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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別折完手上那個,起身去廚房泡了壺茶,拿出幾樣點心端了過來。他倒茶的時候,謝小延眼神都快黏在溫別手上了,那骨感分明的修長雙手跟素色茶壺相得益彰。
這巨坑她掉的不虧,她無法用言語總結出來在胸口鼓脹的情緒,就像,粉藍色,軟綿綿的,檸檬味的棉花糖。
謝小延有點淡淡的惆悵。這個人日後終究會屬於某個人,會得到他藏在禮節和溫情底下更多更多的,那個人終究會出現。她不想承認都要承認,有點羨慕對方。
溫別把一碟綠豆糕推給她,謝小延手上動作沒停,眼神跟漂亮的小糕纏綿了一秒,還是挪開了:“我手不乾淨,等會兒吧,等我——”
下一秒,綠豆糕直接被遞到她嘴邊。
謝小延心臟當場驟停。
心房心室都發出了劇烈抗議。
她聽到遠古海嘯高達一百米的巨浪拍過來的聲音,將她拍扁在了喜悅的山頭,印成一張薄薄的紙,摳都摳不下來那種。
溫別垂眸看著她,唇角無奈勾了勾:“你不張嘴怎麼吃。”
謝小延乖乖聽話,啊嗚一口把綠豆糕吞了下去。
溫別:……
謝小延也是過了一秒才發現不對,綠豆糕這東西嚼的不夠仔細,都會卡著喉嚨,更別說直接吞下去了,位置卡的不對很容易窒息。
“水。”
她憋紅了臉,艱難地擠出一個字。話音沒落完,清涼的液體都已經倒進了她喉嚨。
謝小延趕緊抱過瓶子,噸噸噸噸全灌了下去,才把食物沖了下去。
“對不起啊,”謝小延垂頭喪氣地繼續疊星星,剛才瞟到一點點溫別的臉色,簡直了。
她根本不敢抬頭看他:“我不是故意——”
溫別很輕地嘆了口氣:“謝小延,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溫別:“你說要吃的,怎麼咬都忘了?”
謝小延繼續垂頭喪氣,喪到一半猛抬頭:“我?我什麼時候要吃的?”
她迅速回憶了下,確定剛剛她絕對沒有開口。
溫別靜默了幾秒:“昨天晚上。”
謝小延定定望著他,這下想起來了,她昨天夢裡確實在吃什麼東西,而且還被搶走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夢裡她就跟小孩似得,急得快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讓人給她還回來。
她緩緩地轉走了目光,乾笑了兩聲:“啊我記起來了。”
謝小延有點尷尬,加快了手上折星星的速度:“我有時候會說夢話,醒來就忘了,你別往心裡去。”
她用力地盯著馬上要成形的星星,好像要把它盯穿了。
溫別似乎也沒在意的樣子,拉開椅子坐下,抽了一張細長的淡藍色紙,動作熟稔。
沉默在他們之間無聲蔓延。
謝小延正坐立難安地想著,要不說點什麼緩解下氣氛,就聽見身旁人淡淡開了口。
“如果我做不到呢。”
謝小延背脊一僵,感覺到他轉頭看著自己,話裡帶著絲輕不可聞的笑,你也說不清是什麼,似乎是臣服的喟嘆:“我聽到了。”
聽到了,所以沒法當沒聽見。
溫別離開前,聽得清清楚楚,說餓了。他差點以為她醒了,神色複雜地轉身,卻發現她在說夢話。
謝小延張了張嘴,發現根本說不出口,夢裡的綠豆糕是怎麼吃的。
讓人扣著纏著,壓在冰冷的牆壁上,力道大得快要將她揉碎了,那柔軟甜綿盡數消在發燙的唇間。
她的心就像早已人去樓空的城池,被大軍放棄的陣地,那虛掩的城門,輕輕一推,就能打開。
謝小延面上連著耳根紅了一片,燒得她整個人都要快著了。
她真是個不純潔的人,擁有這麼不純潔的靈魂!!
好在溫別被人一個電話叫進了主臥,臨走時神態語氣如常,囑咐她,“再疊十顆就去休息”。
還讓她“別分心”。
謝小延跟一顆含著包汁水的西紅柿差不多,機械化產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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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一新聞集團的老總兼主編覺得溫別今天整個人不太對。
但到底哪裡不對,他也說不清。
溫別在視頻另一頭,看著挺正常的樣子,就是來囑咐他幫個忙,把他們底下一家八卦周刊某期——什麼神秘女子密會緋聞絕緣體xx日,踢爆戀情夜夜笙歌這種東西,好好審查後再發。
說是麻煩麥總了,麥晨還能不清楚,這基本就是給你下個通牒,最好別被我發現有下次的意思。
畢竟第一時間其實是流傳到網上,但是目前來看,這新聞只有零星消息,幾個掀不起風浪的營銷號,微博回復都不過十條,這當然跟溫別前段時間的討論度不符,就算女方沒有正臉,可新聞本身已經夠人們津津樂道了。現在這樣,除了被大力公關外,沒有別的可能。
而且麥晨這邊也把這期雜誌找到了,那碩大的標題刺眼的顏色看得他一陣頭暈。
他這次罰手下一員大將去做娛樂八卦,結果對方給他搞個燙手山芋回來了!
溫別:“那這件事我就交給您了?”
男人溫和地笑了笑,鏡片後,靜水流深的眸里沒什麼情緒。
麥晨跟他打過交道,深知這人本性。被這麼一看,背上一片冷汗,忙道:“好好好,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晨一的宗旨您也知道,求真求實,我一定好好教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