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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蘭格非雙頰通紅地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看向樓安世。

  他雙手叉在兜里,走到床邊,垂頭看了蘭格非半晌,才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你怎麼回事?”

  “發燒了,凍的。”

  “我是問你,從前天晚上開始,你去哪裡了?”

  “有人聯繫我說他知道我那個手鐲的事,他說想和見一面,單獨……”

  樓安世恨鐵不成鋼,“你就去了?”

  “我帶了一個保鏢……”蘭格非盯著天花板,好像上面開了花兒一樣。

  樓安世哼道:“你的那個保鏢現在正躺在醫院的停屍房門口,只等他咽下最後一口氣,他們就會把他推進去。”

  蘭格非聚精會神地繼續欣賞天花板。

  “然後呢?你的保鏢被人打傷了,你被抓了?看到對方是誰嗎?”

  “一個女人,他們說她叫嚴什麼,是那個搶劫犯的母親。她問我陳卻在哪裡,我怎麼知道?然後她便把我帶到一個地方關起來,就要用我換她兒子。”

  “她一個人?你知道你被關在哪裡嗎?”

  “我只看到她一個人。她給我帶了頭套,我不知道我被帶到了哪裡。”

  樓安世“嘖”了一聲,“然後呢?別說是你自己逃出來的。”

  “沒,後來不知道過了多留,來了幾個人把我拉出房間,拉上了一輛車,然後換了個地方。我一直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總之,再後來,我清醒一些時,是在一輛車上,那是晚上,很黑,那車品江大橋上被人攔下來了,然後我被一個人拉著跳江了,不過當時我倒沒有很害怕……”

  樓安世冷不丁地道:“你還戴著頭套。”

  “不,因為那晚你追人追到那橋上時,那些人就是跳進江里逃走的,知道跳江不會死我就不怎麼害怕了。”蘭格非吸溜了一下鼻子,沮喪地說,“但我不知道從那麼高跳進水裡,會比死更難受。掉水裡時,我被水面撞暈了,那真的很疼……後來迷迷糊糊間,我被人撈上岸了,是那個拉我一起跳江的人。我一直昏昏沉沉地……不知道多久後,然後就回來了。”

  樓安世抬了抬眉毛,“沒了?”

  “沒了。”

  “救你的那個人呢?”樓安世估計,那個人應該就是胡又又找的那個神秘人士了,沒想那人還真的挺有能耐。

  “走了。”

  “他長什麼樣你也不知道?”

  蘭格非搖頭,“但我記得她身上有種很好聞的香味,但不是香水。”

  樓安世斜眼瞅著他,“我看你不是發燒了,是發情了。”

  蘭格非呵呵一笑,“我把手鐲送她了,你看,她救了我,又不求報答,而當時我身上沒別的東西,我如果不把手鐲給她,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你救某些人的後果就是這樣,你堅持什麼都不要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也就罷了,如果你帶走了什麼東西,那你倒霉了,那東西雖然只是個小線頭,但遲早會累得你連祖宗十八代都被人挖出來。

  樓安世點點頭,“算你還有點腦子,正好我還在讓人找那個手鐲,也許遲點會有消息。”他也只是這麼一說,他估計胡又又是不會把那人的身份告訴他的,那可是她的王牌,不保護好怎麼行。

  “我覺得有很大概率……我愛上她了,幸好現在我家開明多了,並不會要求一定也要娶個王室……”

  “什麼?!”樓安世瞪著蘭格非,像是他突然變成了一隻猴子。

  “這就是一見鍾情,你這種愛無能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據我聽到現在,你好像根本沒看到那個人的臉。”

  “一見鍾情只是形容一種感覺,萍水相逢,她便對我不離不棄,我現在還記得她抱著我的感覺……”

  總算聽到重點了,樓安世打斷他,“她抱著你哈?那麼你記得她有胸嗎?”

  蘭格非沉思著,臉上露出了一點點驚恐,雖然他馬上就掩飾住了,並說:“我忘了,我當時不太清醒。”

  但已經遲了,樓安世笑得很溫柔,“你覺得把你從幾個綁匪手中弄出來,還拉著你從品江大橋上跳下去的人會是個女人?你腦子真是進水了。”

  蘭格非別開頭,不理他。

  樓安世用手托著下巴,看了他半晌,“你還真喜歡上那人了?”

  “我困了。”蘭格非的聲音帶著點鼻音。

  “真是莫名其妙……”樓安世不知道蘭格非失蹤這一天多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但對一個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到底長成什麼樣的人一見鍾情,絕對遠遠超出了他的預計。“你睡吧,等你醒來,應該就正常了。”

  離開蘭格非的房間,樓安世看著門前的那一堆人,“散了吧,他累了,留個人看著他就行,其他人,該幹嘛幹嘛。”

  他走開了。明戈跟上他,“怎樣?”

  樓安世偏頭打量著明戈,應該不是他,他湊近明戈頸畔聞了聞,並沒有什麼香味。

  明戈伸手攬住他,“怎麼了?”

  “你該洗澡了。”樓安世把他的手從自己躺在上拉下來,“他被轉手了兩次。先有一撥人把他從那位嚴女士那裡弄出來,然後又有人把他從那撥人手裡弄了出來,拉著他跳了品江。你聽著耳熟嗎?最近大家都很喜歡跳江啊。”

  “我想你說的洗澡,不是暗示我去跳江。”明戈說,“警署的人正在調查這事,相信他們會查清楚的。你回家嗎?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我又不是一個人。”

  回去的車上,樓安世約了胡又又。半小時後,兩個坐在廣場旁喝咖啡餵鴿子,是胡又又在喝咖啡,樓安世在餵鴿子。

  樓安世說:“你那位朋友願意和我見個面嗎?”

  胡又又坐在長椅上啜飲著咖啡,“樓少,你太為難我啦。”

  樓安世小心翼翼地引著一隻鴿子站到他手上,胡又又驚訝地低聲問,“你怎麼做到的?”

  片刻後,等鴿子飛走了,樓安世走回長椅旁坐下,“你那位朋友惹上麻煩了。”

  “你說這個?”胡又又從包里取出個小袋子,打開,裡面是那隻手鐲,她遞給樓安世,“他說那位王子遞要塞給他,他為了脫身只好先收下了。”

  樓安世接過手鐲,隨隨便便地塞回了口袋裡,“是比這個更麻煩的麻煩……”蘭格非如果真的對某人感興趣,那人絕不會有清靜日子可過,“你告訴他,如果他以後需要我幫忙可以聯繫我。這次麼,我很感激他能幫忙,他想好需要我做的那件事後,聯繫我就好。”

  “他已經想好了。”胡又又笑著遞過一個文件袋。

  樓安世看入她的眼中,“很好。”他伸手接過那個文件袋。

  第29章 殺人交易1

  樓安世打開文件袋,抽出裡面的東西看了眼,是份人物資料,照片一欄貼著的是個有點眼熟的陌生人,他也沒細看,鬆手,讓那些紙張落回文件袋中,直接問胡又又,“說說情況?”

  胡又又搖頭,“他就是你的目標,我也不了解其他情況,只是把東西帶來給你。”

  樓安世笑笑,“注意事項?”

  “他只說儘快就行。”

  樓安世失笑,“我拖個一年半載也行?”

  “樓少這輩子的麻煩大概不會少,說不定還有要用上我這位朋友的時候。”

  這倒是。樓安世拿出墨鏡,戴上,拿著文件袋起身,“那就先這樣,有事再聯絡。”

  車上,樓安世打開文件袋,把裡面的資料都拿出來,這個人叫殷正楠。看到名字樓安世就想起來是誰了,這是個大好的青年才俊,和他哥樓諾一及聶措是一個類型的: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至於娛樂場所能不去就不去,也因此樓安世看他照片不眼熟。

  “江柏,殷正楠這人怎樣?”

  江柏原本打算輪班休息去的,但樓安世突然又約了人,他不放心,便跟來看著。他想了想,“不如老闆。”

  “哪裡不如?”

  “哪裡都不如。”

  樓安世眼神詭異地瞄著江柏,他還不知他家這位安保經理這麼崇拜樓諾一,這就是他會把這份工作做上十多年的原因?

  江柏不知道樓安世在想什麼,實事求是地道:“一樣的年紀輕輕就開始參與家族事業,老闆把生意做得蒸蒸日上,但殷家這些年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是嗎?不是依然在前十?”樓家從有財富榜起,就沒跌出過前三。殷家也沒跌出過前十。

  “那只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按現在這種趨勢下去,再過幾年就不知道怎樣了。”江柏不知道樓安世為什麼問這些,他也沒問,只暗自打算遲點向樓諾一匯報今天的工作時要提一下這事。

  “殷正楠人品怎樣?”樓安世其實就是想問這個,結果江柏卻只顧著說他的能力。

  “跟老闆出去時見過這個人幾次,他人好像不錯。”江柏想了想,“也沒聽說有傳出過什麼。”

  樓安世是經常上娛樂版的人,就不說什麼了。樓諾一也曾被拍到過和女明星走得很近,但殷正楠是沒有的。

  “哦。”好吧,一個正直好青年也有人要殺他,而想殺他的人並不是為了錢,似乎也沒有結仇——因為對方並不急著殺他,如果著急,很可能就自己動手了。真不知道他是在什麼地方得罪過那個神秘人,得好好查查,或許還能追查出那個神秘人的身份來。

  樓安世打算繼續去肖侃那裡,結果路上江柏接到樓諾一電話,“少爺,老闆讓你回家吃飯。”

  “走吧。”肖侃家確實沒什麼可吃的,回去吃完飯再去也一樣。蘭格非剛回來,樓諾一肯定是想找他問問情況,他正好讓樓諾一想辦法把蘭格非弄回千善去,在這也只是給大家添麻煩。

  結果,到家後,樓諾一人還在外面沒回來,但有個人卻在——明戈。而且他正在陪樓安世爺爺樓雲山說話。樓安世的頭頓時大了一圈,很想吼一聲:走,我們去趟健身室。

  “安世,過來。”樓雲山招手。

  樓安世一臉乖巧地蹭過去,在老爺子腳邊的長毛地毯上坐下,頭擱在老爺子膝上,他回來後,已經先去換過了衣服,現在只穿著身寬鬆的白色休閒衣褲,看起來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年,“爺爺,你在家啊,我還以為你去福記溫泉了。”同輩人里,只有樓安世臉皮厚到能在樓家老家長面前這麼撒嬌,連他的侄女侄子們有很多都不好意思這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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