內還有些暗。

  竹堪感受著背後的目光,睡不著了。他嘆口氣,自己翻回來問道:“怎麼了?”

  “水芽是個鮫人。”

  竹堪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淡淡道:“昨晚就知道了呀。”

  “你覺得怎麼樣?”

  你覺得她是鮫人這件事怎麼樣?你能不能接受?

  “是就是唄。”不管她是不是鮫人,她是水芽總沒錯。

  “我也這樣覺得。”梅赤用手指繞起竹堪的一縷發,“可是維巫為什麼那麼大反應?”

  “接受不了水芽的隱瞞吧。”初夏的早晨,兩個人一張床有點熱,竹堪往床邊挪了挪。

  “嗯,昨晚看著水芽那個樣子,太傷心了。”梅赤也往床邊挪了挪。

  “是啊,看看今天有沒有好一點。”竹堪再移過去兩寸,“他們的感情一直很好,總不能就因為水芽是鮫人就破裂了。哎!你別擠過來了……”

  “我冷……”

  “去拿暖爐去!”都夏季了,你身強體壯的,你說冷,誰會信啊!

  “不要……”

  水芽早早就醒了,看著床頂發了半天呆才慢騰騰地起來洗漱。她的臉色仍然蒼白。

  她打開門,慢騰騰地走到住房前那個小亭里。

  亭里已經坐了一個紅衣人。

  水芽坐到紅衣人對面,看著維巫的臉。他有了淡淡的黑眼圈,眼角也出現了細紋,像一塊美玉上突然就有了瑕疵。水芽別過臉,不忍再看。

  “今日怎麼不靈修了?”

  話落,朝陽詐升,天邊的雲彩托住大大的紅日,迤邐旋旎。

  “我可以歇一天嗎?”水芽掃過維巫雲淡風輕的樣子,弱弱道。

  “好。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嗯。”

  “你是無詩?”

  “是。”

  “是你幫我離開靈戎島的?”

  “……是。”

  “我一直奇怪,為什麼我沒有老的痕跡,這也是你做的?”

  “……”

  “那我換一個問題。你每月給我一杯茶,是那個茶的功勞吧?”

  “……是,維巫哥哥!我……”

  “你可知隨著歲月流逝,需要的是越來越大的劑量?”

  “知道。”

  “那你又何必?!”

  “我……心甘情願的。”水芽低頭。

  維巫抬手摸摸她的腦袋,一如以前,“你怎麼那麼傻?”

  水芽抬頭,盯著他的眼睛,她小心翼翼道:“維巫哥哥不會疏遠我吧?”

  他笑道:“不會。不過你既然早有名字,以後還是喚你原名吧。”

  她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嗯。”朝陽升起,心中的陰霾也散了。

  名字什麼的只是一個代號,她不在乎。

  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ps:以後水芽我會寫成無詩,希望大家不會混淆(#^.^#))

  梅赤和竹堪看到維巫、無詩一起來吃早飯,與以往一樣都暗暗鬆了口氣。這件事真的翻篇了。

  飯後,無詩端給維巫一碗藥,維巫孤疑地看著她,不接。

  無詩訕訕道:“維巫哥哥,這個是治你的傷的。你被流崇父子打出的傷。”

  維巫這才接了,一口喝完。

  “這藥是你煎的吧?”

  “是啊。”無詩接過空碗,“維巫哥哥怎麼知道?”

  “猜的。下次讓別人煎吧,你就好好靈修。”他神色淡淡。用水煎的藥,他能嘗出濃郁的糊味,藥的苦味瞬間不重要了。

  “哦。”

  等到下次,他仍然能一口喝出那股熟悉的糊味。他看著無詩端著空碗開心的樣子,心裡問道:無詩,這是報復嗎?果然鮫人的報復心很強……

  幾碗藥下去,維巫眼角的細紋淡去,無詩滿意地繼續煎藥,維巫繼續皮笑肉不笑的一口灌下。

  時光如流水,平穩的過去。

  不經意間,距梅赤的壽宴已經過了十天。這十天沒什麼大事發生,不過在維揚的街頭巷尾,有一件事被傳得沸沸揚揚。這件事自然是關於一夜之間,流光閣覆滅的事情。好多年,維揚沒發生過這麼重大的事情了。

  “諸位應該聽說了流光閣被滅的案子。”

  “先生,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這是在茶館裡,說書先生正講著流光閣滅頂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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