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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聶措問:“那你的建議呢?”

  “這還是得你自己做決定。就像你找律師,律師只會把利弊告訴你,最終還是得靠你自己做決定。”樓安世把問題推了回去,有時,你給別人選擇的自由,別人才更可能選擇你。

  “但我現在並不是找律師,而是找顧問。”

  樓安世笑了,但他彎起的嘴角很快便被他抬起的手擋住,“那麼你的顧問會建議你選擇你最想要的……”嗡嗡……這時,有什麼東西響了,樓安世摸了摸口袋,是他的手機在震動,他拿出了手機,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他低聲對聶措道,“抱歉。”然後按下了接聽鍵,“餵?”

  手機里先是傳來了一陣雜音,然後雜音里才混進了一個人的聲音,“這次我應該真的要死了。”

  那個聲音因為雜音而破碎不清,樓安世把手機用力貼在耳朵上,“你在哪裡?”

  對方沒答,也可能是根本沒聽見他的問題,只說:“再見,我的豌豆王子。”通話就這麼斷了。

  樓安世皺眉,打回去,對方已關機,調出通話的錄音重新聽了一遍,默坐了十幾秒後起身,對聶措道,“抱歉,我有急事要處理。如果下周你還打算來這裡,我們或許可以再聊聊。”在聶措還在猶豫怎麼回答時,他便走開了。

  離開暗光俱樂部後,樓安世先打了一個電話找他的一個朋友,“肖侃,幫我查個號碼,看看能不能查到是哪裡的。”

  對方記下樓安世報給他的電話號碼說,“看數字就知道是名沙的。”名沙和盧蘭一樣,是亞東八國之一,但名沙和盧蘭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中間隔了好幾個國家。

  樓安世說:“這我當然知道,我要更具體的。”

  “等等。”片刻後,肖侃說,“號碼是名沙正北市的。”這並不代表用這個號碼的人現在也在正北市。“你如果想知道更多,得給我時間查。這誰的號碼?”

  “那個每年都會死幾次的人。”連續好幾年樓安世都隔幾個月便會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同一聲音同一個內容:臨死前來和你告個別。

  肖侃竊笑幾聲,“這次他終於把樓公子惹火了?”

  “不,這次他說他真的要死了。”

  肖侃說:“你那個神秘的愛慕者不過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而已,你如果去調查他,那正中他下懷。”

  “萬一他真的要死了呢?他死了,我的人生就多了一個不解之謎,這可不有趣。”

  肖侃有點被噎住了,“……他如果只是在耍你呢?”

  “沒事,死人是可以被原諒的。”

  “可能死在你手裡才是他真正想要的。”肖侃笑說,“我可以試著把他的方位查出來,但我要申請一起去看熱鬧。”

  “准了。”

  肖侃又問:“你現在過我這來?”

  “不,我要先去一趟雲天大學,回來後再去你那。” 樓安世坐上車,司機踩下了油門。

  “行,一會見。”

  結束了和肖侃的通話後,樓安世立刻又拔了另一個電話號碼,對方接起後他問:“何意,你在哪?”

  “在學校,怎麼了?”何意是亞東最好的大學之一雲天大學的一個講師,他是樓安世在今年才認識的新朋友。

  “有事找你,我馬上就到。”

  何意問:“什麼事?我正準備回家,去我家談?”

  “不,還是在你的研究室吧,我需要你幫我分析一段錄音。”

  “好,我等你過來。”

  “來了!”聽到敲門聲後,裡面傳來了應門聲。然後,研究室的門被打開了,門後是個乾淨整潔的年輕人,臉上的笑容溫和,“進來。”

  樓安世把手機遞給他,“這段錄音。”

  何意把樓安世手機里的那段錄音導入了電腦里,然後點了播放,才十來秒的錄音,眨眼便放完了。“這是誰?他說他要死了?要報警嗎?”但他自己又快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他有空打電話給你,肯定也有空報警。”

  “或許。你從這段錄音里得到了多少信息?”

  “嗯,讓我再來聽一遍。”何意調節著他的設備,把音速放慢,“他叫你豌豆王子,是你的熟人?”

  樓安世說:“不知道。我的熟人沒這有這麼叫我的。”

  何意繼續聽錄音,他把背景聲音調大,聽了兩遍後,他說,“聽到沒?風聲,風沙聲,是風暴。”何意把錄音倒退了一小段,重播。

  這次樓安世聽著也覺得那呼呼的聲音似乎是風聲,中央夾雜著抽打的聲音,像是風中夾著大量沙子,“人也在名沙。”盧蘭靠海,氣候濕潤宜人,而名沙在內陸,有一半國土都是沙漠,經常有沙漠風暴不定期地侵襲當地人的居住地。

  “有百分之八十七的概率是。”何意在電腦上點了點,算出了一個概率。

  “知道是名沙哪裡嗎?”

  “我看看。”何意調出氣象圖,“今天名沙的多葉地區遭受了大風暴,現在仍在持續中。”

  “範圍太大,能縮小一些嗎?”

  何意又放了幾遍錄音,然後搖頭,“沒有更多信息,不過聽起來像是他被困在了某個危險的地方,聽他的聲音似乎已經受了傷。你想去救他?”

  “為什麼這麼問?”

  何意說:“會叫你豌豆王子的人肯定和你很熟?而且他在遇到危機時選擇了打電話給你,即使你和他之間隔著好幾個國家。”

  “這事說來話長,有空再和你細說,我現在要去肖侃那裡。”

  “我能一起去嗎?”人人都有好奇心。

  “行。”

  “那在路上你應該有空說說豌豆王子的故事?”

  肖侃住的地方很偏,但云天大學的主校區也建在一個相當偏離市中心的地方,恰巧它們又在同一個方向,所以實際上從雲天大學到肖侃家只需要十分鐘。不過這個時間還是足夠樓安世說說陌生人的故事。

  “首先,你要知道這是這個人第一次叫我豌豆王子,據我所知,這並不是我的外號之一。我第一次接到這個人的電話是在五年前,當時他說他可能要死了,來和我說聲再見。之後,差不多每隔三到六個月我便會接到一次他的電話,每次的內容都差不多:他想通知我他的死訊。我猜他做的工作很危險,但他一直沒死成,直到今天,他說他應該真的要死了。”

  樓安世是某人的“緊急聯繫人”這事並不是一個秘密,但上一次陌生人打電話來是在五個月之前,那時何意都還沒來盧蘭,所以他不知道這事。

  十分鐘後,樓安世和肖侃出現在肖侃家圍牆外,他讓司機在外面等著,然後和何意一起下了車,並按下了鐵門邊的門鈴,“他不喜歡有車開進他家,我討厭他這個怪癖。”

  “如果你親自開車,我會放你的車進來的。他是誰?”肖侃的聲音從門鈴中傳了出來。

  “這是何意。”樓安世說,“你查到什麼了嗎?”

  “沒這麼快。”

  “嗯。那你到底開不開門?”

  門咔地一聲自動彈開了。樓安世領著何意走進去,何意發現門後是一片廣袤的未經打理的空地,遠處是一棟大房子。

  樓安世笑說:“覺不覺得這裡像個監獄?高高的圍牆,上面還拉著電網。”

  “我剛想說像個城堡。”

  “你這麼覺得?”肖侃的聲音。

  何意被嚇一跳,張望了一下四周,尋找著發聲源,“嗯,這裡很大,房子也很漂亮。”

  走到房子前,從房子裡走出來了一個頭髮蓬亂,鬍子也颳得不怎麼幹淨的年輕男人,他穿著皺巴巴的格子襯衫、牛仔褲,腳上是雙人字拖,何意覺得他看起來像個被鎖在實驗室里過了一周的研究生。

  樓安世先開口,“真難得,這好像是你第一次下樓來迎接我。”他對旁邊的何意道,“這是肖侃。”

  何意笑說:“你好。我叫何意,也是小樓的朋友。”他伸出了手。

  肖侃看了他兩秒,然後抓住了他的手,“你叫他小樓?”

  何意說:“他比我小。你們一般怎麼叫他?”

  “我們叫他世子。”肖侃抓著何意的手不放,而且笑得很曖昧。

  “這個有意思……”何意尷尬地想抽回手,但沒成功。

  樓安世打斷了他們,“我知道你們一見鍾情,但現在能先進屋嗎?”他自己率先走進了大門。

  何意臉紅了,“我們沒有……”

  “我只是開玩笑。”樓安世頭也沒回地說,“肖侃,做個正常人,放開他的手,不要試圖用這種幼稚的手段嚇走每一個不討厭你的人。”

  肖侃惱火地放開了何意,“我沒有。而且是你先不經我的同意就帶人來我家。”

  何意不太了解狀況,“那我先回車上?”

  樓安世說:“沒必要,你別理他就行。”

  “什麼叫別理我?這是我家,我才是這裡的主人。”肖侃陰鬱著臉。

  樓安世沒理他。何意猶豫不決地跟在他們身後。

  第3章 匿名電話3

  上樓後,樓安世推開一扇門,後面的何意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個像倉庫一樣的機房,裡面像圖書館一樣立著無數個書架,不過上面放的並不是書,而是一個個像金屬箱一樣的計算機伺服器。

  何意瞪大了眼睛,“這真是……嘆為觀止。”

  肖侃看了他一眼,臉上的陰沉散去了一點,“世子說你是雲天大學的老師?”

  “對,我教經濟學。”

  “經濟學?那世子今天找你?”樓安世對肖侃說起過何意幾次,但肖侃一次也沒有認真聽。

  “哦,那個啊,我對數據分析也感興趣。”何意笑說,“可惜我幫不上什麼忙。”

  樓安世說:“你幫上了忙,至少現在我知道了那人在名沙的多葉地區。”

  肖侃說:“經濟學的數據分析?”

  “不,情報學的數據分析。”何意說,“只是業餘興趣。”

  肖侃看向何意,“你怎麼查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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