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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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嫌疑人非常淡定難纏,拒不承認自己殺人,我們手上也確實沒有證據能直接證明他就是兇手,可是除了他,當天沒有別的人出入,房間裡除了嫌疑人和死者的質問,也沒有別的指紋,兇器也沒有找到,頭兒,您覺得他說的是實話嗎?還需要再審一審嗎?」

  負責審問的民警從審訊室里出來,眉心都皺了起來。

  「這小子這麼淡定,要麼就是心理素質過硬,要麼就是確實沒有殺人,但是目前我們沒有任何證據,頂多關押他24個小時,而且上面也給了我們壓力,現在民眾關心非常關心這件事情,上頭要我們限期破案,所以大家都打起精神,休假的全部銷假,沒查出兇手之前,誰都不准走。」

  劉隊長是這次案子的負責人,上面給他下了死命令,也由不得他不全心全力調查。

  「是。」

  刑警支隊都是大男人,萬綠叢中只有一朵花,這朵花還是朵剛來實習的小花兒,小花兒需要呵護,刑警隊的大男人們覺得呵護的辦法就是,讓她去安撫家屬。

  他們不怕面對各種窮凶極惡的罪犯,但有時候應付家屬,卻是另一門需要專研的學問。

  這次需要應付的,不是受害人的家屬,而是嫌疑人的家屬,這位家屬來頭頗大,而且年紀也不小了,大家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咳嗽著就摔到地上去了,所以得更加小心的應付。

  實習警花給顧家老爺子倒了杯水,老爺子擺擺手表示不喝。

  「你們警察局究竟要審問到什麼時候,我的孫子沒有殺人,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放人?」

  實習警花只能把水放在桌上,安撫老爺子:「您放心,我們是講證據的地方,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嫌……顧家少爺要是真的不是殺人犯,我們自然會把他放出去,您先喝口水潤潤嗓子,我看您好像不舒服。」

  刑警隊派了個實習的實習女警過來敷衍他,顧老爺子哪裡不知道,對方想以柔克剛,但他偏偏不吃這一套。

  「都這麼久了,你們負責審問的警察都出來了,為什麼我孫子還沒有被放出來?你們要是有證據,就直接抓人,要是沒有證據,就應該放人,你們準備扣押一個無辜的人到什麼時候?」

  實習女警沒想到老爺子竟然油鹽不進,她都被問得有些無言以對了,往玻璃門外看了看,發現所有人都在低頭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沒有人能來幫她解圍,只能硬著頭皮道:「顧老先生您不要著急,我們都是按規矩辦事的,不會無故扣押無辜的人,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走些程序,可能會慢一點,不如這樣,你先回家等著,顧少爺要是沒有殺人,我們很快就讓他回去了。」

  老爺子哼了一聲:「想趕我走,沒門,既然你們不放人,那我只有讓律師來跟你們談,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們什麼時候放人,我什麼時候走。」

  實習女警沒辦法,只能道:「那您再坐一會兒,我出去幫您看看。」

  實習女警小心翼翼地關了門,剛出門,就看到有個西裝革履,長相英俊到近乎漂亮的男人走了進來,他一米八幾的個頭,身材勻稱修長,即便是站在一群長期鍛鍊的同僚們身邊都不顯得遜色。

  這人是誰啊?竟然長得這麼帥,他來她們刑警隊幹什麼?是報案還是投案啊?

  正好奇著,就見這位年輕俊美的男人筆直的朝她走過來,客氣的遞上名片:「這位女警官你好,我是顧老爺子請的律師,我叫程宴,請問顧老先生和他的孫子,現在在何處?」

  竟然來得這麼快,實習女警指了指身後的房間。

  程宴客氣道:「多謝!」

  程宴推開那扇玻璃門,顧老爺子看著這個十分陌生的年輕男人,不由得蹙眉:「你是什麼人?」

  程宴主動介紹自己:「顧老爺子您好,我是為顧少做擔保的律師,我叫程宴。」

  顧家有長期合作的律師,顧淮安出事,老爺子第一時間就聯繫顧家的律師,但是沒想到等了這麼久都沒有等到,反倒來了一個看著十分年輕且陌生的律師,不由得蹙眉:「你不是我請的律師?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接到了方律師的委託,因他個人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不能趕到警局處理顧少的案子,所以這個案子由我代勞,顧老先生儘管放心,顧少的案子,程某人還是有信心的。」

  顧老爺子顯然對嘴上無毛的年輕人不是很信任,但他說的方律師正是他們顧家長期合作的律師方岩,方岩這個老東西,家裡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事,顧老爺子眸光深沉,覺得此事未免太過巧合。

  但是現在,他沒有時間計較這些,當務之急,先把顧淮安保釋出來才是正經。

  顧老爺子神色無常道:「那就有勞程律師了。」

  *

  喜樂酒店1608號房,秦箏面前擺著一排電腦,有她自己的,還有十六師兄的,十五師兄站在落地窗前,正在講電話,聽到那邊的話,他神色放鬆,然後掛了電話轉身對秦箏道:「小師妹,八哥那邊來了消息,顧少已經被保釋出來了,但是警察一直跟著,想必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並沒有排除他的嫌疑。」

  「正常,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嫌疑人只有他一個,警方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秦箏手指飛快,她正在試圖黑育新花園別墅附近的所有監控,一串神秘的數字過後,電腦上終於出現了昨天晚上的畫面。

  監控是育新花園旁邊的那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十五十六都湊過來,看見十二點零二分,那輛黑色邁巴赫冒著大雨從門前經過,這和那個目擊者說的時間對上了,對方並沒有撒謊。

  十六師兄正在調查育新花園的建築規劃圖,以及四周可能有的監控點,仔細查看了之後,蹙著眉把電腦扳道秦箏那邊:「育新花園的安保措施一向很好,小區除了業主其他人很難進入,而且只有南北兩個大門,保安24小時守著,圍牆三米高並且裝有報警器,不可能翻牆進入,如果有可疑的人殺了人逃竄肯定是會被天眼活著保安抓住的。」

  「兩個大門的監控都還在,只有顧長明別墅所在的A區監控損壞,而且是三天前就損壞了,物業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如何,竟然三天沒有修理。」對於育新花園別墅小區這樣的富人小區,安保一般會做的比較嚴謹,但是監控壞了這麼久,竟然沒有人修,有點不符合常理。

  秦箏又黑進了育新花園小區物業的監控,找出了昨天晚上事發前後的監控錄像,確實沒有可疑的人出沒,秦箏想不定翻出A區監控三天前的監控畫面。

  那監控的角度幾乎正對著顧長明家的大門,秦箏從早上八點開始十幾倍速的觀看,顧長明三天前早上出門,是他的司機親自來接的,晚上六點多才回來,晚上九點多,監控突然被什麼從天而降的東西砸了一下,然後畫面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就黑了,再也沒有亮起來過。

  十五師兄出聲:「這監控像是被人刻意損壞的。」

  「也就是說有人在三天前就開始布局,顧淮安是早就安排好的替罪羔羊,不過對方究竟是一開始就選中了顧淮安,還是說他只是恰好那個時間點出現在那裡?當天晚上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顧長明的別墅,這些事情,恐怕只有當面問一下這位顧少才清楚。」十六師兄理性的分析。

  秦箏點頭:「沒錯,既然八哥已經把人給保釋出來了,我們先去趟顧家問一問清楚。」

  秦箏把電腦一收,就轉身拿了自己的包開始收拾東西,十五十六看了一眼,最終還是十六開了口:「小師妹,你這麼急著查真相干什麼?有警察在,顧家又不是一般的人家,而且事情又被媒體曝光了,警察一定會不眠不休的查案,我們CK和顧家的合同已經解除了,沒必要做這些事情吧!」

  秦箏頓了下,知道十六師兄在說什麼,他是在告誡她事不關己,沒事別插手。

  「他花錢請你們來保護我,就沖他這份人情,我也不能袖手旁觀,而且你們也猜到了,顧家那個長期合作的律師,早不出國,晚不出國,偏偏今天出國陪老婆兒子到國外旅遊,我擔心這其中是顧家人自己害顧家人。」

  十六正是擔心這方面的問題,才不讓小箏去管顧家的閒事。

  十五也勸:「小師妹,有八哥在,他會想辦法的,他在京都政法圈有不少人脈,想必比我們更有辦法。」

  「各有各的道,警察辦案也有他們理所不能及的地方,我們也有我們的一套方法,或許我們能比警察更快查到線索也不一定,十五十六師兄,你們都是親眼見過顧淮安這個人的,相處了這麼久,難道你們對他,沒有一點朋友之間的感情嗎?」

  十六更現實,他想說我保護了這麼多人,要是每個人都做朋友的話,那他可能需要付出一片汪洋那麼多的感情。

  「你知道,我們以前一直是不跟被保護的目標打交道的,包括這一次,我也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見過僱主,小箏,你是不是,對他有別的感情了?」

  他其實想表達的是: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小子了?

  秦箏聞言很深刻的想了想,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給一個確切的答案。

  如果說當初對沈墨,是少女心萌動的懵懂少女心思,那對顧淮安,就是深思熟慮。

  因為十八個師兄之中,只有沈墨是對她最溫柔最順著她的人,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喜歡這種陪伴,想要他一輩子都陪在自己的身邊,她以為那就是喜歡。

  直到她親眼看到了執著的陳文君,即便那個男人十幾年從來沒有說過會娶她,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陪在他身邊,一如既往地對他的女兒好,即便那個女兒在十幾年後知道他們要結婚表現出極大的排斥,她依舊對她很好,因為愛屋及烏。

  她覺得那是喜歡,十分深沉的喜歡,近乎偏執刻骨的喜歡。

  還有那個叫方蘭若的女人,沈墨明知道她已經許了許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卻依舊心裡念著她,明知那份感情難以啟齒,明知她心裡有別人,他依舊會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即便人家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如果換做是她,她根本做不到。

  沈墨當初拒絕她,她尷尬,失落,沈墨找到了家人,離開了CK,她也去上了高中,從那天起,她才發現,失戀也不過如此,師兄們提及沈墨,以為她是余情未了,而她自己才清楚,更多的是尷尬。

  她喜歡的不夠深沉,她想。

  但是顧淮安……好像又有一點不同。

  她拒絕了他,當時的她,是沒有任何失落的感覺,也沒有任何的尷尬,因為她覺得自己並不喜歡。但是他回了京都之後,她發現自己會有意無意的想到那個人。

  看到學校食堂的飯菜,廚師不知道有沒有廚師證,炒的一塌糊塗,她會忍不住想起顧大少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的樣子。

  回家路過菜市場,會想起顧大少爺傻裡傻氣的跟人家講價的樣子。

  看見滑板節目播出的時候,她會想到他滑著滑板自信飛揚的樣子。

  路過音樂教室,看到徐景寅在鋼琴前彈鋼琴的時候,會想到他曾經說過會在中秋晚會上給她彈琴的樣子,她一直覺得他的手適合彈鋼琴,可惜事到如今也無緣一見。

  她的性子一向清冷,只要不想,絕不會讓人看出任何端倪,所以駱清河在她面前說起顧淮安種種種種,她也會顯得淡而無味,她不喜歡別人看出自己的心思。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只是猜到十五十六師兄可能是顧淮安讓他們留下的時候,以及看到他的新聞,她即刻想到的就是:我要去京都!我想去那個有他的城市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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