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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當你答應了。我會讓人盯著你。”

  這次樓安世冷臉了,“你更年期到了嗎?”他脫離保鏢24小時貼身監視已經有將近一年了,自由這東西,從沒得到過,那還能得過且過,若是得到了再失去,那會生不如死。

  “給你點教訓。我想下次出門前你會記得多考慮安全問題。”樓諾一慢條斯理地離開了,走到門邊時他停了一下,“飯菜在樓下餐桌上,我剛讓人送來的,你多少吃點。”

  聽到樓下的汽車發動聲,樓安世猛地把被子掀到地下,赤腳跳下床,走到窗邊,把窗簾撥開一點,從二樓看下去,能看到院子裡有兩人,院子外看不全,但估計有三到四人,走到另一側窗邊,在目光所及之處,能看到兩人,看不到的地方,估計還有一兩人。這只是一輪值班的人數,假設是兩班倒,那他的保鏢團隊就有二十來人,如果是三班倒,那就更多了。這是恢復了他被看得最嚴時的待遇?

  電話響了,樓安世接起。

  “我看到你哥從你家出來了,就想你肯定已經醒了。”是肖侃,他問,“我能過來嗎?你的那些保鏢會讓我進門吧?”

  “不,你已經上黑名單。”

  肖侃當真了,“我就知道!你家那些人也太小氣了。那何意呢,他應該是被允許見你的吧?畢竟他是雲天大學的老師,人們似乎把這個身份看得挺高貴的……”

  “行了,如果你真的上了黑名單,你的電話根本打不進來。”樓安世說,“你想過來就過來。”

  “那我就過來了?”

  兩分鐘後,樓安世家的門鈴響了。

  樓安世粗暴地扯開窗簾,推開窗戶,衝下面的保鏢喊道:“這種時候,就別自己當外人了!主動點,幫忙開下門?”

  一個保鏢一言不發地去開門了,途中手一直按在腰間的槍上。

  “現在你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了吧?”樓安世從樓上下來時,聽到肖侃正在這麼對何意說。

  何意說:“我知道,他是樓安世。”

  “你真的知道?這些保鏢沒嚇倒你?……”

  “別恐嚇他。”樓安世走去倒了杯水,然後拿著他的玻璃杯走了過來,“何意沒有你這麼脆弱。怎麼,以你曾經半年都沒出過門的記錄,你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

  肖侃說:“來看看你怎樣了。”樓安世的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他悄無聲息地暈倒在直升機上時,看起來和現在也沒多大差別。“不管你信不信,哥們,當時我真的被你嚇到了。”

  “抱歉。”樓安世邊喝水邊說,一點真心實意都看不出來,“我以為只是累了,沒想到名沙的感冒病毒會這麼毒。”他把樓諾一和他說的病毒的事向肖侃和何意複述了一遍。偶爾主動解釋一些事會有助於加深感情,既然在樓諾一那裡搞砸了,最好不要再在肖侃這裡也搞砸。

  肖侃覺得好笑,“名沙的感冒病毒是生化病毒嗎?看來那人不再聯繫你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你以後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了。本來我還覺得有些可惜,畢竟以你的標準,那人算是有趣的。”

  樓安世不置可否。

  何意說:“你們真的很厲害,肖侃和我講了你們去名沙的經歷,你們成功救了一個身份不明身處地點也不明的人!這真的……非常精彩!”他想不出什麼形容詞,最後只好這麼說,但他笑得十分開心,眉眼彎彎,像是被救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肖侃看著他,眼神有點古怪,似乎眼前這傢伙是個不明程序。

  “沒什麼,只是做了件事而已,不為什麼特別原因,只因為我能做到。”樓安世說,“其實也是運氣好,一成的智商,九成的運氣,雖然那一成智商是最關鍵的。”

  何意笑了。

  肖侃搖頭,“他還說我自負。”他拿出個平板電腦,打開,“世子,我查過了那些人。那個沈鴛和另外兩人,就是翻車的那兩人,都有犯罪記錄,沈鴛是盜竊,被拘留過,另外兩人是鬥毆罪,不過,這些都是他們年少時的記錄,都至少是五年之前。至於那個姓夏的,他居然沒有任何犯罪記錄,而且,像是根本沒有他這個人,我是說他像是不存在,根本查不到他的身份,用他的DNA都查不到,看來他一直十分小心非常謹慎。”會有姓夏的人的DNA是因為樓安世扎了他一針,之後那個針頭被帶回來了。

  樓安世說:“正常。黑身份的人很多。”

  肖侃繼續說:“那個梁陳也是,名字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我們一走,他就從那個小機場辭職然後消失了。”

  樓安世說:“他是有古怪,也不像罪犯。”

  何意問:“臥底警察?”

  樓安世說:“不是,臥底警察會有一套完整的並且經得考驗的身份。”

  肖侃說:“我也能造出這種‘真實’身份……”

  “別炫耀。”樓安世打斷他,“兩天不見,你們似乎已經很熟了?”

  何意說:“他很擔心你……”與此同時,肖侃說,“我們住得近。”

  “哦。”樓安世笑了笑。

  肖侃低頭,瞪著他的平板電腦。

  何意看看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氣氛有點不對了。

  樓安世換了個話題,問肖侃,“你知道聶措和聶追嗎?”

  “知道,但不認識。”肖侃抬頭,“怎麼了?”

  樓安世說:“聶措有些麻煩,如果他願意,我會幫他解決。”他本來沒那麼在意聶措那件事,但既然他要被困在雲海三個月,那肯定得找些事來做。

  “如果他不願意?”

  “他會願意的。”

  “我就知道……”肖侃翻了個白眼,“他有什麼麻煩?”

  “一點感情問題。”

  肖侃差點被憑空嗆到,“我怎麼不知道這是你的強項?”

  “所有的事都有相通之處。”樓安世說,“我要他們的詳細資料。”

  肖侃不客氣地說:“你該去找偵探事務所。”

  “沒錢。”樓安世直白地答道。

  樓安世家裡是有錢,但不等於他有錢,他的日常生活有人打理,但在錢方面,他到23歲時——也就是前年——才開始領固定的生活費:每個月三萬塊,他有時會不夠花,要靠他爺爺救濟。他家的其他人是成年後就可以領生活費,不過那些人只能領到他的一半,但同時那些人如果在工作了,一般都會有一份遠大於生活費金額的工資收入。樓安世至今為止沒有工作過,因為他不能在自己家的公司上班,也沒法去別的公司上班,就算他的身體狀況正常,以他的身份他也別想找到工作,不過他也沒有特別想要一份正常工作。

  何意說:“你們為什麼不開個公司?你們都這麼聰明,肯定能賺錢。”

  肖侃眨了眨眼睛,自己說自己聰明是一回事,被人直白地夸聰明就又是一回事了。

  樓安世說:“我們會考慮。”

  第8章 風險投資2

  周五晚上,樓安世去了俱樂部,不是那家隱秘得不存在的暗光,而是另一家正常人去的俱樂部,有音樂有美酒有年輕鮮活的身體,也有聶追——他是這裡的常客。

  如何快速成為一個人的朋友?了解他,讓自己擁有成為他知音的能力。要做到這點,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監視監聽他,幾個月後,你完全能成為他肚子裡的蛔蟲,然後,他與你只聊上三分鐘,便會對你相見恨晚。

  但樓安世沒這個時間來慢工出細活,所以他打算和聶追成為臭味相投的酒肉朋友,如果運氣好,或許也能成為半個知己。

  肖侃本來打算和他一起去的,但被他否決了,一來肖侃一點也不像會玩會出現在那種娛樂場所的人,二來他或許會需要一個局外人照應一下。

  進俱樂部前,樓安世對他的保鏢們說:“如果你們給我方便,我便也會好好配合你們。所以,別跟著我,我兩個小時後會出來,如果我沒出來,你們再進去找我?”

  那些保鏢中有三分之二都曾和他共事過很長時間,也都曾被他整得焦頭爛額,以他們的經驗,順著這位公子哥,讓他自願配合,大家會好過些,否則他照樣能不擇手段地達成他的目的——即使事後要挨罰,而他們就慘了,被整慘了之後還要被老闆們輪流著罵辦事不利。

  “兩個小時?”保鏢頭頭也就是樓家的安保經理之一這麼問。

  “對,你可以現在開始計時。”

  保鏢果真開始看時間,“如果有任何問題請一定打電話通知我們。”

  “沒問題。”

  端著酒杯靠在沙發上被一群美女圍著的樓安世坐在離聶追不遠的地方,不遠到能聽見彼此桌上的談話。

  燈光下,樓安世臉上的笑容稱得上是快活的,他喝了很多酒,臉頰被染上了玫瑰色,讓他看起來光彩照人,他朦朧的眼睛中像盛著星雲漩渦,看向他的人都迷失在裡面。

  樓安世不停地幫身旁的姑娘們叫酒,但其實他自己喝得並不多,他把大多數酒都餵給離他最近的那兩個姑娘了,像是想灌醉她們,顯然她們也樂於被灌醉。不得不喝時,他便會在酒里加很多冰塊,而且總會不經意地灑掉一些酒,就這樣,他成功地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喝了很多下去,並且已經醉了,而人們傾向於相信喝醉的人更真誠。

  聶追起身去離開時,樓安世也起身了,他對姑娘眨眼,引發了一片吃笑聲,“都別走開,我很快回來。”他招手叫人上酒,當然,都記他帳上。

  樓安世尾隨聶追進了衛生間,毫不意外地看到兩個人正抱在一起親熱,因為他進來得太快,那兩人還未來得及進入衛生間隔間。樓安世挑了下眉,“抱歉?”他如常地走到一旁去方便。

  正和人抱在一塊的聶追鬆開了手,拍了拍他身上的人,示意對方先離開,他自己抱著手臂靠在牆邊,笑問:“樓少今天玩得很高興?”

  “就那樣吧。”樓安世方便完後,拉上拉鏈,系好皮帶,站在洗手台前洗手,他盯著鏡子中醉眼朦朧的自己看了看,俯低身體,往臉上撲了捧水,然後抬起臉,對著鏡子中的聶追一笑,“我清醒些了,再次抱歉打擾了你和你的同伴,讓我請你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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