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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兒看見的？看見什麼了？＂秦玖炎鬆開對她的鉗制，嘴角一勾，問道。
譚佳妮不肯再說，晃著腦袋步步後退，道，”我那天去你家找你，看見你和……我知道我偷看你們隱私是我不對，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不鎖門你們不就是明擺著給別人看的麼。”
秦玖炎看著她猶如做錯事的小孩低著頭解釋，聲音柔潤婉轉，撩撥著他的心頭。
冬日的太陽溫暖和煦的照拂著他們兩，他緩緩伸出手將她攬進懷裡，柔聲道，“我沒做齷齪的事，所以妮妮你也不要談戀愛好不好？”
那次，他很成功的騙了佳妮跟那個男生斷了聯繫，但是卻依舊沒有說出那句話，依舊沒有告訴她他想跟她在一起。
自那以後，佳妮雖跟那男生斷了關係，但她似乎變了，似乎不再跟小時候那樣愛跟在他屁股後頭瞎晃蕩，也不再只跟他一個人玩兒，她甚至可以跟院裡的男孩子打成一片，不再是以往那個昂著頭挺著胸走路的公主。
秦玖炎心裡彆扭，具體彆扭在哪兒他卻不知道，直到有一天。
他那時剛踏進娛樂圈，是個新人，雖星途坎坷，但比起很多在公司當了幾年實習生依舊沒有出道的新人來說真是好的太多了。秦老爺子被他執意要進娛樂圈的事兒給氣的進了醫院，秦穆掛了電話給他，他剛剛趕到醫院，就看見佳妮跟他弟弟秦毅蹲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毒辣的日頭高懸在空中，心悶悶的猶如跟這身子被日頭蒸的喘不過氣來。譚佳妮腳上圾著一雙人字拖，光潔小巧的腳趾曝露在陽光下，白皙的指甲隱隱還透著光，薄薄的汗衫松垮的套在她柔弱的骨架上，露出白皙清秀的鎖骨。微仰著頭喝著手裡的飲料，汗水順著她的前胸緩緩滑入那一抹弧線，引得路過的眾人頻頻側頭。
一旁的秦毅目光隱隱閃著異樣的光芒，偷偷側目打量著她胸前的春丨光。
兩人似乎都沒察覺到他的到來，看著秦毅猥瑣的目光，心裡頓時怒意橫生，欲上前，卻聽見秦毅略帶調戲的話語傳進他耳里，“怎麼，最近看不見我哥空虛了？”
譚佳妮橫了他一眼，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空虛了？你自己空虛吧？”
“爺我妞多的是，空虛？” 秦毅語氣里透著絲絲不悅。
譚佳妮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出口：“就你？行不行？”
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不過就是被人懷疑不行了吧？秦毅俊逸的側臉頓時扭曲起來，湊近她的耳邊，緩緩地吹著氣兒，道：“要不要試試看？看看是我哥厲害還是我厲害？”
譚佳妮頓時臉色漲的通紅，雖然她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變得很蕭條頹廢，但第一次這麼直白地被異性挑到這個話題，心裡升起一股惡寒，剛想推開他，就被人連拉帶拖的拽起，與此同時，聽見一個熟悉的嗓音傳進耳里，“譚佳妮，最近很空？”
秦毅對於秦玖炎突然的出現壞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憤慨，紅著眼道，“二哥？這麼閒？今天那個火辣的經紀人怎麼沒跟著你？你們倆不是形影不離的麼？”
秦玖炎沉眸盯著他，眼底透著抹危險，令秦毅心生怯意，薄唇輕啟，“你跟她很熟？”
秦毅知道秦玖炎問的是譚佳妮，但卻故意扭曲他的意思，朗聲一笑，答道：“放心二哥，我對你的經紀人沒興趣，在我看來還不及某人吶。”說完，戲謔的眼神瞟過一邊垂著頭的佳妮。
她聽見經紀人三字就已失了心神，怔愣在他懷裡，緊攢著拳頭抵著他堅硬的胸膛，思緒又飄回到去找他的時候，那天在他家裡，他跟他經紀人應該什麼都做過了吧……
秦毅見著他鐵青的臉色，心生一絲快意，欲繼續開口，卻被他冷冽的嗓音打斷，“秦毅，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秦毅無謂的一聳肩，一攤手，“二哥，認真你就輸了。”說完便轉身往裡頭走去。
秦玖炎渾身一滯，看著懷裡的人，心生念頭，他突然好想拋棄一切，放棄報仇的念頭，就只要陪在她身邊，但是他不能，他真的不能，媽媽的死成了他每晚的夢魔，每日每夜無休止的折磨……
兩人貼的太近，散發的灼熱氣息讓譚佳妮回神，不動聲色的推開他，冷聲道：“麻煩讓一下。”
冷淡疏離的語氣讓秦玖炎徹底動了怒，眼底閃過一絲怒意，一把拽過她就往自己車裡塞去，他合上車門繞過側頭從另一側上了車。
緩緩的合上車窗，調了下空調的溫度，這才側過身子正眼看著她，一字一字緩緩問道：“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佳妮冷笑，“我沒有鬧。”
秦玖炎第一次失了耐心，往日裡不管她怎樣激他，氣他，他都能忍住淡淡回她，這一次，他只要一想到剛剛她仰著小臉問秦毅“你行不行？”的樣子，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沉沉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怒道：“譚佳妮，你愛鬧騰大家都由著你，但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跟秦毅開黃腔？你知道他什麼人嗎你？”
“他是你弟弟，秦玖炎，你就這麼說你弟弟？”
秦玖炎微微一蹙眉，佳妮瞧著他緊繃的側臉，繼續道：“我什麼樣子？我從來都是這樣子，愛看不看，沒人求著你！”
秦玖炎揚了揚下顎，一字一句：“很好。學會犟嘴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見面的場景一次次的激化，在一次次爭吵中結束。
譚佳妮心裡襲上一陣陣難言的情緒，望著眼前這樣白淨俊逸的臉龐，心底的傷再也難掩，緩緩垂下眼帘，低下頭，喃喃道：“你們男人是不是只要女人肯跟你們上床就行？……”
這句狀似無意的話讓秦玖炎大腦“轟的”一片空白，她腦子竟會冒出這種念頭，卻沒料到，佳妮緩緩轉過頭，瞳孔閃著明亮的光，問他，“其實，我也可以的，上床，我也可以。你能不能不要去找她們？……”
車廂的氣流瞬間凝固，她紅著臉的告訴他，她也可以的那一剎那，仿佛有一把利刀狠狠刨過他的心，劃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目光一冷，道：“誰告訴你的。”
佳妮搖了搖頭，道：“難道不是嗎？爸是這樣，秦毅是這樣，你不也是這樣嗎？”
“誰告訴你我是這樣？”
譚佳妮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自己看見的。”
秦玖炎乾咳了一聲，“我沒有。”
“哦。”佳妮面兒上淡淡的應了聲，心裡卻還是有些難掩的竊喜的，他說沒有，那便沒有吧。
靜謐的車廂里少了剛剛的劍拔弩張，兩人竟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佳妮側著臉盯著窗外不敢看他，秦玖炎嘴角微微一提，“以後離秦毅遠點兒，聽見沒？”
佳妮暗忖了片刻，“為什麼？我覺得他不壞，最多就是嘴巴賤點兒。”
秦玖炎不悅的蹙眉，眸底透著幽深的光，“不壞？等你知道他的壞你後悔都來不及！聽話。”
佳妮面兒上佯裝點點頭，心卻道，對，他們都壞，就你好！
***
其實，他們誰都沒有說出要在一起的話，卻就這樣好了三年，除了最後一道底線，情侶間該做的都做了，小五為這事跟秦玖炎幾次急了眼兒，卻最終拿自己那個執拗的妹妹沒有辦法，她認定的事或者人，從來都沒辦法改變。
不能改變，那便只能接受，家裡從小到大就把她當寶貝兒似的供著，她喜歡的，他們必定也要接受，不是說小五不喜歡秦玖炎，只是小五總覺得妹妹跟他不合適，作為男人，他能看的出秦玖炎對佳妮的想法，但他身上背負了太多，隱藏了太多不為人知的陰暗面，他那樂觀的傻妹妹如果改變不了他，最終只會陷進去無法自拔。作為兄弟，他會義無反顧的陪他承擔起這一切，搭上一切他也會幫他，但是作為哥哥，他很自私的只希望佳妮能幸福平安就好。更何況，秦夫人，根本不是省油的燈。
有這個擔憂的何嘗只是小五一個人，就連秦玖炎都害怕自己最終只能給她帶來災難，他不可能忘記媽媽倒在雪地里的樣子，他更不可能原諒秦家，他每日每夜都在想著如果讓那個男人痛苦，他怕自己最後會因此而病態，傷害了他身邊最愛的人。
終於，他猛然有一天發現自己腦海中竟然會浮現一個可怕的念頭，但終究還是被他強壓了下去，每次只有看見她的時候心情會好一點，吻著她，切切實實的感受到她在自己懷裡，心才能稍稍安定下來。
直到小五察覺到他的異常，逼著他去做了詳細的檢查，kimi盯著手裡的檢查報告說道，“初步判定應該是抑鬱症。”
小五詫異的問道，“怎麼會這樣？”
kimi看了他一眼，道：“愛情，朋友，工作，任何一種情況不順利，都有可能產生抑鬱的情緒，不注意緩解就很容易演變成抑鬱症。”
kimi看了眼小五凝重的臉色和沉眸不語的秦玖炎，道：“安啦，這麼緊張做什麼？又不是絕症，配合治療痊癒成功率很大的。”
“輕度的還是重度的？”小五瞥了眼邊上的秦玖炎，道。
kimi沉吟了片刻，問道：“你老實告訴我，有沒有產生過自殺的念頭。”
良久沒說話的秦玖炎抬眸盯著kimi嚴肅的神情，緩緩地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小五一直問他要不要搬去他家住，被他淡淡回絕了，＂先不要告訴佳妮吧。＂
小五知道他的想法，男人總是這樣，一遇到問題總是自己躲起來療傷，根本不會讓女人發現，三哥是這樣，二哥是這樣，其實，換作是他，他也一定會這樣的。
他們永遠不會把狼狽脆弱的一面呈現在自己的女人面前。
他們如果連足夠的安全感都不能給，反而給他們帶去的是無止境的擔憂，這樣的男人恐怕連他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秦玖炎會以那麼激烈的方式斷了譚佳妮的念想。
秦玖炎雖沒許墨陽那麼果敢狠辣，但是他狠起來也絕對不手軟。
佳妮失魂落魄的回家，空洞的眼神好像對這全世界都失望了，最終哭倒在他懷裡，＂哥，他騙了我，他還跟那個經紀人發生關係了。哥……＂
歇斯底里的哭聲快要將他的心撕碎，他唯一的妹妹被這個男人傷了一次又一次。
而他，明明知情，卻又不能告訴她。
譚佳妮不肯再說，晃著腦袋步步後退，道，”我那天去你家找你，看見你和……我知道我偷看你們隱私是我不對，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不鎖門你們不就是明擺著給別人看的麼。”
秦玖炎看著她猶如做錯事的小孩低著頭解釋，聲音柔潤婉轉，撩撥著他的心頭。
冬日的太陽溫暖和煦的照拂著他們兩，他緩緩伸出手將她攬進懷裡，柔聲道，“我沒做齷齪的事，所以妮妮你也不要談戀愛好不好？”
那次，他很成功的騙了佳妮跟那個男生斷了聯繫，但是卻依舊沒有說出那句話，依舊沒有告訴她他想跟她在一起。
自那以後，佳妮雖跟那男生斷了關係，但她似乎變了，似乎不再跟小時候那樣愛跟在他屁股後頭瞎晃蕩，也不再只跟他一個人玩兒，她甚至可以跟院裡的男孩子打成一片，不再是以往那個昂著頭挺著胸走路的公主。
秦玖炎心裡彆扭，具體彆扭在哪兒他卻不知道，直到有一天。
他那時剛踏進娛樂圈，是個新人，雖星途坎坷，但比起很多在公司當了幾年實習生依舊沒有出道的新人來說真是好的太多了。秦老爺子被他執意要進娛樂圈的事兒給氣的進了醫院，秦穆掛了電話給他，他剛剛趕到醫院，就看見佳妮跟他弟弟秦毅蹲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毒辣的日頭高懸在空中，心悶悶的猶如跟這身子被日頭蒸的喘不過氣來。譚佳妮腳上圾著一雙人字拖，光潔小巧的腳趾曝露在陽光下，白皙的指甲隱隱還透著光，薄薄的汗衫松垮的套在她柔弱的骨架上，露出白皙清秀的鎖骨。微仰著頭喝著手裡的飲料，汗水順著她的前胸緩緩滑入那一抹弧線，引得路過的眾人頻頻側頭。
一旁的秦毅目光隱隱閃著異樣的光芒，偷偷側目打量著她胸前的春丨光。
兩人似乎都沒察覺到他的到來，看著秦毅猥瑣的目光，心裡頓時怒意橫生，欲上前，卻聽見秦毅略帶調戲的話語傳進他耳里，“怎麼，最近看不見我哥空虛了？”
譚佳妮橫了他一眼，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空虛了？你自己空虛吧？”
“爺我妞多的是，空虛？” 秦毅語氣里透著絲絲不悅。
譚佳妮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出口：“就你？行不行？”
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不過就是被人懷疑不行了吧？秦毅俊逸的側臉頓時扭曲起來，湊近她的耳邊，緩緩地吹著氣兒，道：“要不要試試看？看看是我哥厲害還是我厲害？”
譚佳妮頓時臉色漲的通紅，雖然她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變得很蕭條頹廢，但第一次這麼直白地被異性挑到這個話題，心裡升起一股惡寒，剛想推開他，就被人連拉帶拖的拽起，與此同時，聽見一個熟悉的嗓音傳進耳里，“譚佳妮，最近很空？”
秦毅對於秦玖炎突然的出現壞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憤慨，紅著眼道，“二哥？這麼閒？今天那個火辣的經紀人怎麼沒跟著你？你們倆不是形影不離的麼？”
秦玖炎沉眸盯著他，眼底透著抹危險，令秦毅心生怯意，薄唇輕啟，“你跟她很熟？”
秦毅知道秦玖炎問的是譚佳妮，但卻故意扭曲他的意思，朗聲一笑，答道：“放心二哥，我對你的經紀人沒興趣，在我看來還不及某人吶。”說完，戲謔的眼神瞟過一邊垂著頭的佳妮。
她聽見經紀人三字就已失了心神，怔愣在他懷裡，緊攢著拳頭抵著他堅硬的胸膛，思緒又飄回到去找他的時候，那天在他家裡，他跟他經紀人應該什麼都做過了吧……
秦毅見著他鐵青的臉色，心生一絲快意，欲繼續開口，卻被他冷冽的嗓音打斷，“秦毅，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秦毅無謂的一聳肩，一攤手，“二哥，認真你就輸了。”說完便轉身往裡頭走去。
秦玖炎渾身一滯，看著懷裡的人，心生念頭，他突然好想拋棄一切，放棄報仇的念頭，就只要陪在她身邊，但是他不能，他真的不能，媽媽的死成了他每晚的夢魔，每日每夜無休止的折磨……
兩人貼的太近，散發的灼熱氣息讓譚佳妮回神，不動聲色的推開他，冷聲道：“麻煩讓一下。”
冷淡疏離的語氣讓秦玖炎徹底動了怒，眼底閃過一絲怒意，一把拽過她就往自己車裡塞去，他合上車門繞過側頭從另一側上了車。
緩緩的合上車窗，調了下空調的溫度，這才側過身子正眼看著她，一字一字緩緩問道：“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佳妮冷笑，“我沒有鬧。”
秦玖炎第一次失了耐心，往日裡不管她怎樣激他，氣他，他都能忍住淡淡回她，這一次，他只要一想到剛剛她仰著小臉問秦毅“你行不行？”的樣子，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沉沉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怒道：“譚佳妮，你愛鬧騰大家都由著你，但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跟秦毅開黃腔？你知道他什麼人嗎你？”
“他是你弟弟，秦玖炎，你就這麼說你弟弟？”
秦玖炎微微一蹙眉，佳妮瞧著他緊繃的側臉，繼續道：“我什麼樣子？我從來都是這樣子，愛看不看，沒人求著你！”
秦玖炎揚了揚下顎，一字一句：“很好。學會犟嘴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見面的場景一次次的激化，在一次次爭吵中結束。
譚佳妮心裡襲上一陣陣難言的情緒，望著眼前這樣白淨俊逸的臉龐，心底的傷再也難掩，緩緩垂下眼帘，低下頭，喃喃道：“你們男人是不是只要女人肯跟你們上床就行？……”
這句狀似無意的話讓秦玖炎大腦“轟的”一片空白，她腦子竟會冒出這種念頭，卻沒料到，佳妮緩緩轉過頭，瞳孔閃著明亮的光，問他，“其實，我也可以的，上床，我也可以。你能不能不要去找她們？……”
車廂的氣流瞬間凝固，她紅著臉的告訴他，她也可以的那一剎那，仿佛有一把利刀狠狠刨過他的心，劃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目光一冷，道：“誰告訴你的。”
佳妮搖了搖頭，道：“難道不是嗎？爸是這樣，秦毅是這樣，你不也是這樣嗎？”
“誰告訴你我是這樣？”
譚佳妮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我自己看見的。”
秦玖炎乾咳了一聲，“我沒有。”
“哦。”佳妮面兒上淡淡的應了聲，心裡卻還是有些難掩的竊喜的，他說沒有，那便沒有吧。
靜謐的車廂里少了剛剛的劍拔弩張，兩人竟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佳妮側著臉盯著窗外不敢看他，秦玖炎嘴角微微一提，“以後離秦毅遠點兒，聽見沒？”
佳妮暗忖了片刻，“為什麼？我覺得他不壞，最多就是嘴巴賤點兒。”
秦玖炎不悅的蹙眉，眸底透著幽深的光，“不壞？等你知道他的壞你後悔都來不及！聽話。”
佳妮面兒上佯裝點點頭，心卻道，對，他們都壞，就你好！
***
其實，他們誰都沒有說出要在一起的話，卻就這樣好了三年，除了最後一道底線，情侶間該做的都做了，小五為這事跟秦玖炎幾次急了眼兒，卻最終拿自己那個執拗的妹妹沒有辦法，她認定的事或者人，從來都沒辦法改變。
不能改變，那便只能接受，家裡從小到大就把她當寶貝兒似的供著，她喜歡的，他們必定也要接受，不是說小五不喜歡秦玖炎，只是小五總覺得妹妹跟他不合適，作為男人，他能看的出秦玖炎對佳妮的想法，但他身上背負了太多，隱藏了太多不為人知的陰暗面，他那樂觀的傻妹妹如果改變不了他，最終只會陷進去無法自拔。作為兄弟，他會義無反顧的陪他承擔起這一切，搭上一切他也會幫他，但是作為哥哥，他很自私的只希望佳妮能幸福平安就好。更何況，秦夫人，根本不是省油的燈。
有這個擔憂的何嘗只是小五一個人，就連秦玖炎都害怕自己最終只能給她帶來災難，他不可能忘記媽媽倒在雪地里的樣子，他更不可能原諒秦家，他每日每夜都在想著如果讓那個男人痛苦，他怕自己最後會因此而病態，傷害了他身邊最愛的人。
終於，他猛然有一天發現自己腦海中竟然會浮現一個可怕的念頭，但終究還是被他強壓了下去，每次只有看見她的時候心情會好一點，吻著她，切切實實的感受到她在自己懷裡，心才能稍稍安定下來。
直到小五察覺到他的異常，逼著他去做了詳細的檢查，kimi盯著手裡的檢查報告說道，“初步判定應該是抑鬱症。”
小五詫異的問道，“怎麼會這樣？”
kimi看了他一眼，道：“愛情，朋友，工作，任何一種情況不順利，都有可能產生抑鬱的情緒，不注意緩解就很容易演變成抑鬱症。”
kimi看了眼小五凝重的臉色和沉眸不語的秦玖炎，道：“安啦，這麼緊張做什麼？又不是絕症，配合治療痊癒成功率很大的。”
“輕度的還是重度的？”小五瞥了眼邊上的秦玖炎，道。
kimi沉吟了片刻，問道：“你老實告訴我，有沒有產生過自殺的念頭。”
良久沒說話的秦玖炎抬眸盯著kimi嚴肅的神情，緩緩地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小五一直問他要不要搬去他家住，被他淡淡回絕了，＂先不要告訴佳妮吧。＂
小五知道他的想法，男人總是這樣，一遇到問題總是自己躲起來療傷，根本不會讓女人發現，三哥是這樣，二哥是這樣，其實，換作是他，他也一定會這樣的。
他們永遠不會把狼狽脆弱的一面呈現在自己的女人面前。
他們如果連足夠的安全感都不能給，反而給他們帶去的是無止境的擔憂，這樣的男人恐怕連他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秦玖炎會以那麼激烈的方式斷了譚佳妮的念想。
秦玖炎雖沒許墨陽那麼果敢狠辣，但是他狠起來也絕對不手軟。
佳妮失魂落魄的回家，空洞的眼神好像對這全世界都失望了，最終哭倒在他懷裡，＂哥，他騙了我，他還跟那個經紀人發生關係了。哥……＂
歇斯底里的哭聲快要將他的心撕碎，他唯一的妹妹被這個男人傷了一次又一次。
而他，明明知情，卻又不能告訴她。