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後遺症
「有什麼辦法能避免嗎？」秦箏有些著急，因為太過擔憂，甚至有些失態。
秦瑞忍不住看向她，但她毫無察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許賀身上。
許賀搖頭：「目前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避免這些後遺症，而且他現在人還沒有醒，我們也不知道後遺症到底是什麼，只是我需要提前把後遺症的事情告訴家屬。」
家屬？！
秦箏愣了下，雖然覺得有些怪怪的，但也莫名其妙的接受了這個稱謂。
或許在整個基地里，只有她能稱得上家屬了。
秦瑞聽到這麼稱謂，整個人臉色都不好了。
「許賀，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許賀無所謂的聳肩，示意大家繼續。
「四哥，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聯繫警方？」十五看氣氛怪尷尬的，趕緊出來打圓場，十四也真是的，惹誰不好，偏偏要招惹四哥，四哥是最不希望小師妹談戀愛的，而且他對顧淮安這個小子不是不滿意，而是非常不滿意。
你倒好，一出來還莫名其妙的就給小師妹蓋了個家屬的戳，你說四哥能不生氣？
秦瑞說正事的時候是一如既往地嚴肅神情：「要！不過國內的警方目前為止還沒有接觸過這個組織，更是對木偶人一號聞所未聞，我們又不宜在警方面前過多的露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在顧淮安醒過來之前，我們務必盡我們所能調查出我們能調查的一切。」
秦瑞站在秦葉城平日裡站的位置，一舉一動像極了秦葉城，比秦箏這個親生女兒還像秦葉城的親生兒子。
也不愧是老頭子和基地的叔伯們一致看中的CK未來繼承人，秦瑞站在那裡發號施令的樣子，就能給人一種穩如泰山讓人心安的感覺。
他適合做一個領導者，又或者說，他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
「如果是早期我們發現的木偶人一號晶片，晶片上會有能追蹤到後台主機位置的程序，這方面老七，你比較熟，你想辦法追蹤一下操縱這批晶片的後台主機在什麼位置，秦箏，你去給老七當副手。」
秦箏和齊騰川異口同聲：「好！」
「少棠少新，你們再仔細查一下顧淮安這些年的生平，顧家身份特殊，顧淮安又是顧家長房唯一的繼承人，想要給他植入晶片而不被發現，必須有足夠的能力和足夠的時間，如果是被綁架，那麼一定不會無聲無息，如果不是綁架，那肯定就是身邊人所為，你們著重從顧淮安身邊的人入手調查一下。」
十五十六點頭：「好！」
所有人都被分了任務，唯有許賀同志開會開了個寂寞。
「那我呢？」
秦瑞看著他，語氣很不客氣：「你就好好守著你的病人，這個人，不能出一點差錯。」
許賀癟癟嘴，覺得這事秦老四對他專業的侮辱，便也不客氣道：「那你呢？」
「我？顧家老爺子委託了我來尋找他的孫子，我總得給僱主回信，以免他產生不必要的擔心，順便我還得想辦法不著痕跡的通知警方，怎麼，你有意見？」
他哪敢啊！
秦瑞一聲散會，所有人都各歸各位。
用木偶人一號晶片追蹤後台主機位置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一是設計者設計得非常隱秘，非常難找到，二是設置了防火牆，沒有後台的帳號和密碼根本無法進入網站，帳號倒是很容易獲取，但是登錄密碼確並不好攻破。
齊騰川和秦箏花費了三個小時，才把後台主機位置確定在京都城外一個一公里範圍內的紅圈內。
齊騰川嘆氣：「沒辦法了，他們的大概發現了這個漏洞，並且做了加強，我們現在沒有辦法定位到準確地址，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
一公里的範圍太大了，每一棟建築都有可能，想要找到確切的主機位置恐怕不容易。
齊騰川都無能為力了，秦箏目前的實力，也只能望洋興嘆，沒辦法，只能把這個大概位置發給秦瑞。
「小箏，實驗室病房的病人醒了，許賀師兄讓你去一趟。」給許賀師兄的副手急匆匆跑過來，秦箏臉色一喜，急不可耐的就推開椅子往病房走。
齊騰川對這位顧大少是有所耳聞的，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也興致勃勃的跟著去了。
秦箏一路小跑進病房，只見顧淮安已經醒過來，從床上坐了起來，頭上包著紗布，臉色蒼白呈現出一種病態，但是他長得確實好看，即便是這麼狼狽的時候，看上去依舊有幾分病態美。
他抬起手，想要上去摸自己頭上的傷口，許賀趕緊攔住他：「你剛開了刀，傷口還沒有癒合，你現在感覺不到疼痛是因為你麻藥的藥效還沒有完全過去，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去摸。」
顧淮安蹙了蹙眉，轉過頭看向他：「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許賀手裡抱著一個病例本，一手拿著筆，聞言寫：語言功能恢復正常。
「這裡當然是醫院，我當然是醫生，你剛做了開顱手術，作為醫生，我奉勸你最好躺下，回答我的問題，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還記得你昏迷前發生了什麼嗎？」
顧淮安閉著眼，腦子雖然有些遲鈍，但是醫生問的這些東西他都記得，可是他有些煩躁，不想回答：「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的家人呢？」
喲呵，脾氣還不小，看來沒傻。
許賀在病曆本上寫寫畫畫，然後用筆頭指了下門口愣著的秦箏：「問家屬啊，不是在門口嗎？」
顧淮安這才看向門口。
秦箏站在實驗室病房門口，靜靜地望著他，那眼中，有心疼，有欣慰，有慶幸，但就是不靠近。
雖然知道許賀師兄說了沒事，他就不會有事，但是看到他能安然無恙的醒過來，秦箏還是忍不住欣慰地鬆了一口氣，心中百感交集，很想衝上去抱抱他，但是腳剛邁出去，又很矜持的收回來了。
這不是她的行事風格，這也不是以前的她會做出的事情。
她努力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但在聽到許賀師兄說家屬的時候差點瞬間瓦解。
大家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許賀師兄當著顧淮安面說這個幹什麼，什麼家屬，簡直胡說八道。
她心裡有一絲絲的尷尬，和顧淮安投過來的視線觸到一起的時候，她那種尷尬簡直到了極致，她張了張嘴，想若無其事地問問他感覺如何，就聽病床上的人看著她突然開口：「你還愣在那兒幹什麼？既然是家屬，為什麼沒有一點身為家屬的自覺？」
他的語氣低沉霸道，還帶著點命令式的口吻讓秦箏有些不適應的挑了挑眉。
看熱鬧的齊騰川：「這小子這是要上天啊！」
主治醫師許賀先生從小師妹秦箏詫異的眼神中得出結論：病人性情和從前不同，考慮有性情大變後遺症，具體症狀還有待觀察。
「我想應該是我說的後遺症。」
秦箏本來對十四師兄說的後遺症沒有什麼概念，但是現在有了。
他沒有失憶，他只是變得霸道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霸道少爺的既視感，秦箏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但想到他是因為木偶人一號晶片剝離導致的後遺症，便耐著性子上前：「你沒事吧？」
顧淮安在她離他還有三步遠的時候突然伸出手，一把把她拉過去，一臉宣誓主權又帶著點警告意味的看向她身後的齊騰川：「這次又是誰？別告訴我，這又是你的師兄？」
秦箏抽了抽嘴角，他不僅沒失憶，而且還記得清清楚楚，似乎還把從前不敢表露出來的東西給表達出來了，這是在指衛風那件事情，所以他用了個又。
齊騰川舉了舉手：「自我介紹一下，我還真是小箏的師兄，七師兄。」
誰料顧淮安挑眉冷笑一聲，看著秦箏的眼神帶著點警告意味：「你的師兄可真多啊，我難道沒有警告過你，站在你身邊的男人只能是我？要是下次在讓我看見你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你知道後果！」
秦箏：……
「我能揍他嗎？」秦箏已經不是有些不適應，是非常不適應，這傢伙都這樣了，腦子該不會壞掉了吧。
許賀友好提醒：「不能哦，病人身體正在康復中，若遭到暴力毆打，恐會有生命危險，這邊醫生的建議是病人家屬請忍耐並且包容。」
顧淮安哼了一聲：「你竟然還想到我，是我給你的自由過了火嗎？」
秦箏努力讓自己平靜：「那他總不會一輩子都這麼白痴吧，這後遺症有沒有辦法治了？」
許賀微微一笑：「根據以往的經驗，這種後遺症少則一個月多則數十年，並沒有確切的治療方案，所以……」
所以顧淮安很有可能後半輩子都會變成一個霸道白痴是嗎？
秦箏表示有點接受困難，她寧願他失憶。
「女人，你那是什麼表情，我仿佛看到你在心裡罵我，你是不想下床了嗎？」
齊騰川：……
許賀：……
秦箏：……
這傢伙一本正經過開什麼火車！！
許賀：「這邊醫生建議，未成年人禁止開車，不如我給他打一針鎮定劑，讓他再好好休息。」
顧淮安：「你敢！信不信我讓你的醫院開不下去！」
許賀：「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