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顧少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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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底,正值開學季。

  C市赫赫有名的清源國際大酒店頂層餐廳,陽光透過玻璃牆,灑在窗邊的座位上,別人都坐在陰涼處,戴著黑色鴨舌帽的捲髮女生偏偏坐在陽光里,她側著臉望著窗外,看不清正臉。

  但只是一張側臉,足夠令人駐足。

  身旁坐著的中年男人與她有六分相似,身形健碩,五官俊朗,四十歲左右的年紀,渾身透著一股成熟霸氣,坐得十分筆直,像是多年養成的某種習慣。

  男人抬手看了眼手上的腕錶,那腕錶看著並不起眼,但若是識貨的人,會認出這是早已經停產的瑞士MP軍用手錶,如今已是價值不菲。

  男人剛垂下手,便看見了走出電梯的女人,立即站起來,低頭喊了聲捲髮女生:「阿箏,你大姨來了。」

  秦箏動都沒動。

  雖然已經十年沒見了,但秦箏還是從表情認出了那個女人。

  雖然是她的親大姨,但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總是瞧不上母親瞧不上她,母親過世那幾年,更是沒給她好臉色,甚至還想著把她帶到很遠的地方賣掉,可惜她太警覺機靈,記憶力又太好,自己逃回來了。

  一天一夜,她永遠忘不掉她到家時,朱清語看見她時的震驚和厭惡,眼神中連一丟丟愧疚之意都沒有。

  這麼多年,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朱清語一身貴婦打扮,眼神倨傲的上下打量父女倆,眼神厭惡且不耐:「秦葉城,當初你騙了我妹妹,她還沒有生下秦箏你就消失了,直到她死你都沒有回來,後來秦箏七歲了,你回來了,說要給秦箏最好的生活。」

  她再次打量了一眼秦箏的穿著,黑色褲子黑色板鞋黑色寬大的T恤,除了頭上那頂黑色的鴨舌帽上面有個白色的字母Z,簡直跟個黑無常似的,也不知道從哪個路邊攤撿的便宜貨,看著就寒酸。

  再看看秦葉城,一身像樣的西裝恐怕都買不起,穿了一身普通的迷彩,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個男人很英俊,即便是簡單的坐在那裡,也能給人一種十分沉穩的安全感。

  也難怪當初妹妹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可惜了,是個窮光蛋!

  一個男人,長得再好,沒有錢也絕對不能嫁。

  「這就是你說的最好的生活?你還在做那個經常出差工資不高的工作?怎麼?現在連讀書都供不起了,打算送回來,真當我們朱家是慈善機構啊,賠了一個女兒給你還不夠,還要給你養女兒啊,秦葉城,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也不知道我妹妹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竟然會看上你這樣一個沒本事的窩囊廢。」

  秦箏蹙眉,十年不見了,這女人不是沒變,是更討厭了。

  秦葉城心有愧疚,並不計較:「我這次來找大姐,是想要小箏的戶口本,還有見見老人家。」

  朱清語冷哼:「你想得美,我媽她心軟,見了這丫頭肯定會留下來,她沒有錢,最後還不是落在我頭上,戶口本可以給你,人,你想都不要想。」

  從包里掏出戶口本,扔過去。

  秦箏皺眉,眼神涼涼地看著朱清語。

  秦葉城拉住秦箏。

  朱清語看了眼秦箏,冷笑:「怎麼,還想打我?秦葉城,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你教了十年,不光人落魄了,性子也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半點教養也沒有,見到長輩名字也不叫。想想當年我妹妹多溫柔善良的人,要嫁什麼有錢人不能嫁,偏偏鐵了心要嫁給你這樣沒錢沒勢的窩囊廢,現在好了,自己一個人淒悽慘慘的病死了,生個女兒還半點不像她,跟個野丫頭有什麼區別。」

  「大姐,你可以說我,不要說小箏,她是個好孩子。」秦葉城面色不悅。

  「好孩子?」朱清語搖頭,從包里拿出一疊錢放在桌上,施捨道:「算了,懶得跟你們多費口舌,這是一萬塊錢,拿去吧,從今往後,你們父女倆不要再出現在我們朱家人面前,我妹妹早死了,我可不是你的大姐。」

  秦葉城看著桌上的錢,沒說話。

  秦箏一把抓起,朱清語嘲諷的勾唇,果然是沒見過世面見錢眼開的東西,下一瞬,頓時笑不出來了。

  一萬塊錢狠狠地砸在她臉上,朱清語捂著鼻子,怒罵:「秦箏,你這個沒有家教的野丫頭,瘋了是不是?」

  秦箏一臉淡然:「不好意思,沒見過這麼多錢,太激動,手滑了。」

  朱清語氣沖衝起身,指著父女倆,咬牙切齒:「好,有骨氣是吧,有種以後別來求我。不,你們父女倆最好永遠消失,永遠別出現在我們朱家人面前。」

  說完撿起地上的錢,怒氣沖沖的走了。

  不遠處,清源集團少東家駱清河聽到動靜,歪著頭看過來,不由得拍拍身邊人的胳膊:「顧少顧少,那個女人不是……」

  朱清語已經走到近前,他怕對方聽見,趕緊閉了嘴。

  駱清河身邊的男生一身清貴氣質,目光卻落在了別處,那個一身黑衣戴著鴨舌帽的女生一根食指轉動著深紅色的戶口本,白皙精緻的小臉在一身黑衣的襯托下,更加顯得膚若凝脂,宛若白玉。

  即便是閱盡千帆,他依舊覺得驚艷。

  「顧少,你在看什麼啊?」駱清河察覺到身邊的人看向了別處,忍不住順著他的視線看。

  顧淮安收回目光:「沒什麼。」

  「駱少,您的菜齊了。」經理親自上菜,駱清河擺擺手示意他下去,經理立刻走了。

  駱清河看著對面空著的座位,感嘆:「半年了吧,徐景寅那小子還沒好嗎?也不知道他們徐家到底得罪了什麼人,那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綁架人,聽說被打得那叫一個慘,四肢的骨頭都被打斷了,要不是那個叫CK的組織動作快,怕是小命兒都沒了。」

  旁邊的人不說話,他繼續喋喋不休:「我猜一定是他爸在商場上得罪了人,對方故意報復他。我記得那天還是他生日,我們準備給他安排生日會,但他說什麼都不去,你還送了他一頂帽子來著。這生日過得,夠驚嚇的。」

  顧淮安面色陰沉,突然站起來:「有事,先走了。」

  「哎,去哪兒啊!」駱清河一臉莫名地看著他飛快走了,轉過頭看著滿桌的菜,這麼多他一個人怎麼吃得了啊。

  顧淮安一邊走一邊撥電話:「清源國際酒店地下停車場。」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黑色保姆車已經停靠在電梯門口,後車門打開,黑色西裝的男人恭敬的站在門口:「顧少。」

  顧淮安面無表情上車,車子從地下停車場一路駛向城北,停在東安大廈門口,門口的安保看到車牌,立刻用對講機跟上面匯報:「顧少來了。」

  另一個安保一路小跑上前打開車門,態度恭敬地叫了聲:「顧少。」

  顧淮安微微點頭,眼神清冷,明明只有十幾歲的年紀,但渾身上下散發的氣勢卻足夠震懾人心,仿佛身居高位的王者,讓人見之心顫。

  顧淮安一路暢通無阻上了十八樓,用指紋打開門,各種精密的電腦設備閃爍著神秘的光,屏幕上流淌著讓人看不懂的數字,更添幾分神秘。

  偌大的房間裡只有一個男人,男人一身休閒,戴著無框眼鏡,看見他有些興奮:「來得正好,綁架徐景寅的那伙境外組織找到了,在M國。他們似乎消息靈通,善於隱藏偽造身份,流竄於各國,國際警方也拿他們沒辦法。」

  他調出幾張人物資料圖:「這幾個人就是半年前入境參與綁架案的人,這個叫邁克的男人是帶頭的人,這次也是他帶頭。他們這次的任務應該是暗殺一個軍事武器方面的科研人員,你知道的,他們組織專門幹這個,只要錢夠多,什麼人他們都敢殺。」

  顧淮安單手撐著桌面,手邊放著一頂白色鴨舌帽,上面黑色的G是他專屬的符號,上面黑色的車輪印依舊很清楚。

  「算了吧,徐家都不追究了,你還執著個什麼勁兒。」周學東取下眼鏡揉了揉眼角,這半年顧淮安竟然老老實實待在學校,雖然不讀書,但是說什麼都不曠課了,基地交給他一個人管,事兒交給他一個人干,都要累死他了。

  「因為他們要綁架的人,是我。」他點了點桌上的帽子:「這頂帽子,是我親手送給他的。」

  周學東睜大眼:「你是說他們認錯人了?他們本來要綁架的人是你?那你們家的人知不知道?」

  顧淮安點頭:「應該是知道了,不然也不會一直要我回去。那個解救徐景寅的CK組織查得怎麼樣了?」

  周學東正色道:「這個就厲害了,這個組織的消息真的是半點都查不到,別說身份資料了,連照片都沒有一張正面的,神秘的很,你說他們明明是個安保公司,怎麼搞得比暗殺組織還神秘?」

  顧淮安垂眸想了想:「查不到總聯繫得到吧,他們公司總是要接業務的。」

  周學東點頭:「這個倒確實可以,不過他們和別的組織不一樣,除了錢,還得聽他們安排,而且你連人都見不到,用他們的話說,只要你花了錢,他們就會像空氣一樣在你身邊保護你。」

  顧淮安表情嚴肅:「不管多少錢,聯繫他們,這伙境外組織都是國際通緝榜上的人,他們應該會很感興趣。」

  「國際通緝榜上的人抓到本來就是有賞金的,他們組織里的賞金獵人本就是幹這個的,你還要花錢請啊。」周學東看著他,不可思議,這小子是不是人傻錢多啊。

  「有了雙倍賞金,他們才會優先去抓這伙兒人,少廢話,趕緊聯繫,不管他們要多少錢,不用還價,都算我的。」顧淮安說得跟買白菜似的。

  周學東噎了下:「行行行,顧少別的沒有,就是錢多,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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